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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徒弟她又娇又软 > 第44章 诬陷「肆」
    两天后,神机阁。

    “二姐,我回来了!”白宇在飞星阁找到正在研究机甲龙零件的白秀,一脸灿笑。

    “这么快?那事……”白秀丢下手中的器具,抬头看她弟弟,格外紧张,回来得这么快难道是被拒了,但见他这般高兴得模样,又不像是,正当白秀满心胡思乱想时,白宇急忙打断了她。

    “我的好二姐,当然是……”白宇话到一半,顿了顿,有意逗她,但见对方听到这里,神色凝重起来更加紧张了,于是不忍道:“当然是成了!玄机兄就听了我没说几句,马上高兴地应下了这门亲事!以后蜀都神机阁和洛阳听风观就是一家人了!”

    白秀听完他这番话,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自己容貌还算不错也贤惠闻名,但宁玄机年少意气风发,惦念他的姑娘从洛阳排到蜀都都绰绰有余,宁玄机既然这样轻而易举就答应了婚事,想来心中也是钟情自己的。

    白秀想到此处,不免嘴角微微上扬,心里乐开了花。一命之恩,以身相许。她仰慕宁玄机至极,也深知神机阁听风观联姻对弟弟白宇乃至整个神机阁都是一件大有益处的事,能促成这门婚事不仅满足了她自己,同时也满足了大姐夫妇万尸之祸身亡前的临终遗愿。

    夜晚,白秀招来机关风车,陪院落里练剑的白宇。

    白宇于机关之术上作为不大,修仙之道也初入承鼎,除了是个经商天才,白秀还是很担忧弟弟的安危,只盼着此次联姻后,听风观能扶持白宇一些。

    白秀立在风里,白宇只身舞剑,身形修长挺拔,模样俊朗,她的弟弟,配得上世上最好的女子。白秀暗自想着。当然这时候的她永远不会知道,白宇之后会终生不娶。

    白宇兀自练了会儿剑,收入鞘中缓缓向她走来。白秀举起手帕够到他额头,轻轻为他擦拭额前的汗水。

    “二姐,外面炎热,你跑出来干什么?”白宇弯下腰,让她不那么吃力地踮起脚尖。

    “我见你练剑的身姿,想着你半夜不睡,当你有心事呢,这便出来陪陪你。”宠溺地为白宇擦干汗水,白秀伸手招来机关风车,对着他一阵狂吹。

    白宇感受到机关风车的凉意袭来,拉了白秀坐到一边石板长凳上,将头靠在白秀肩头,“二姐,大姐走了,我如今只有你了。你也要远嫁洛阳,我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这是二姐自己选的路,这样一来,听风观在修仙之道上,也能扶持一把神机阁,对于大家都好啊。你不必太担心我,我总会时常回来看你的。”白秀柔声道。

    “也不知道宁玄机那家伙,会不会好好待你……”白宇心中思绪万千,回想着日前在听风观听到那两个听风观弟子的对话,这一茬他是瞒着白秀的。

    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按那两名弟子所说的,从万尸之祸后,就有一名男子总是上门去纠缠宁玄机,虽然宁玄机为人正直,但他实在是太出众了,以至于除了自家姐姐惦记他,旁的什么人也都会惦记,也许这正是宁玄机一口答应婚事的其中一个缘由。万一他真的有什么特殊癖好,二姐嫁过去,不是等于要守活寡吗?那还有何幸福可言……

    “阿宇,不要想太多了,既然他答应了这桩婚事,成婚后,自然会把我当做家人,他跟我们一样,早年就失去了父母,身边有个人相伴,也是一心所期盼的事吧。自然会把你,也当做亲人的。”白秀轻拍着他的肩哄劝道。

    “二姐……”白宇抛开脑海中那些杂念,将他的头深深埋入白秀肩头颈窝蹭了蹭。

    “乖啦,不要胡思乱想了。”白秀轻抚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白宇环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鼻头发酸,眼中落出两行泪来。

    “阿宇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呢。等二姐成婚之后,也该为你张罗婚事了。嘻嘻。”白秀轻声笑着。

    “大婚之日定在听风观扩建之后,大概需要半月之久。余下这些时日,是我和姐姐两人的。”白宇冲她撒娇道,浑然不去管她提的成婚后要为自己张罗亲事。

    “他现在忙碌,也不急于这一时的。”白秀抬头眺望洛阳方向,脑中浮现出宁玄机的脸来,嫁给他、白宇安好,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两件事了。

    半月后,洛阳听风观派弟子送信前来,婚期定在了四天后的十一月初二,白宇握着那封宁玄机的亲笔信,翻查了历书,的确是个良辰吉日,于是开始着手为白秀置办嫁妆。

    三天时间,白宇亲自跑遍蜀都,将要采买的一应事物督办妥当,浩浩荡荡地装了十几口大红木箱。又在阁中挑选了三箱机甲秘术相关的古籍。听风观现下不缺钱,香客每日捐的香火钱就够他们再造几百座听风观了,最要紧的是,宁玄机擅八卦玄术,是出了名的卦师,对身外之物也不甚看重。于是白宇又挑选了阁中最大的四只飞天机甲龙作为陪嫁之物加入嫁妆单子。

    白秀的嫁衣挑选的是蜀都最出名的成衣铺子店主亲手量身为白秀裁剪缝制的,因时间仓促,店主连夜赶工,总算在婚期前夜做好送了来。

    婚礼当天一大早,听风观迎亲的队伍就浩浩荡荡从东门进入蜀都城,停在神机阁门口。门口机甲龙下雕像挤满了围观的平民和外地赶来凑热闹的各派修士,将神机阁围得水泄不通。~

    一众神机阁蓝衣弟子将来迎亲的道士们堵在门口,宁玄机身着红衣,胸前系着大红花,从高头大马上翻身下来,走到门前躬身行礼:“洛阳听风观观主宁玄机,久慕蜀都神机阁二小姐白秀,贤良淑德,智慧过人,品貌兼顾,今三媒六娉,八抬大轿前来求亲,敬候答允!”

    这边行了礼,那边蓝衣弟子入内通传,一层层报至神机阁内。

    白秀坐在闺房中,凤冠珠钗佩好,随侍的丫鬟为她换上了大红嫁衣和霞帔,正打算盖上盖头,白宇扣门入内,快步走到白秀面前,一把将人抱住,眼中溢满泪水:“二姐……”

    白秀心里高兴,但也舍不得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反手回抱住他,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呢,若是想我了,也要抽空来看看我。”

    白宇这才将她松开,转身对门口的报信的蓝衣弟子说:“去答允吧。”

    蓝衣弟子眉眼笑开,脚下生风跑了出去,行至神机阁大门口,拱手弯腰对着宁玄机道:“神机阁阁主答,允!”

    宁玄机便笑着举步被一群人拥着挤进了门。

    白秀盖了红盖头被丫鬟牵至主楼内,宁玄机接过她的手,将人牵到主楼的高堂前。

    一旁的蓝衣弟子高声道:“新人辞别父母!”

    宁玄机便牵着白秀,依礼对着白秀父母牌位拜了拜。

    蓝衣弟子又喊:“送新人出阁!”

    门外炮仗声起,敲锣打鼓吹拉弹唱,人声齐贺,好不热闹。

    白宇与一众神机阁弟子拥着二人出了门,自己走到白秀身前蹲下,新娘子出门要小舅子背出去,脚也不得着地,白秀很轻,他很轻易就将姐姐背了起来,每步都行得极为稳重。

    这一路白宇心中复杂,有对宁玄机和白秀婚后生活的担忧,也有对二姐至亲的不舍,这条路他走了很久很久,方才将白秀背到了神机阁大门口放下来。

    红盖头遮面,白宇瞧不见白秀的脸,但见她身子微微颤抖,似在低声抽泣。

    宁玄机一手牵着红绸的一头,另一头在白秀手里,见姐弟二人依依不舍的情景,便向白秀挪了挪步子靠近她,凑在她旁边说:“吉时要过了,日后还要回来的。”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为夫陪你一同回来。”

    白秀这才镇定一些,跟宁玄机一起转身往台阶下走。待她快要上轿时,白宇突然推开人群跑了上来,一把拉住白秀的手,两行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在众人面前也顾不上失态,大喊一声:“二姐!”

    “二姐……”他哽咽半响:“保重!”

    白秀不能说话,反手握着白宇的手紧了紧。她知道弟弟千言万语只汇成这一句保重,她对他也是千言万语尽在这一握。

    宁玄机愣在一边,自知这姐弟二人从小感情深厚不忍打断他们,两旁神机阁的蓝衣弟子和围观群众见此情景无不动容,有些女子已经埋头哭泣。

    白宇见状,抬头抹了一把泪,将她反手往轿门一推:“去吧……”

    神机阁弟子们见白秀登轿,跪倒一片,齐声高喊:“二小姐保重!”

    迎亲队伍抬起轿子,浩浩荡荡便往东门去了,一路吹吹打打,行人驻足围观。白宇终于将他的宝贝二姐嫁了出去,那时正年少的白宇也永远不会想到,这一嫁,成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八抬大轿走了三天,才回到洛阳听风观,此时听风观新扩建完毕,规模比之前大了数倍。一行人在听风观门口停下,宁玄机的师兄师嫂,冷未霄夫妇就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宁玄机牵了白秀下轿,跨过火盆,新妇进门,听风观内一片热闹喧哗声。

    二人入到大厅拜堂,一拜拜过天地,二拜拜过听风观前任观主宁玄机师父的牌位,三拜夫妻对拜。门童正要高喊送入洞房,突然门口传来一声高喊:“且慢!!!”

    宁玄机往门口一看,来人一身黑衣,银发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腰间系着一把明晃晃地银色弯刀,覆手而入,半张银面具也挡不住他的模样清秀,眸光闪烁,直勾勾盯着宁玄机。

    “墨弟,不要闹事!”宁玄机见他大步流星已经跨到了他面前,眉头紧皱。

    白秀被红色盖头挡住,只听见他们说话,并未多心。

    “宁玄机,你愿意娶她也不跟我在一起?”那黑衣少年目光炽烈,凝望着宁玄机一语轻蔑。

    话一出口,厅内众人大惊失色。听风观的弟子窃窃私语,没想到这人居然会闹到婚礼上来,个个紧张万分,这下他们观主的名声要毁光了……

    “人太多,我们私下再说。”宁玄机要伸手去拉他,又见高朋满院,实为不妥,那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又缓缓放了下去。

    “今日我便看看,你这娇滴滴的新娘子生得如何模样!”黑衣少年看了看他那只放下去的手,大失所望,眼中愤恨,伸手便去夺白秀的红盖头。

    白秀面前劲风激荡,悬身飞起,那少年立时一跃而起追上来,宁玄机见机不妙,回身抽了他师兄冷未霄腰间佩剑,向上跃起将黑衣少年隔绝开来,一把拉过白秀搂在怀里,三人齐齐落地。

    “你竟然为了她对我出手!”黑衣少年愤恨低吼一句,目光冷冽,勃然大怒。抽出腰间弯刀便向宁玄机攻去,灵力劲走,一时之间二人在厅内缠斗起来,气场极大,周围的听风观弟子齐齐拔出剑对着那黑衣少年却是无从下手帮忙,被二人身上散发出的巨大灵力震到一边。

    宁玄机修为以至无上境,那黑衣少年不是他的对手,频频后退让到厅外院中,一边打一边喊:“今日我定要取了她的性命,看你还与何人入洞房!”

    “不要胡闹!”宁玄机脸色凝重,招招留手,似不愿伤害那黑衣少年,?衣少年抓住他一个破绽立时弯刀脱手,飞快向宁玄机腰下攻去,划破他一片红衣。

    宁玄机见他手下不留情,一个飞身欺上前去,反手捏诀,长剑势如破竹急攻他身前,黑衣少年见状大惊,收回弯刀往宁玄机喉前送去。

    千钧一发之际,弯刀即将割破宁玄机的喉咙,众人皆为大震,围上前来的听风观小弟子和各派宾客倒抽一口凉气。那黑衣少年却顿住了身形,收住了攻势。

    宁玄机却迟了半刻,长剑自黑衣少年腹部刺入,鲜血顺着剑身涌出滴落在地上。黑衣少年吃痛却仍旧面带微笑:“这一剑,算是还了你的恩情,宁玄机,我们两个、从此、互不相欠……”说到此处,那黑衣少年飞身退后,宁玄机眉头紧皱双目瞪大,还在他那句互不相欠中没缓过神来。

    随着黑衣少年飞身退后,长剑自他腹中抽出,那割开的衣袍中落出一物,“当”地一声跌到地上。

    有眼尖的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追魂锁!”人群中有人大喊。

    “万尸之祸竟然是这少年暗中作梗!”

    “杀了他!别让他逃走!”各派修士蜂拥而上,黑衣少年见状,又负伤在身,顾不上去捡掉在地上的追魂锁,飞身逃离了听风观。

    宁玄机的手颤抖着,握着那剑,整个人如若失魂,目中空洞,口中喃喃道:“我竟伤了他……”

    白秀从二人开始打斗就擅自掀了盖头,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她直到此刻,才想明白了些什么。为何宁玄机会立即答应婚事那么干脆,其实并不是心中也有她,多半是要断了这黑衣少年的念想。

    但此时婚礼被打断,那黑衣少年负伤潜逃,宁玄机承受不住此刻巨大的打击,失魂落魄。既然嫁都嫁了,她选择了他,那就只能是他了。白秀走上前去,紧紧握住宁玄机持剑的手,柔声开口:“若你还想他有条命在,我们就快些追上去。走吧……”

    宁玄机回头望向白秀温婉的脸坚定的眼神,心中感激万分,二人携手便追了出去。

    后来白秀以机关木鸽传信,将婚礼当天的事尽数写在信内,告知了远在蜀都的白宇。宁玄机夫妻二人放走了黑衣少年,也再没提过婚礼当天的事。

    “那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追魂锁?那黑衣少年是何人,宁观主为什么要放走他?”冷无霜蹙眉,事情越来越麻烦了,手持弯刀,带着半张银面具,定然是与他们现在追查的斗笠黑衣人有关了。但年代久远,跟那斗笠黑衣人的年龄不符,这事始终迷雾重重。

    “那么大一件丑事,何人愿意再提及。伤了我神机阁的颜面,也丢了听风观的人,自然就再没人提及。追魂锁在当天人多手杂一片混乱中,也没了踪影。这便是白某所知道万尸之祸的由来,是由这追魂锁引起,黑衣少年所持。具体情况,怕是只有二姐夫本人才知晓了。”白宇忆起姐姐,心中一片怅然。

    “我有一点疑惑,希望白阁主能如实相告。”冷无霜就他追溯的这段过往,心中大为不解。

    “仙主请讲。”白宇今夜说了太多话,讲了太长的故事,揉起太阳穴来。

    “既然白阁主与你二姐感情甚好,也就是小徒的母亲。那为什么会割爱送白悦上昆仑?她与白欣姐妹二人,为何她自小颇受苛责呢?”冷无霜凝眉问道。

    “爱之深,责之切。欣丫头和易欢丫头对我来说都如自己亲女无二,欣丫头母亲早亡,又大易欢丫头些许,自然就没赶上昆仑百家课。若是早个几年,那我定也要送她上昆仑的。毕竟无霜仙主与我二姐夫颇为相似,都是年少成名,又是女仙师。仙主也看到,我这神机阁,重在机关术,对修仙之术却是平平无奇的。”白宇一通解释,勉强说通了为什么送了白悦上昆仑,但是对于自小对白悦更严苛,还有白悦初上昆仑那明显被人动过手脚的奇经八脉,冷无霜的疑惑还是无法解开。

    “从来只听说姐姐让着妹妹,到没见得妹妹一贯让着姐姐的。”冷无霜斜眼道。

    白宇算是更加摸不清冷无霜心里在想什么了,只笑着答她:“易欢丫头那个性子,自小就是个让得人的,姊妹之间这些事也不甚计较,加之我那些年忙里忙外的,对她姐妹二人倒是疏忽了些许。”

    “好吧,今天也比较晚了,白阁主早些休息吧,你能告诉我追魂锁的旧事,提及伤痛之处,无霜在此谢过。”说罢冷无霜站起身来,向他拱手一礼,转身走了几步,推开门离开了。

    冷无霜走后,白宇收起脸上笑容,冷漠地扫过小桌上那盘胜负分明的棋局。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换来的胜局么?倒是挺狠的。”他抬手,将损失的白子一个个拾起,放回棋盒子中。

    冷无霜独自穿过庭院廊间,此时方过了亥时三刻,神机阁一众弟子已经熄灯安睡,她就着夜间凉风往厢房看去,白悦与她歇息的客房还亮着微弱的灯。夜晚繁星点点,冷无霜快步疾走,很快就到了客房门前。

    轻轻叩响门,白悦立时将门打开,探出一颗脑袋。

    “师父,怎么谈到这么晚呐。”白悦冲她一笑,冷无霜便进了门,去倒水洗漱。

    这些日子白悦总是要求冷无霜上床睡觉,冷无霜也习惯了她在身侧,故而不再多言,洗漱完之后就上了床。

    白悦躺在里侧,侧过头来问她:“舅舅他说了些什么?斗笠黑衣人的事有线索了吗?”

    “嗯,他讲了你爹娘的往事,和追魂锁有点关系。”冷无霜如实相告。

    “这么多年了,舅舅都没有跟我讲过阿爹阿娘的事,只说阿爹是一位十分了不起的男子,后来阿娘刚生下我,阿爹斗尸王不幸去世了,阿娘过了两年也抑郁而终……”白悦瞪大眼睛盯着床顶,将自己知道的一点事情吐露出来,眼中分不清神色。

    “等等。”冷无霜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仔细分析道:“你出生那年,我刚好四岁。各大仙派斗尸王,当时死了很多人。召唤尸王需要追魂锁,但追魂锁从幻音宗失踪那一年,是三十一年前,你出生前的十一年,追魂锁失踪半年后就引起了万尸之祸。”

    “嗯?万尸之祸的确在我出生前十一年,当时听说还是宁肃的师父,宁玄机平的乱呢。”白悦接话道。

    冷无霜侧过身来看了看她,想来白悦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宁玄机和白秀之女。于是调转话题接着道:“在《仙门史传》上详细记载了当年万尸之祸历时三个月才得以平乱,那一年年末你爹娘就成亲了。到斗尸王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这十年,追魂锁应该早不在那黑衣少年手里了……那当年召唤尸王的,又是何人……”

    “师父,您把我绕迷糊了,什么黑衣少年啊?”白悦听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圈,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分析。

    “也没什么,至少分清一件事,斗笠黑衣人,与你舅舅并无瓜葛。”冷无霜认真说道,既然白宇未向白悦吐露身世,那么她自然也不便此时相告,徒增白悦的烦恼。

    “这么快师父就下定论啦?我之前还怕牵扯到舅舅,师父不便告诉我呢!”白悦见冷无霜说得认真,先前一路来蜀都回到神机阁她紧张到现在,颇为尴尬,此时冷无霜这般说了,她自然分得清这不是冷无霜一时宽慰她的话,师父说了没有牵扯,她就放心了。

    “我见你舅舅跟我说起旧事那般形态,不像是瞎编的。”冷无霜心中腹诽,旁人自然不会编出这么动人又令神机阁蒙羞的故事,如果白宇说的是真的,他自然万万不会和差点毁了他二姐婚事的人牵扯上什么瓜葛,更不会把这些据实相告给冷无霜,除非他有更大的阴谋是冷无霜不知道的,而且眼下,冷无霜并找不出神机阁与此事有牵扯的证据。

    “既然师父这般说了,我自然是相信师父的。”白悦喜笑颜开道。

    冷无霜看她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甚是心疼,又缓缓问她,“若是你舅舅真的与此事牵连,你又会如何呢?”

    “我跟在师父身边四年,站正不站邪,如果舅舅真的是坏人,我也不会姑息他……”白悦认真思考片刻,才开口答道。

    冷无霜兀自看着白悦一脸认真的表情,甚为欣慰,伸手揉揉她的头道:“还好他没有,不然傻丫头要大义灭亲了。”

    “师父,我困了呢。”白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冷无霜便伸手挥灭了桌上烛光,轻声道:“那快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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