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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华仙 > 第2章 第一章(1)
    天台山方圆百里林木自成一派。是以天与地相接之处,万物复苏常由此及。杂草丛生几乎没人愿来。

    山下的小溪边有一处小屋,小屋的门口有一方池子。池子里种着世间罕见的“白睡莲”。此白睡莲罕见,乃是因它夜能发光。此中下了结界,只有懂得法术之人才能看到些许白睡莲之光。

    “帝君在想什么?”一女子走到慕辰身后。帝君微微一叹,没有说话。

    “本君算得到所有人的命格,唯独算不了她的命格。难道真是所谓的天一命格?”男子俊逸的脸上微微蹙着眉。

    “帝君说的是天意不可违,”女子显然不明白男子说的什么。还好心的劝说,男子却没能听进去。

    我本是无心闯入,哪知竟过了结界。听得这二人说话,不免有些好奇。那女子长得也算人间极品了,那男子却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他嘴里说的那些话既晦涩又难懂。在我看来世间难有这样的人,莫不是妖怪。天台山传说都是真的?

    “咳咳咳。”我咳嗽了两声,真是够倒霉的了。今日染上了风寒,一时半会好不了,听说有热闹便来看看。哪知道遇到妖怪。糟糕,糟糕,我的小命……

    千万别看见我,千万别看见我。

    我心里默念着,希冀奇迹出现。

    “原来默念真的管用,呵呵,我成功了。”那两个妖怪都不在我面前了。我高兴的叫出声来。

    “姑娘什么事这么高兴。”这句话,让我差点没摔死。什么破咒语,这两个妖怪干嘛没事。

    算了既然没办法消灭你们,就让本姑娘逃走吧!

    “你是谁为何会入此!”那女子言罢已然拉住我的手,

    “呃,妖大姐放过我。我虽然是个人,可我每日吃的都是泥。吃了我不会增长功力,反而会被反噬的。”我一板一眼的说着。哪知那男妖怪先笑了。

    “放了她吧。本君看她聪颖过人。真像是旧识。”男妖怪对那女妖怪说道。

    女妖怪微微点头,我长舒了一口气。感情我以前是个妖怪,这男妖怪居然说我像他旧识。好在本姑娘一心只想快快逃走,不然真不知本姑娘会如何骂他。

    我承认在我没遇上妖怪之前,我不知道妖怪可以这样好看。那已经不能用我口头的话来表示的样貌。以前总听小关说那些公子的样子,果真一见,真是貌认天人!这男妖怪才叫貌若天人!小关今日没与我同来真是可惜,平日里她那爱花成痴的样子,真是可惜啊。

    “小关,我回来了。”

    这间屋子并不大,刚好可供两人休憩。进屋才知道小关不在屋内。我照例开了窗,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发丝随风而起,我无意的用手握住发丝。这时风吹得更厉害了,很快将屋内的竹帘吹起。

    “此处能看到太阳东升西落。真是个好地方。”身后醇和的音韵想起。我以为是我听错了。

    “你……是你。你怎么跟着来了。”我欲哭无泪,好容易拜摆脱了妖怪。有些许成就感的时候,妖怪又站在我面前了。

    “做人了就这么不明白。看看我像是妖怪么?”说着他又转至我身侧。

    左右摇摆不定,终是落了下风。

    然而我却没那么顺他的心意。躲了很久,落入他怀,那种悲愤。我为人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奈。

    什么人定胜天的鬼话也在那一刻灰飞烟灭。

    说白了,我就喜欢月落无声的空灵。是这样的山头给我的感觉,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万物之初,微风拂面,花香扑鼻,鸟儿倦归。他告诉我,他喜欢这里。将我心里想的描述了一遍。我开始愣了一分钟,不过须臾忽然想到他是妖怪会法术。少不得听了我心里想的。

    他再次笑了,若说微风和煦的轻柔。那么他的笑一定是胜过和煦的阳光。那样夺目而又不失典雅。还有心头莫名的悸动,以及心痛,都是以前没有过的。我不知我是怎么了,只是看见他的微笑,似一江春水融化了坚冰。

    “你叫什么名字?”他再次问道。

    我抬起头来正对着他的眸,他也不笑了。正襟危坐的等着我的回答。

    不是不想说,是我真的没有名字。小关说我见到我的时候,我就蹲在路边。本来她是想捡了我卖了的。可是她抬不动我,看着我那么一丁点儿的人。她居然也拉不动。她只是奇怪,也没多问。

    “我不是妖怪。”

    “你不是人。”口无遮拦一向只是小关的专长。现下见了这位,我竟然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这时他不怒反笑了,“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人。”

    “这就对了,就算是……”

    “可我也不是妖怪。”他自信的笑道。

    我正欲反驳他,哪知他先我一步道:“就知道你的性子即使做了人也不会安分。胡思乱想依然没变。要是当初……”他欲言又止,吊足的我的胃口。

    妖怪说出来的话,可不是一般人能懂的。往往就是这样的妖怪,没事可做骗人完了就把人给吃了。喝血,啃骨头,剥皮。

    “恕我无礼,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欲行盗窃之事,可知已然犯法。”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他为何一点也没生气。妖怪的耐心果然不是盖的。

    我还没来得及防备,他就拽住了我的右手,道:“小花仙,到底还是花仙子。怎么这般顽劣。”

    小花仙?开什么玩笑,我只记得我没名字,难道他认识我以前?转眼又觉得不对劲儿,以前我好像还很小才对。那么……他不过是骗术。听说狐狸的骗术很高,难不成他是狐狸精。呃,往日总听人骂女子做狐狸精。现在让我遇到一个公的。

    “小玉,小玉。你在哪里啊。”那人叫的正是不才的在下我。还真是呢,小关回来了。

    我这名字也忒白了点。没办法,这名字还是我捡到的石头个名字呢。看到的人都叫它小玉石。本人自知不是石头,于是省了那个石字。

    “小玉……”小关推“门”而入。(其实已经不是门了,破败程度自行想象。)“啊……家里来客人了么?啊……这……这位大哥你是来避雨的么?”小关的天性出来了,看看大大的美男子。不是一般的花了。

    不过他是妖怪啊!会媚术的狐狸精啊。小关你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即使你看不清楚。

    “公子果真是人间极品啊。”小关慨叹道。

    苍天啊,我怎么遇到了这样的花痴少女。小关见美男时分的病又发作了。

    “我不是人。”那妖怪先说了一句。

    这就对了是妖怪也要诚实的嘛。

    至于小关嘛,她知道你不是人了以后肯定不会目瞪口呆的。

    然而事情往往将我的想法推翻。小关奇特的问道:“不是人更好,我死了你也还没死。”

    剩下我蹲到墙角去了,什么跟什么。想享受妖怪的美,还不如一辈子扫茅坑。只是一个不小心,就没了,魂飞魄散也是常有的事。

    想到此处,我深深的为小关感到悲哀。妖怪都是没人性的!!!

    “小关,你不要去啊。”我跑过去扯了扯她的衣袖。

    小关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话了。她已经完全被迷晕了。这可如何是好。所谓进妖者黑。我该如何是好。

    之后,倒不是我想该如何是好了。而是那妖怪离了,小关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玉,他说他一见钟情。”小关恍恍惚惚那样,我就已经猜出来了。

    “小关你千万别犯傻啊,他是妖怪!”我承认我是第一次这么说小关。

    小关鄙视了我一番,道:“小玉你是怎么让他一见钟情的?”

    “……”

    真是服了小关了,自那妖怪走后,她时常在我耳畔说的话就是一见钟情。我承认我长得平凡,什么一见钟情的事,根本就不该发生在我身上。

    然而,偏偏发生了。还是个一见钟情的妖怪。走在路上总是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道:“看吧,那就是能吸引妖怪的女人。”大人这么教育孩子,孩子当然害怕了,“好可怕。”

    “好可怕”这三个字,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哪日出门没听见,我反而会不舒服。我就是可怕,怎么了!为了一个妖怪,伤害你们的同类很有趣?久而久之,我产生了对行走在人与人之间的乐趣。性子使然,常常会做出一些比较特别的事。

    山岚中,我看见天台山的朦胧。似隔着一层层的花,浮出水面。

    山崖边却站着一个男子,那身形着实有些熟稔。

    一晃就是一年,花灯节又到了。

    我蒙着脸上了东市,没有人认识我吧。我心底这样想着,小关走在前头。不时的叫着我的名字,小玉。

    华灯初上,我随着人流流动。挤来挤去,就听到有人高兴的大喊:“掉金子喽,掉金子喽。”

    天上会掉金子?这不是比天上掉馅饼更离谱?

    这些人还真相信去捡了……看着一个个的都挤过去,道上却是留了一条空路出来。

    “小花仙,我们又见面了。”妖怪为什么你会出现。华灯节上的金子有可能是“真”喽。奈何?妖怪该是用石头变得吧。

    “妖怪!”我不顾一切往后跑。

    人就是人,总跑不过妖怪的,我看见他站在我面前,露出淡淡的笑。吓到我了就那么开心,怎么不去深山里修炼呢。跑到人间来调戏人,算什么本事。

    我书这样想的,却不这么说。

    妖怪啊,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抓着我的手,拉着我往他怀里拽。我挣扎了好久,毕竟妖怪厉害。我输得很凄惨,整个人都倒在他怀里。我能感受到他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静静的不语。

    我不想打破沉寂,这一次却不是因为我怕妖怪。

    靠近他我才发现,我要的不是害怕,只是偎依。默然偎依。没人告诉过我,我的爹娘是谁。只有小关和我生活在一起,这样与一个,陌生妖怪接近,为何我会有奇怪的感觉?

    “小花仙别在躲着我了。”他的手拽着我很紧。我尽量想逃过他的掌控,却都无济于事。

    “我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叫我什么小花仙。我不是她,不是!”我的声音够大,足以让他听到了。

    “帝君您怎么下凡了。她不是神女,天下间长得相像的人,太多了。”

    我的眸中能看到上次与他一起的女妖怪。不同的是这次我听到了帝君二字。帝君是什么职位?妖怪也有头头的。

    女妖怪没说几句话,男妖怪就跟着她走了。我暗自松了口气,回头看着小关,她笑着对我大叫:“小玉,看金子。”

    金子在小关的手中闪闪发光,只是一瞬间,变成了消失不见。比石头变金子更高明的点金术。明白如我,不想点明。只是小关的叹息很快被我听到,她是失望了,抢了好久才得到的金子就这样没了。看到小关凌乱的发髻,我想起了曾经在山间流浪的日子。

    那段日子里,我企图放下所有,都被饥饿打倒。

    九州自上古以来繁衍生生不息,却没能留下多少,都是荒年带来的灾祸。那年天降大雨,雪盖山川,群山上到处都是问道之风。人们神情麻木,祈求上天降下福祉。上天不仅没有降下福祉,更让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当初三界分开之时,有人为女娲造之传说。真正的原因,却连女娲也不得知。到底由何而来已经成为一个迷。然而,迷团并为就此中断。很多时候人以为成事在人。遂有了天时地利人和只说。此说成了人企图破坏神族与仙界中生的上古草木的借口。整整万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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