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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吾以往生寄来世 > 第十四章有惊无险
    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晚晴轩屋外,听着屋内传来间断的咳嗽声,赵构冷冷的看了赵伯琮一眼,赵伯琮被盯的后背发冷,打了个寒颤,故作镇定的道“哼,定是故弄玄虚”,说着便一脚将大门踹开。

    众人入眼便是床榻上有一人侧卧,以发覆面,咳嗽不止,房内药味和久不通风的酸腐之味混杂袭来,众人急忙掩住口鼻。

    赵伯琮心下不安,迫不及待的移步上前,将锦被掀开,一把揪起了床上之人,“怎么会,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看着眼前叶昭苍白的脸,赵伯琮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不知二殿下,咳咳,以为会是何人”叶昭一脸戏谑的瞥了瞥嘴角。

    心下惶恐害怕的赵伯琮连忙跪倒在赵构面前,“父皇,父皇,此事定有蹊跷,儿臣绝不敢欺瞒父皇”。一脚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赵伯琮,赵构一脸关心的上前为叶昭盖好被子,“世侄儿,可还安好,病的如此严重,为何不找太医来瞧瞧,放心吧,伯父定为你做主,赶紧传太医,再将崔义那个狗东西带过来”。

    太医仔细的把了脉,又开了个药方,尚不服气的赵伯琮追问着太医,“可看出是何病”,太医又瞧了瞧,确认无疑后,方向皇上禀明,“叶小王爷这是感染了风寒之症,许是前些日子心神不定又过于劳累,风邪入体,喝了药,休息几日便可痊愈”赵伯琮心下颓然,眼前一片灰暗,昏昏欲倒。

    “不过这风寒之症倒不像是后期,反倒像是初期”赵伯琮听后面色晦暗的脸上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定是你连夜赶回大周,路上染上了风寒”。

    看着猜的八九不离十的赵伯琮,叶昭心里咯噔一声,面上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二殿下怕是说笑了,大周距离临安数万里之遥,纵是快马加鞭也难以在十日内来回。我这病原是要好的,咳咳,不知为何昨夜窗户没有关牢,又着了些风”。

    看着咳嗽涨红了脸的叶昭,赵伯琮气极,指着他道“满嘴胡说,昨夜你根本就不在房中,又何论着了风寒,崔义亲眼所见断不会错”。

    叶昭心里也焦躁不宁,面上又红了几分,“不知这崔义因何到我这,又怎知我不在房内”。

    自觉说错话的赵伯琮,张了张口,看向赵构。赵构看着不争气的幼子,莫名火起“孽障,自今日起,闭门思过,好生学习周礼。崔义,教坏皇子,挑拨宫廷,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说完后又一副语重心长的面孔坐在叶昭床头。

    “只是世侄你实不该欺瞒伯父,自你至南宋,一应衣食住行都同皇子一般无二,南宋并无亏待,患病后,又怎可讳疾忌医,近来皇伯父政务繁忙,疏忽了你,若是身体熬坏了,那可是你皇伯父的不是了”看着眼前一脸关心,嘘寒问暖的赵构,叶昭心下有点反胃,草草应付了几声,喝了药沉沉的睡过去了。

    崇政殿偏殿,赵伯琮跪在地上痛苦流涕,向赵构再三保证所言非虚,赵构听得一脸不耐烦,“本就是妄加猜测,有何证据可言,临安城到汴梁,短短八日如何能来回”。

    秦桧在旁一脸谄媚说道,“纵然此事与那叶昭无关,但岳飞却有不臣之嫌,二殿下所说也不无道理,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匆匆打发走了几人,赵构只觉一点都不省心,南宋积弱已久,夹缝中生存本就不易,万事以和为先,偏偏子孙还不争气,只会妄惹事端。看着提着汤羹前来的女儿,赵构心里可算平静了一点,思来想去还是女儿贴心。

    “清儿,今日怎么有空来看父皇了”看着将汤碗摆在他面前的女儿,赵构一扫之前的阴霾,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尝了尝,味道清香甘冽。

    “父皇素来政务繁忙,所以儿臣特意给父皇炖了燕窝银耳雪梨”赵构听着面上又带了三分笑意,“你可比你皇兄孝顺多了”。

    听闻日间所发生事的三公主赵清莞,拉着赵构的手臂“那父皇,就不要再为难宣城哥哥了,他生病这几日都是儿臣在照顾他,他又怎会跑回大周”话语刚落,赵构刚入口的一口汤喷在了御案上,咳嗽不止。

    感受着后背一双小手轻轻拍打着,赵构心里又泛起了苦,女大不中留啊。看着自他点头答应后,满心欢喜将他还没喝几口的汤收拾好,急匆匆拎着跑去看叶昭的女儿,赵构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头,心下又盘算起来和大周联姻的利弊,暗觉此事甚为可行。

    赵清莞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叶昭,不由有些痴,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另眼相看,芳心摇曳,是一起学画还是同窗多日,日久生情,似乎都不是,有些人就如同暗夜中的明月,自他出现以后,点亮了夜空,周围的繁星点点都是点缀。那一身青衫,一根竹簪,清冷的脸庞上时有时无的坏笑,初见种种宛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母后总说女子这一辈子事事都可以错,唯独不能选错自己的良人,宣城哥哥便是清儿一辈子的依靠,一生一世一双人。

    回过神看着叶昭面庞上细细的汗珠,拿出手帕来轻轻的替他擦着,唯恐惊醒梦中之人。不自觉的舒展了舒展身躯,天色已经昏暗,点起烛火,又嘱咐了胡青一番,方才离去。w~

    翌日,睡了一天一夜的叶昭终于醒了,只觉得浑身乏力,提不起精神,半躺着看着胡青忙前忙后的煎药,心下有些愧疚,“狐狸,你可曾怨我”。

    胡青手中扇风的扇子顿了顿,“说不怪那是谎话,自你走后,每日我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发现,这短短的几天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唉,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不靠谱的大哥,自从决定跟着你混,我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跟着你,漫漫人生之路,总不能太过平淡,怎么不得波澜壮阔,荡气回肠,也不枉来这人世上走一遭,将来老了以后,也是对儿女们的谈资,总不好对他们说你们老子窝窝囊囊的苟活了一生”。

    叶昭心里感动异常,嘴上却不饶人,“狐狸,你真是太好了,我要是个女子,定嫁你为妻”说着还朝胡青眨了眨眼。胡青脑补了一下叶昭这个五大三粗是女子,就一阵恶寒,还要嫁给他,浑身的鸡皮疙瘩和汗毛都立了起来,胡青暗道我要是会答应,那脑袋绝对是被驴踢了,而且还不止一头驴。

    叶昭指着房间角落里堆放的礼盒,“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听说你病了,几个关系交好的都来探望。三公主日日都来,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三公主送的补品。还有五公主来了两次,赵玉瑾也来了几次,不过再得知你养病不见客以后,就只送东西过来了。”胡青掰着手指头一件件的数着。 m.a

    “要我说这三公主对你是真好啊,日日见不着,还日日都来看你,千叮咛万嘱咐,昨天更是守了你一天。要不我们叶小王爷就别回去了,留在南宋当个驸马也不错”,说着朝着叶昭挤眉弄眼,撺掇他留下来。

    叶昭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表妹一人,“等咱们回了大周,过段时间,清儿她也就忘了”,胡青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说。

    “哼,这皇帝老儿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怪不得赵玉瑾叫他黄鼠狼,如此大事对你我来说动辄掉脑袋,换到他们自个身上,这板子高高举起来,就轻轻落了下去。我原本还以为至少可以拉上一个崔义,他们万般考虑之下必会丢车保帅,只是没想到就打了三十大板,倒是便宜他了”叶昭愤恨的咬了咬牙。

    “嘿,说起这个我就想笑,别人算计都是用最小的代价搏最大的收益,怎么到你这,光搭上你自己还不行,把我也拖上,冒着小命危险,就换了人家不痛不痒的禁足和板子”听着胡青的调侃,叶昭也被生生气笑了。

    吏部侍郎崔守忠府上,看着在床榻上哀嚎的崔义,赵伯琮气不打一处来,愤恨的上去就是两脚,“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断不会出错,嗬,一次又一次,还嫌不够丢人,究竟还要在叶昭那栽几次,是不是把我的皇位也丢了你就心满意足了”咆哮着又骂又打了半天,方才消了气,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

    “此事多亏我再三保证,向父皇求了情,才留下你这条小命,以后你当明白,该如何做才是”赵伯琮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崔义将脑袋埋在枕芯内,唯恐咬牙切齿,脸上凶狠残忍,毒蛇般的眼神被赵伯琮看到,今日之仇,叶昭,来日定当十倍百倍奉还,纵然粉身碎骨,我也要将你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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