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慢慢地从袖袋里头取出玉扳指带在手指上,缓缓转动着,口气淡漠地道:“你不奇怪吗?
大周为何这么久都没把兵舆图再送过来?”
宇文皓确实觉得很奇怪,人都派出去好几个月了,人没回来,也没任何消息回来,他曾派出去第二拨人,也没有消息回来。
“你截杀了使臣?”
宇文皓眸子一眯。
宝亲王摇摇头,神色漠然,“人是死了,但是本王也多此一举,大周出了变故,兵舆图只有陈靖廷手中有,可陈靖廷夫妇出了事,至今未醒,所以,便是你派多少人去,也再拿不回兵舆图,兵舆图仅此本王手上一份,你们与大周军事结盟,已然得罪了鲜卑和北漠,若你们制造不出强兵器来,便是北漠和鲜卑的案上肉,任由宰割,你说,本王是不是捏住了北唐的命脉呢?
你啊,还是好好想想这第二种可能吧,不必派这么多人去西浙了,无用,本王既没打算起兵,西浙便是要放弃了。”
“所以,你还是没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宇文皓道。
“去吧,”宝亲王打了一个哈欠,“本王还困得很,明日叫安丰亲王来,本王会问他要一个公道的,这个公道若给了本王,本王便不与你们为难。”
说完,还亲自上前为宇文皓打开门,叫了下人过来,“送太子殿下!”
黑暗之中,便见一人从漆黑里头走出来,低着头,对宇文皓拱手,“太子殿下请!”
宇文皓看着他,认识,此人是宝亲王府的家臣陆集,和宝亲王往日是同一派的作风,温和慈祥,但是如今见他黑袍加身,脸色笼寒,走出来的时候脚跟不沾地,竟也是个高手。(m.a
“靖廷夫妇出了什么意外?”
元卿凌猛地问道。
宇文皓摇摇头,“还不知道,说来我也许久都没收到靖廷的来信了,我派去大周的两拨人都没回来,估计已经遭遇不测,这些也都是宝亲王说的,相信不假,翌日禀报父皇之后,我会再派人去一趟大周。”
宇文皓显得忧心忡忡,靖廷夫妇会出什么事?
他站起来打开门,叫值夜的绮罗准备文房四宝,他要修书一封,明日送去大周。
元卿凌亲自为他磨墨,看他写下的担忧之言,想起瑾宁的孩儿这会儿也应该好几个月了,他们夫妇会出什么事呢?
真让人担忧。
天色刚透,宇文皓就出门入宫去了。
今日不早朝,明元帝却也起了个大早,或者正确说,他是一宿没睡。
到御书房接见宇文皓的时候,他也是脸色沉沉,“可有进展?”
宇文皓把与宝亲王的对话悉数禀报,明元帝听罢,雷霆大怒,一拍桌子怒道:“他若敢对晖宗帝的金身有任何不敬,朕再让他满门灭绝一次,此等大恶不孝之人,罪该万死!”
“父皇息怒!”
宇文皓跪下,“儿臣已经修书一封,今日命人送去大周,若他所言是真的,兵舆图就只他手头一份了,加上他如今挟持了晖宗爷的金身和老夫人,我们半点鲁莽不得,还得从长计议。”
明元帝怒道:“不必与他妥协,只管派兵围了他的王府,他若不在乎亲人的性命,尽管与朕对抗就是!”
宇文皓知道父皇已是狂怒至极,他何尝不生气?
但是,眼下还不能真动手,他既然暴露了自己,怎会不安排好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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