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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浦江东 > 第215章 合适吗?
    两人摸黑往前走。深夜的庄稼地里,除开各种虫声,看上去格外安宁。

    走了一阵,还是一无所获。“四眼”停下来,:“我们休息一会儿好了。”

    两人寻了一个有草的地方坐下来。毛拿起水壶喝水。

    等毛喝完,“四眼”接过去“咣当咣当”灌了好几口,然后从书包里拿出来竹筒,整理今晚上的收获。

    “四眼”边介绍,我们现在这里的三林,还有郊区的枫泾、七宝,南汇和崇明等地都出蟋蟀,也都是上海出了名的斗蟀主产地。这几个地方的蟋蟀具有个头足、牙齿大、性格凶猛好斗的特点,在上海玩虫饶眼中,这些地方的蟋蟀一直是他们的最爱。

    他:“晓得伐,岳好的话,一条高级别蟋蟀,在那些爱虫人士的追捧下,甚至可以卖到上千上万元,价格堪比黄金贵。”

    毛笑笑,:“你晚上来这里抓蟋蟀,不也是想碰碰运气能发大财的吗?“

    “四眼”不以为意,继续:“不过,捉蟋蟀一般从立秋到白露,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所以每年立秋后现在的这个季节,当地的很多农民,甚至还有市区的人便放下手头的活儿,悄然开始来这里捉蟋蟀。”

    事实上,每到夏末秋初,喜欢玩虫的上海人,或买一只“叫哥哥”挂于堂上,虽居闹市,却仿佛身在瓜棚豆架之下;或置“唧铃子”于枕下,鸣声如乐,催人入梦。 m.a

    懂经的人知道,蟋蟀被称为“秋虫”,所以立秋前的蟋蟀相当于早产儿,没“足月”,战斗力不强。这时候买点蟋蟀放在盆里只是为了表示自己有蟋蟀了,随便玩玩过过瘾而已。

    行话里,这就叫做“压盆底”。

    养蟋蟀和养鱼、养鸟一样,是中国民间一种独特的传统文化,往里,是闲情逸致,往大里讲,也蕴涵了许多中国的传统哲学与文人理想。

    但是很多的玩虫人更喜欢养蟋蟀,斗蟋蟀。

    蟋蟀相斗,时间虽很短,但激烈,刺激,犹如人之拳击。因此不论老幼,皆大喜欢。

    所以讲,玩蟋蟀的人里也分类,少数算玩家,大部分属于赌徒,两者间没有明确分界,玩家往往也参赌,赌徒中多的是爱虫之人,否则玩麻将牌九,赌得更加直接,所以玩蟋蟀的人,多数是玩性赌性皆而有之。

    “四眼”想了想,:“但是,抓蟋蟀却是个很辛苦的活。披星戴月,蚊叮虫咬不,还会常常会碰到蛇、蜈蚣等有毒的虫子,弄不好还要被咬一口。”

    毛接话,呵呵一笑:“捉蟋蟀能坚持多年下来的,全都是真爱。”

    “许多上品蟋蟀,都是撞大悦来的,所谓命使然,有人抓虫,就有虫选人之。”“四眼跟着笑笑,,

    “我抓蟋蟀的要诀,总结起来便是,听命,辨地貌,看植物,观土型,等气,时地利到齐整,好蛐蛐才能入手。”

    首先要看地形。

    上海郊区有种水稻的习惯。为了保护水土,好多地方是套种,三年水田,三年旱田。三年水田时,就别想抓蟋蟀。第一年旱田,也没什么机会,要养上一年时间。所以一块田,整整六年里才有两年的时间有机会。

    他,青菜卷心材菜田不选。农药打得勤快,田间杂草也少,蟋蟀没了藏身之处。花生田不选,土质疏松,就算有蟋蟀,底子也潮嫩,难得上品好虫。

    毛豆,辣椒,茄子,豇豆这几种田不错。毛豆田的蟋蟀,在八月左右,多数藏在毛豆根部附近,尤其大风大雨过后,毛豆倾倒在地,蟋蟀必定躲在叶片之下,只要用手轻轻扶起,眼明手快必定能有收获。

    辣椒田也相差不多,植物根部附近多见,将整株辣椒扯住,连根提起,初时不可太用力,以防蟋蟀乱跳,只要根部松动,又不是泥土横飞,蟋蟀会慢慢爬出来,这时候下手最妥当。

    茄子田比较麻烦,茄子根系入土很深,想拔出并非易事,要用铲子将周边泥土撬空,最好能打草惊蛇,蟋蟀自行出来。如果不行的话,也能费尽力气,将植物连根拔出。

    豇豆田因为有支架,地面有塑料薄膜,先把边缘的几根竹竿拔出,或者干脆折断,然后飞起一脚,整片豇豆架,便会随之倒地。

    此时先不用急,先撕开塑料薄膜,看看土层,如果是湿润平坦的,就不用往下了,蟋蟀怕湿,这种湿土留不住虫子。如果是干的,而且是有大大的泥巴颗粒,如此甚好,将薄膜一层层卷起,观察土层是否有虫咬过的痕迹。蟋蟀挖洞时,会将碎土堆在洞口,作为掩护物,所以找到虚土,便成功找到了虫洞。

    另外,夜里逮蛐蛐,关键有两点,一是是脚步轻,耳朵准,眼睛活。灯光最重要。一旦发现蟋蟀,灯光定要追紧,在强光直射下,蛐蛐会站定不动,这时候正好下手。

    “四眼”道:“铁皮的三节电筒,再大也就不太方便了。有时想腾出手,就必需用牙咬着电筒,太大太沉的,嘴巴叼不住。”

    毛一边吃带来的馒头,边笑话道:“看来作了不少功课的。我,你要是把这些劲头放在学习上,功课应该没有学不好的道理。”

    歇一会儿,“四眼”道:“其实我们晚上在这边捉蟋蟀,我们根本不用害怕的。你可能不知道,这一片宽阔的田地里应该还有其他捉蟋蟀的人,晓得伐?”

    “哪里还有人?”毛站住往四周看看,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四眼”笑笑,然后站直身体,把手放在嘴唇上做成一个喇叭状,昂起起头猛地高呼:“呜呜……”

    过一会儿,偌大的农地里,除了虫鸣,没有任何反应。

    毛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讥笑道:“咋咋呼呼的,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吧?”

    话音刚落,突然间从路的两端有各有一道强光射过来。

    毛暗叫一声:“不好。有联防队员埋伏,我们赶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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