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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将军的暴躁白月光(重生) > 第39章 曙光
    “大姐姐?”珏哥儿敏锐地察觉到柳明月抖了一下,疑惑抬头:“你怎么了?”

    柳明月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假装自己无事,起身让开,将山洞露了出来:“五殿下,您先进去吧。”

    五皇子应了一声,他对这里本就熟门熟路,很快就弯腰钻了进去。

    柳明月又看向珏哥儿。

    珏哥儿转回脑袋,像五皇子先前那样猫着腰爬了进去,然后从漆黑的山洞里朝柳明月伸出手:“大姐姐,你也赶紧进来。”

    可柳明月却没有理他,而是转身搬起了假山外面的石头,想要将洞口堵上。

    珏哥儿蓦地睁大了眼睛,忽然知道了大姐姐想要干什么。

    不行!

    那些人是会杀人的!

    大姐姐不能一个人留在外面!

    珏哥儿猛地扑过去,伸手扒住洞口,不让柳明月用石头去堵。

    “珏哥儿!”柳明月感觉到了珏哥儿的抗议,只她这时不敢大声讲话,只能低声劝道:“山洞太小,我进不去,若是继续耽搁时间,我们三个都会被发现。你赶紧让我把洞口堵上,我去找其他的地方藏起来。”

    “不行!”

    珏哥儿的声音焦急起来,大姐姐骗他,他才不相信这个时候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躲。

    可柳明月已经听见了追兵的声音,见珏哥儿死死不肯放手,也急了,重生以来第一次对着他发火儿:“柳明珏,你若还当我是姐姐,便给我松手!这山洞里藏的不止你一个,还有五皇子!五皇子能活我们才能活,若是五皇子有什么意外,我们承德侯府的人一个都活不下去!你明白吗!”

    这话直白又尖锐,珏哥儿的脸色在漆黑的夜色里瞬间变得惨白。

    但大姐姐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扒着洞口的小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柳明月看着这一幕心里难受,但时间耽搁不起了,她只能咬牙将洞口严严实实地堵上,然后立即提起裙子朝着假山下跑去。

    必须得跑得离假山远一些,找个地方藏起来,她好不容易重来一世,不能就这么死了。

    

    羽林军本就熟悉皇宫,发现柳明月带着两个孩子翻墙逃了,很快就顺着另一条宫道,追到了御花园里来。

    只是等他们到御花园时,发现刚刚还远远还看见的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孩儿的身影,转瞬间都失去了踪影。w~

    “应该就藏在这里,抓紧时间找,别让那个难缠的侍卫再追上来。”领头之人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先前在长丽宫里留下了一半的人,才将五皇子身边那个御前侍卫给拖住。

    得赶在他追过来之前把五皇子解决掉才行。

    只是御花园太大,一群人上上下翻了个遍,却什么人影也没找见。

    “会不会已经跑了?”有人忍不住问。

    领头之人微微蹙眉,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这么短的时间能跑到哪里去?只有可能藏得比较好。

    “没那么快,继续搜!仔细一些,什么角落都别放过,应该就在这里。”

    柳明月躲在了水里。

    她先前在御花园里找了一圈,实在没找到什么好的藏身之处。

    等视线扫到一尊养着观赏性植物的青花瓷大水缸时,狠了狠心,顾不得脏,拨开叶子,咬牙爬了进去,然后捏着鼻子屏息沉坐到了水里。

    她的衣服和头发都在水里铺散开来,只每隔一会儿,慢慢地从水面底下探出鼻子来换气。

    本来无人想到这大水缸里还会藏人,柳明月头上顶着叶片,多藏一会儿也能避得过去。可当她又一次探头换气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寻到了五皇子和珏哥儿藏身的假山处,而且手已经摸到了那块可以搬动的石头上面。

    不行!

    不能让他们找到五皇子和珏哥儿!

    “哗啦——”一声,柳明月从水底站了起来。

    所有正在四处翻找的乱军都被这水声吸引了注意力,然后朝着她这边跑了过来,柳明月顾不得其他,喘着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然后便用此生最快的速度爬出水缸,一落地,就开始朝着南宫门的方向跑去。

    她只要跑得快一点,不被这些人追上,遇上云家军便可以活下去——

    可是没有跑出多远,柳明月就被人从身后拿石头打中膝盖窝,重重地扑在了地上。

    手腕和手掌都蹭在地上,火辣辣地疼。

    柳明月顾不上疼,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地朝前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身后追过来的羽林军拽住头发狠狠扯了回来。

    “啊——”

    柳明月忍不住吃痛出声,伸手去捂自己的头发,但是下一秒又死死忍住咬住了唇。

    不能喊,万一珏哥儿他们听见了,跑出来就前功尽弃了。

    “抓住了!是柳贵妃的侄女!”

    她这张容貌出挑的脸太好认了,宫里能长成这样的,不是柳贵妃,便是柳明月。

    领头的人本是羽林军,见过柳明月,此刻走过来,看见的确是她,手里的剑一伸,锋利的剑刃瞬间抵到了她的脖子上:“说,五皇子在哪里?”

    男人的声音冷阴阴的,就像抵在脖子旁冰冷的剑刃。

    柳明月本就刚从水里钻出来,浑身湿透,加上冷风一吹,更是打了个寒颤,但她咬着唇,一个字也没有肯说。

    一部分乱军还在继续找人,还有一部分已经围了过来,包括先前在假山处的那个。柳明月衣裳湿透,裹在身上,有几个不是羽林军的男人,目光扫过来时,瞬间都直了几分。

    柳明月被这样的目光打量,只觉得心头作呕。

    可接下来他们说的话,却更加的不堪入耳。

    “其实想要让这柳家的小娘子开口,有的是办法。”那几个看着不是羽林军的男人,有一个忽然嘿嘿一笑,然后便伸出手里的剑,挑开了柳明月衣领最上面的一颗别扣。

    “你——”

    柳明月气得浑身发颤,可她头发还被身后的羽林军扯住,上不了前,只能抬起脚,猛地朝着刚刚那个男人踹去。

    反正大不了是个死,受了侮辱再死,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她勉强踹到了那个男人,脖子也擦着剑刃而过,领头之人还没有问出五皇子的下落,还不想就这么要了她的性命,剑锋稍微往旁边避开了几分。

    但是经过柳明月这么一挣扎,却也知道了她比起死更怕什么。

    “你是世家女,我不想辱你,说出来五皇子在哪儿,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但你若是一直不肯说,这些张氏的人待会儿做出什么举动,我也管不得了。”

    剑锋重新搁上了柳明月的脖子,她抬眼瞪了过去。

    这些羽林军,不是早就与张氏勾结在了一起吗?此刻说的冠冕堂皇,撇得干净,可若是自己真的被张氏人所辱,真的与他们毫无关系吗?

    柳明月咬咬牙,狠着心朝着剑刃撞去,只要五皇子能够藏好活下去,就能保住承德侯府。

    而她受辱而死,与烈性自尽,对承德侯府而言,是两种不同的结局。

    她上一世已经拖累了三个妹妹一次,不能再拖累她们一次了。

    “真是冥顽不灵。”那人猛地抽回剑,柳明月撞了个空,扑在了地上。

    他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朝着张氏的人道:“你们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吧,若是能逼问出五皇子在哪里,便是大功一件。若是问不出来,就地杀了。”

    “其他人,继续去找。”

    柳明月背后俱是寒意,手指都开始发抖,一是怕五皇子真的被他们找到,二是怕自己……

    “从前便听说柳家姑娘长得好看,偏你们承德侯府心高气傲的,不愿意与我们张氏结亲,怎么,如今还不是落到了我们手里。”

    这几个人是张氏的偏支,便是议亲也轮不到他们,但是此刻对着柳明月,却忍不住占一番口舌上的痛快。

    然后便有心急之人,立刻压上去扯柳明月的衣服。

    她先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便已经被挑开,此刻挣扎几分,里面的寝衣便露了出来。可能是伸脚踢到了谁,双腿也被人压住。

    但柳明月从来就不是束手就擒的性格,她对着裴慎都能几下狠手,此刻手还没有被人压住,便伸出去狠狠朝着压在身上之人挠去,瞬间便在那人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艹”

    被挠之人捂着脸爬坐起来,也彻底来了火气,冲着身边人道:“一起上,老子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弄不服她一个。”

    眼前几道黑影一齐压了下来,柳明月心生绝望,但是下一瞬,她听见了马蹄声!

    和前世一样,马蹄纵过青石板砖的声音!

    是云家军!

    是云家军进宫了!

    柳明月又一次拼命挣扎起来,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就行,只要云家军能看见她,能听见她的声音,就能救她!

    “救命——”

    柳明月第一次拼命喊出了声。

    与此同时,在场的乱军也看见了纵马而来的一群人。

    领头的羽林军抬头冲着声响处看去,骑马赶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拉着缰绳,火光下的面容冷冽,正是那个难缠的御前侍卫。

    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还有,那后面是——

    领头之人面露震惊之色,不敢相信远在漠北的云家军的铁骑军,怎么会冲进皇宫里来。

    “快撤!”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手里的人马无论如何都不能与铁骑军对抗。

    而这个时候,压在柳明月身上的男人也听见了动静,但是等他爬起来,四处都已经被云家军包围。

    他知道自己没了退路,却舍不得就这么将柳明月给白白放走。便举起剑,准备一剑了结了柳明月,结果还没有砍下去,忽然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吐血重重地砸在了柳明月身上。

    柳明月被那人身上喷出来的血迷了眼睛,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从先前他们开始扯她的衣服时便开始抖,此刻抖得更加厉害,只觉得有什么人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紧紧裹住,然后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这样的姿势……

    柳明月努力睁开眼睛,视线清明了几分。

    “裴……慎?”

    她的嗓音沙哑,先前骤然喊出声,险些喊破了嗓子。

    “是我,没事了,不要怕。”

    柳明月含糊地应了一声,她感觉还有鲜血在往她的脸上滴,她伸出一直抓着自己胸前衣襟的手,抹了一把眼睛,发现那血是从裴慎脸上滴下来的。

    他的眉骨处,如前世一般,被划伤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可他却没有顾得上擦一下,而是垂着眸,在用这辈子最温和的声音试图安抚她,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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