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临看着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堆,叹了口气。“风停在窗边的时候,也嘱咐了你。要热爱这个世界。”
“睡吧杜少。”政风说了今天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杜临说的。“你一定也是某个人眉间藏不住的喜欢。”
其实这个世界里的人差距就是这么大。
就好比方说,杜临和政风那边已经开始熄火睡觉了,而杨羽颜跟莫梓漓这边……才开始生火。
杨羽颜又迅速找回了自我,开始骂:“靠!老子的火折子他妈去哪了?”
莫梓漓也被冻的不成人样,他疯狂的搓着自己的身体,说:“你他妈不是给政风了吗?”
杨羽颜这才想起来在火车上的时候就把火折子给了政风,而现在,政风都睡了,他还搁这儿找火。“操操操!你身上带没带火!?”他一脸不屑的看向莫梓漓。
莫梓漓翻了个白眼:“啊西!”他给杨羽颜甩出个打火机:“用这个,冻死你爷爷了。”
“你他妈有你不早说?”杨羽颜终于打着了火:“他妈的还是洋人的玩意儿?你哪来的?”
“昨个进学校的时候不遇到了几个找事儿的吗?打的时候顺过来的。靠,”莫梓漓还是不停的抱怨:“这鬼天气怎么还下起雪了?靠靠靠。被狗贼了。”
“你可闭你的狗嘴。”杨羽颜瞪了他一眼。
两个人都闭了嘴,这才又恢复了宁静。
“你说,这杜家和政家,命的确是有些太苦了。”莫梓漓又继续叹气。
“哎。”杨羽颜刚才一枪崩了两只鸟,身上毛全给了一拔,插着树枝开始烤:“你说的对啊。谁让他们那么与众不同的。这政风跟杜临也可怜,见面了还都知道对方是谁,却非得要用什么新身份说话。靠。”
“杨羽颜。”莫梓漓挑了眉,看着他,“可能有时候我词不达意,但遇见你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开心过。”
“是吗?莫少,”杨羽颜用相同的表情回复着他:“时间杀死了所有从前,我们也没必要去怀念。”
“别说是你了。”莫梓漓的笑容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有冷漠和荒芜:“你爸妈怎么死的,我现在都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就跟昨天一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杨羽颜不屑的看了眼他。“你死了,他们就会开始爱你了。然后你忽然发现,哎,你好像已经死了。真好笑。”
“有人终生怀念永远触碰不到的光.”
清幽的早晨又出现了雾气。不过今天的雾倒是很小,很薄。政风一早就和杜临开始往北边走。今天没有太阳,所以他们起的不怎么早。八点多天才蒙蒙亮,八点半两个人动的身。
政风跟杜临并排走,通过昨天一整天的观察,杜临已经确信了这片森林有多么的原始。换句话来说,学校里的人打扫的只有入口那么一百米的距离。而这里面恐怕是还没有人来过。
“杜少小心。”政风一把拉住了杜临。
那句话一出口就把杜临吓了一跳,政风把他拽了回去,杜临往前一看——是一具已经腐烂成了白骨的人。
好吧。杜临默默的收回了自己说都没说过的话。
“这人死了挺久的了。”政风蹲下身体,用食指摸了摸颅骨:“是个男人。”
“你的意思是,这是上一届和我们一样想要进来探探路,然后死在这儿的?”杜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人。
他的猜想的确不无道理。
政风站起身,说:“这儿可能死了不少人。”
杜临看他:“不止一个人?”
政风:“这个人腐烂的只剩了一具白骨。衣服里面却还有信号弹。反正进来的可不止他这么一个。咱们也别多管闲事,毕竟和咱们俩谁都没关系。”
杜临点了点头。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但是越走越难走。雪落到地上,又不大,化成水,现在每走一步都是泥。忽然,前面的政风停了脚步:“杜少,没吃饭呢。”
杜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而政风却非常歉意,导致他连笑都没笑:“我习惯不吃,忘记了。”
这还能忘?杜临不可思议的叹了口气。不是吐槽,而是心疼。
这是把早饭忘了吃多少年啊。
天越来越凉了,而政风再度回头向前看的时候,有个东西直接飞了过来,速度堪比见到饭的杨羽颜。还没等政风动作,杜临就感觉前面猛的一撞击。
是个人!?
她力气很大,杜临直接被她扑倒在地。缓了好一会儿,杜临才说:“啊……姑娘,你这什么情况啊……”
政风也万年不遇的愣了一会儿。女孩比俩人低了一个头,穿的不算褴褛,脸上横七竖八抹着泥,头发披散着,手臂上套着一根绳子。她有些惊讶的说:“哥……哥哥好。”~
女孩已经站起了身,而杜临现在还没有缓过去,他仰面躺在地上,慢慢的喘着气。政风伸出手,把杜临拉了起来,看着这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来的小姑娘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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