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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徒弟她又娇又软 > 第27章 下山「柒」
    三人乘船,原路返回,因是白□□船,到也没再遇见十方镇水路的水鬼,顺顺当当地就回到了白水镇白水码头,船一靠岸,冷无霜先行下了船等着白悦,白悦从舱里冒出头来,就开始四下环顾。

    “易欢师妹在寻什么?”卫子喻背好包裹,也跟着她出了船舱。

    “看看能不能遇见小六哥哥,想着跟他打声招呼呢!”白悦随口应道,但并没有寻见小六的人影。

    “你们说的是船夫小六?”岸边另一条栓好的船上坐着一个老翁,正垂着一根极细的鱼竿在那里垂钓,他跟小六之前一样戴着个蓑帽,帽沿压得十分低让人瞧不见他的脸。老翁听到他们谈论小六,神秘兮兮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是啊!老爷爷,小六去行船了吗?怎么不见他啊?”白悦礼貌向那老翁一拜,上前追问他。

    “小六死了!”那老翁一口白水镇地方口音,阴阳怪气地像是谈及什么极其恐怖的事,哆哆嗦嗦收了鱼线,拿了鱼篓就下了船,踏着被河水浸湿的草鞋咯吱咯吱越过他们往白水镇上走。

    冷无霜三人面面相觑,卫子喻率先追上老翁,拉住他胳膊问:“老爷爷,小六怎么死的?”

    “小老儿饿了,还没吃午饭呢。”那老翁避而不答转开话题。

    “正巧,我们要去镇上用午饭,您老不介意我们请您吃啊!”卫子喻不依不饶,白悦和冷无霜也默不作声跟了上来。

    “那去吃天香斋吧!可地道了,都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菜,看几位小友这身打扮,听你的口音,你们定不是江南人吧!来了我们白水镇,天香斋是一定要去吃的,不可错过啊!”老翁身体瘦弱但步伐矫健,大迈着步子滔滔不绝。

    一行四人没走一会儿就来到了天香斋,斋内宾客满座,菜香四溢,好不热闹。

    他们寻了二楼雅间,卫子喻和老翁同坐,白悦冷无霜在他们对面坐定,白悦已经迫不及待要知道小六这几天遇到了什么大祸,菜还没上桌,先给老翁斟好茶,就急忙开口问他:“您快跟我们说说,小六到底怎么死的?”

    老翁取下遮挡太阳的蓑帽,露出一张干瘦布满皱纹的脸来,接过白悦递上前的凉茶一口喝了压低声音回她:“就在昨天夜里,小老儿钓足了鱼,正收杆准备回家。忽见河上飘来一条船,船上的帆上用麻线缝着个六字,正是小六的船。我对着船喊了一声小六,没有人应。我正瞧着怪,那船慢慢靠岸了。无人掌舵,船帆逆水而来,实在奇怪。我上前去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小六不在船上吗?”冷无霜听到此处,也跟着诧异。

    “不!小六在船上!”老翁将苍老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声音里还有一丝颤抖和恐惧:“他死了!肚子被掏空了,肠子心肺流了一船,眼睛被挖去了,嘴巴大张着,舌头不翼而飞……”

    说到这里,老翁不禁打了个寒颤,“要我说,不像是人干的……唉……”

    “死状如此惨烈,的确不像人为。”卫子喻凝眉思索,白悦听得有些想吐,完全无法想象,前些天还活蹦乱跳的小六,居然会死得这么惨,一时之间白悦竟说不出话来。

    “我早跟他说过,十方镇下面去不得,定是遇见水鬼了……唉……这小子,孤身一个,平日里和邻里都算交好,从来不得罪人,为了点银钱,哪里都敢去,劝也劝不听,现在死透了,命都没了……”老翁长叹一声,天香斋的伙计送了饭菜上来,他见托盘里少了样东西,“怎么没有酒?给我来壶女儿红吧!”

    那伙计立在一边尴尬一笑,似不愿给他拿酒来。

    “你怕我没钱吗?今天这顿饭是这三位小友请我的!不差你酒钱,快去!”老翁斥那伙计,又转头满脸堆笑问卫子喻:“小兄弟,你要不要也来一壶啊?他们家的女儿红那可是很地道的绍兴老黄酒!”

    卫子喻连连摆头,坐忘峰司门规戒律,他是万不敢沾酒的。一旁白悦却来了兴致手托着头,转而向冷无霜看过来:“师父,您要喝一点吗?”

    冷无霜被她看得一怵,想起那天晚上白悦醉果酒的模样来,心跳漏了半拍,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一个字:“不。”

    白悦只好失然作罢,仰头往窗外路边看。

    一顿饭除了那老翁之外,其余三人吃得毫无胃口,只因想到小六惨死的那副形态,没吐就已经很镇定了。

    出了天香斋,白悦迎着冷无霜往他们之前卖马的马驿走,冷无霜却摆手说:“这几日为了快点给二师兄取药连日奔波,你坐船也累了,去朱府查探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先在白水镇休息一晚,明早再动身不迟。”

    于是三人在镇上随便寻了家客栈落脚,冷无霜让卫子喻先进了她和白悦的房间,坐下说话。

    “小六的死。你有什么看法?”冷无霜一手敲着桌子,定神问卫子喻。

    “不是水鬼。”卫子喻正色道:“水鬼行凶都是把人拖进水里淹死,而且水鬼是绝对不会离开他们死亡前的那片水域的,更加没道理开肠破肚,挖眼割舌。”

    “那老翁撒谎?”白悦瞪大眼睛,方才她完全没想那么多,老翁说得也那样理所当然,小六的性子,是会为了钱夜里走十方镇水域的,他们去扬州的路上也的确碰到了水鬼,白悦就自然地联想到了一起,没有听出破绽。

    冷无霜走到窗边,推着窗户稀开一条缝,白悦顺着她的视线往楼下一望,那老翁就立在楼下与客栈的小二谈话,她竖着耳朵一听,那老翁正是和店小二打探他们是否在此落脚。

    白悦一脸生气取下血蝶剑就要往外走,冷无霜立即拉住她:“凶手不是他。”

    “他行事很鬼祟啊!”白悦被冷无霜牵着回到桌前坐下。

    卫子喻讪讪开口:“易欢师妹莫要冲动,那老翁只是隐瞒了一些部分没给我们讲而已。”

    “那我们还要不要再去问问他啊?”白悦面露疑惑,想不到那么多。

    “不必,他腿上有伤,而且是苗疆一种蛊虫,你没发现他走路的时候,右脚有些跛吗?今晚他定难以入眠,自己会找上门来的。”冷无霜面露狡黠和卫子喻相视一笑。

    卫子喻回房后,又只剩冷无霜和白悦两人,冷无霜如今想明白了自己对白悦的心意,跟白悦独处难免有些尴尬,兀自在椅子上闭目打坐不说话。

    白悦凑到她跟前:“师父,还早呢,要不要出门去逛逛啊?师父都没下过昆仑山,眼下追查平遥凶手一事也急不来,不如我陪您好好领略一下江南民俗啊?”

    “外面日头正毒,你去睡会儿午觉,用过晚饭再出去逛。”冷无霜感觉到白悦凑近,少女身上清香扑面而来,她的心又开始飞速加快跳动,脸上也开始微微烧起来。这种暗恋的感觉并不好过,心中满是喜欢,对对方总是一靠近就悸动,却又不敢有所表示,冷无霜颇为不快,憋得难受心中狂念道德经。

    “好吧。”白悦见冷无霜纹丝不动,只当她脸红是因为天气天热,自己瘪了瘪嘴走回床前,脱了外衫和鞋袜爬上了床。

    冷无霜听到她一系列动作,知道她已经盖了薄被在床上躺下了,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茱萸在侧,佳人相伴,冷无霜思绪飞转,看来以后有白悦的一路上,她要好好修炼自持之法了。起身离开椅子,走到洗漱台用凉水洗了把脸才稍微缓和了一下压制不住的燥热,是天气的原因,也有白悦的原因。~

    白悦在床上睡觉,冷无霜在椅子上打坐,一下午时光飞快,酉时三刻,太阳已经渐渐褪去西落了,白悦这几天奔波疲劳,一直沉睡就没有醒来,冷无霜看时辰差不多了,准备去叫白悦起床下楼吃晚饭。

    刚到床前,只见白悦踢开了被子,因为天气炙热的原因,还在睡梦中微微扯开了衣襟,冷无霜低头弯腰,正要去拍醒白悦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白悦胸口一片雪白肌肤,以及那若影若现的胸线,就这样大敞着呈现在她眼里。白悦这四年不仅个子长高了,连胸都发育得很好比她的胸看上去还要大,就这样躺着,那线勾已是很深了,再看看自己,一马平川。冷无霜正在脑海里天马行空,门口传来卫子喻的声音:“仙主,易欢师妹,你们睡醒没有?”

    冷无霜还未动作,白悦已经被卫子喻的声音喊醒了,她悠悠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就见自己师父正一只手伸在她胸前,而自己在睡梦中扯开了衣襟,衣衫不整的样子十分失态。不免立即从床上坐起,哪知她起得太快了,胸部正好撞上冷无霜僵在那里的手。

    两人具是身体一震,白悦吓得立即往身后一腿,脑袋就撞在了床沿上,发出“咚”地一声响,冷无霜这才回过神道:“我只是想叫醒你,快让为师看看,有没有撞伤。”说着要伸手去拉白悦。

    白悦整个人陷入恐慌,在自己师父面前这般失仪,简直羞得她无地自容,只自己一手抱着头,一手拉过薄被遮挡住扯得半开的衣襟,慌张间口不择言:“师父对不起,我睡着了太热了,污了师父尊眼……”

    比起当下的失仪,你梦中亲过我的脸,醉后舔过我的唇,这么过火的事你都敢做,被我看到了又有什么好紧张的?冷无霜见她还是跟个慌了神的小白兔一样莽莽撞撞,心中颇觉好笑,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只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等她整理好自己。

    “你先下去,我们马上就来。”等冷无霜背过去,适才想起还站在门口的卫子喻,急忙对他开口喊了声,生怕他察觉她们房中异样就要破门进来察看。

    晚饭过后,冷无霜问店小二打听了附近最热闹的地方,带着白悦和卫子喻就去逛街,白悦嚷着天热,要买一件水粉色齐胸襦裙,卫子喻却说那衣服不方便骑马,给她重新挑了直袖红色罗衫,冷无霜也点头赞同。换上那件红色罗衫,白悦的皮肤更显雪亮,卫子喻和冷无霜都看得眼中生光。的确是分外好看。

    等卫子喻和白悦挤进人群捏糖人儿的时候,冷无霜借口入厕,又跑回去将白悦惦记的那身水粉色齐胸襦裙买了,塞了鼓鼓一个小包裹背在背后。

    三人再回到客栈已经入夜,白悦坐在床前摇晃着双腿发呆,白日里睡久了,她此刻毫无困意,嘴里直直嘟囔:“师父,怎么那老翁还不来找我们啊?”

    “先别管那老翁了,你看看这是什么?”冷无霜笑着走到她跟前,将身上的包裹卸下来递给她。

    白悦打开一看,正是她方才在成衣铺子看中的那件衣服,开心得跳起来一把抱住冷无霜:“师父最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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