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完全不理会他，期待地盯着昭宁，“公主金口玉言，不能反悔的咯。”
千金万跑了进来，推着香姨往外走，急得满脸通红，“公主，你别听香姨胡说。”
香姨被千金万推着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念叨，“我怎么胡说啦？公主是只能尚一个驸马，但是能养面首的呀。”
“到时候咱们出银子，在公主府隔壁盖个宅子，不影响公主跟国师的呀。”
千金万恨不得捂住她的嘴，“香姨！不许再说了！”
香姨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许说就不许说，你个小怂货，不知道要憋到什么时候呢。家里的姑娘么介绍老多了你都不见，那你总要成亲生孩子的呀，不然这么大的家业传给谁呀？”
“要是最后被后院那些个瓜分了，香姨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我可就没脸下去见小姐了呀。”
“好了好了。”千金万无奈地推着香姨往外走，“刚刚我可见爹喝醉了要往玲姨娘院子走。”
香姨顿时精神抖擞起来，“死老头子，我看他敢！”
等香姨走了，千金万才舒了口气，笑容里很是尴尬，“公主别听香姨胡说。她最近操心我的婚事快疯魔了。”
昭宁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讷讷道，“香姨真的很疼你。”
千金万点点头，“我从小就是香姨带大的，不是亲娘，更胜亲娘。爹家大业大，当年香姨其实完全可以选择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可她这么多年只安心养大我。”
他见昭宁面色有些尴尬，主动转移话题，“公主先好好歇息，晚上还有河灯看呢。”
“河灯？什么河灯？”
千金万有些不好意思，“每年爹的寿辰，都会有村民自发放河灯为他祈福，当然了，这里头一半的村民都是爹雇的。”
昭宁一下子就笑出了声，她欣然答应，冲千金万眨眨眼，“一定准时参加为千老爷祈福。”
等到千金万走了，昭宁才长出了一口气，她转头问十五，“十五，有件事我不明白，你说千老爷娶了那么多房小妾，怎么一个孩子都没生出来？他的年纪跟父皇差不了多少才是，父皇都生那么多了。”
十五对昭宁一向是实话实说，“十五猜测香姨应该是用了避子汤。”
昭宁由着十五脱外衣，她晃晃脑袋，“那些妾室怎么肯的？”
十五微微一笑，“避子汤也可以给男子喝的。”
“你说……香姨偷偷给千老爷喝的？难道他没发现？”
毕竟这么多年一个都没生出来，是个人都会怀疑的吧。
十五为昭宁换上薄纱制的睡袍，眼神不由自主地下撇，“也许是发现了但不在意吧。”
昭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千老爷其实对香姨很好，并不是浮于表面的逢场作戏，而是真是疼到了骨子里。
也许曾经知道真相也恨过怨过，可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下来，这份恨也随着时光而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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