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培脸上也挂着笑容:“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说实在的,杜龛在追她,她不是没有察觉。 m.a
他约她,她还愿意出来,就说明她默许了他的追求。
为什么默许呢?刘培培也这样问过自己。
大概是喜欢慕言谌太久,她都要忘了被喜欢、被追逐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而她,竟然也想试试。
但默许追求是一回事,跟他参加宴会又是另一回事。对刘培培来说,这无异于确认关系。而她,暂时说服不了自己。
“当然。”杜龛总是这么进退有度。
杜龛走后,她抱着小菊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大周末的,莫小菲又跑出去约会了,她连个谈谈心的人都没有。
寂寞如她,又刷起了朋友圈。刷着刷着,电话响了。
是陶子:“培培,你干啥呢?今晚有空出来不?我有件大事要宣布。”
“大事?是你要结婚了还是闹出人命了?”
“……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来。”
GRoom。
到场的,除了刘培培,还有小王和初云,以及小李子。
看这阵仗,陶子说的“有大事要宣布”,可能不是开玩笑。
他们围坐一桌,陶子碰了碰身旁的小李子。小李子不紧不慢掏出两个小红本,放到桌上,推至中间。
在座的都楞了一下,红色本子一出,很难不往那上面想。但,这是不是太突然了?
看到大家这样,陶子格外兴奋,仿佛吃的是别人的瓜:“怎么样刺不刺激?”
刘培培:“你开玩笑的吧?”来之前她不过是开玩笑的好吗?这怎么还演上了。
“她没开玩笑。”说话的是小王。看完本子内里的他,把它们放回中间。
刘培培张了张嘴,说好的搞事业的产业呢?
她还想劝她不要太冲动来着,可木已成舟。更何况,当事人还在。她看了一眼小李子,那双眼睛透亮澄净。唉,多么好的孩子就被她祸祸了。
突然,刘培培鼻子一酸,然后就有点控制不住。这家伙平时风风火火的,没想到一转眼却成人|妻了。
陶子也被她感染了,嘴上却还在损她:“唉,这就受不了啦,劲爆的我还没说呢!”
刘培培离了离她,还有更劲爆的?
“你、要当妈了!”陶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嘴瓢了,满怀期待地等着大家惊掉下巴。然而,全场寂静,完全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喜。
刘培培白眼一翻,好想打她。身随心动,便上手推她一下。只是还没触及陶子,就被小李子挡了下来。
刘培培:……
什、什么情况?
小李子这是转正了就不把她这个闺蜜放眼里了是吗?
陶子不悦了:“你干嘛啊!”
小李子意识到自己过激了,抱歉地看刘培培一眼。又对陶子说:“你还不到三个月,得小心点。”
三脸震惊。
小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奉子成婚?”
“切,我们这是真爱好不?”
刘培培:“难道不是搞事业的产物吗?”
陶子:“……”
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追视,她心虚回头。小李子正怨念地看着她呢!她于不忍心,凑上去大亲一口。甜腻而羞涩:“是爱情啦。”
然后,小李子也内秀地笑了。
天,这狗粮撒得可以啊!
刘培培挪开视线,与小王隔空相撞。同款没眼看。
她看向初云,初云只淡淡地笑着。果然只有像初云这种见过世面的,才能承受住这样狗粮的吨位。
说实话,对陶子闪婚闪育这件事,刘培培懵大过惊喜,担忧大过祝福。
初云见她似有担忧,拍了拍她的手背。肌肤相触,初云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小李子看起来挺靠谱的。”
刘培培:“……”她想起刚才小李子护犊子的样子,总算有了一丝丝欣慰。
她给陶子倒了杯果汁后,举杯:“那你以后得我跟一起喝果汁了。”言外之意,孕妇不能喝酒,只能以果汁代酒。
“讨厌。”陶子还是端起了果汁,跟她碰杯,“祝我家宝宝华清京都抢着要!”
刘培培:“祝你心想事成。”
初云也举杯:“一生顺遂。”
小王继续:“哈佛麻省任ta挑。”
“吉言吉言,谢谢谢谢谢谢!”陶子笑得合不拢嘴。
散场的时候,初云问刘培培:“你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刘培培很茫然:“没有啊,怎么了?”
“是吗?我刚才碰到你的手背,发现你温度有点高。还以为你发烧了还坚持来。”
“在你心中我这么爱陶子的吗?”刘培培自顾自笑了,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她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初云,我能问你件事吗?”
“……”初云看刘培培一眼,对上了她眼里的期待。“说来听听。”
“就……你跟颜凯,一开始不是不来电吗?后来……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她现在的处境跟跟当时的初云大概异曲同工吧。她想听听这位过来人的心路历程。
初云轻轻地笑了,像跟羽毛一样落在刘培培心上。她说:“不想困住自己吧大概。我恰好自由身,他又恰好喜欢我。试一下说不定就真爱了呢?”
“那……真爱了吗?”
“……结婚了都能离,现在的我怎么能替多年后的我作答呢?”
刘培培似有所悟,有道理。
告别后,她就给杜龛发了条短信:“去参加,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周三,慈善宴会。
成了杜龛女伴的刘培培,看到了慕言谌。
怎、怎、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恰巧不巧,慕言谌也看到了他们。
刘培培一颗心绷得紧紧的。她从没想过,他们会再有交集,还是以这种方式。
而他,还走了过来。
刘培培不由地,退到了杜龛身侧,并默默放下了挽着他的手。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杜龛的眼睛。
他抚了抚她的手背,对迎面而来的慕言谌举了举杯。
慕言谌也笑着举了举杯,并和他交谈起来。
一旁的刘培培: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两人攀谈几句,随后客气地告别。
全程,慕言谌都没有看她,就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她看着他走远,略显失魂落魄。
“培培?”杜龛喊了喊她。
“嗯!”
“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啊。”
杜龛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还是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哦,好!”
刘培培随杜龛走向休息区。刘培培落座,杜龛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她旁边坐下,体贴地给给她倒茶。
刘培培接过茶杯:“你……”想起杜龛不知道她跟慕言谌的关系,“你和刚才的人认识?”
杜龛没有拆穿她,斟酌一下:“有业务往来。”
业务往来?细品之下,她终是发觉了这中间的微妙关系。
“新欢”跟“旧”爱当着她的面谈生意,“旧”爱和她还装作不认识。
她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好特么尴尬的罗生门。
“嗯!”一口茶下肚,刘培培忽然一阵恶心,翻江倒海的好想呕。紧接着,呕意越见明显。
“我……”先去下洗手间。一句话都没说完,她就冲了出去。
卫生间,洗手台。
“呕——”
“呕——”
“呕!”
刘培培霸占着盥洗盆干呕,引来旁人的侧目。
洗手间外面,跟出来关心她的杜龛,眼神沉了下来。有一种可能,呼之欲出。
她怀孕了,还是慕言谌的孩子。
如果真是他想的这样,那……可真是不好办了。
刘培培红着眼出来,正好对上面色不虞的杜龛。她迅速撇开了眼,他一直在外面吗?那……他岂不是都听到了?他大概跟她有同样的猜测吧。
杜龛定定地看着她的侧脸,上面还残留着因为剧烈呕吐产生的泪痕。他没有给她递纸巾,更没有问候她。
他只转身,一言不发地往回走。步伐恍若平常,内心却换了心境,是得之不喜、弃而不甘的矛盾,甚至,有一丝丝恨意。
还没有谁,让他这样挂不住。
听到脚步声,刘培培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依旧挺拔的背影,刘培培无异于行走在油锅之上,煎熬。她无心伤害任何人。
场内,慕言谌瞥见他们一前一后地回来,再联想起她刚刚着急出去的模样。心底划过一丝担忧,她怎么了?还是……他们怎么了?
这时候,两个盛装的女生路过。
“刚刚有个女的,在洗手间干呕。看那样……估计是有了。”
“啊,真的啊?”
“我就在旁边,她反应好严重,差点吓到我了。”
……
慕言谌再次看向刘培培他们。她在离杜龛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而杜龛神色未动,且脸上未见喜色。
他不由捏紧了酒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是你的。
是啊,她是胡闹过,还不止一次。但分寸还是有的不是吗?他刚刚居然以为……
下一刻,杜龛凑近刘培培说了什么,刘培培便随他离场了。这样自然的互动,就好像刚才的距离感是他的错觉。
他举杯一饮而尽,眼里仿若淬了寒冰。
分寸,她真的时时都有吗?“火烧景粼”那件事,她似乎又跟分寸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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