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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竹马后悔可还行 > 第32章 拿错剧本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刘陪陪一个人。

    她漫无目的地逡巡整个房间,最后盯着墙上的挂画发呆。

    思绪飘到几个月前。

    “廊桥别院”,她收到慕言谌的请柬。她怀着复杂的心情赴约,他话里话外地责备她不辞而别。

    她落荒而逃,他就借着落下的手机,骗她见面。

    回了京都,他竟然主动找她了。一个人在她家楼下,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后来,三更半夜,她打了一个无声电话。他不但立即接了,还不辞辛苦去找她。

    他救了她,又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他对她特别好,就像两个人从来没有隔阂一样。

    到现在,想起他为她身心疲惫的样子,心都是酸软的。

    再后来,他对她纵容得很,还接受了她的感情。

    ……

    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他对她的情意吗?

    ……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只是,她刻意在忽略一些事。

    她“离家出走”了三年,他却没有找过她一次。

    他见了她之后,可以一个月甚至几个月不来找她。

    他开始关心她、照顾她,恰好是她死里逃生之后。他一步步妥协,也是在那之后。

    ……

    ……

    他,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可怜她?

    她把台灯关了又开,开了又关。

    这是她一直不愿触碰的角落。她只让自己想着,步步紧逼怎么了?他要不愿意,自然会拒绝。反正,又不是没拒绝过。

    她冠冕堂皇地告诉自己,就试一次。成功了就开心在一起,不成功,就彻底分道扬镳。其实,她坏得很呢!

    从医院醒来,她就看出他的变化。这么多年,他只对她心软过一次,她就死死地抓住它不放了。

    她没有再开灯。

    她,是在欺负他吧?只是,他可能,终究也骗不了自己。

    第二天,慕言谌照常送她上班。

    到了公司,慕言谌主动吻她,带着一点补偿的意味。昨晚,确实唐突了。

    刘培培想过躲开,但还是定住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

    “好好上班,下午来接你。”

    “嗯。”

    她下了车,让他先走。他走了,她却去了其它地方。

    酒吧。

    酒保给陶子调了杯鸡尾酒,给刘培培倒了一杯果汁。

    陶子笑她:“哪有你这样的,约人家来酒吧,自己却在喝果汁。”

    刘培培笑了笑:“我喝不了酒的,酒精过敏。”

    酒精过敏?陶子不是第一次听,但第一次见。

    见她不怎么信,刘培培说:“其实我知道的时候,也跟你是一样的表情。我到大学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

    陶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肯定是学生会聚餐的时候知道的吧?那些人哦,人小鬼大的。明明是学生,非搞得自己跟个社会老油条似的。那酒桌文化啊!”

    刘培培:……

    “你想多了,我不爱参加这些。”刘培培想起了喝酒的原因,说来也是伤感。

    她刚上大学,超开心的。

    兴冲冲去找慕言谌,她想告诉他,她在邻校读计算机。她不是去表白,但她这样说,他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她以为长大了,她的爱恋就不会那么苦了。

    她看到了他,在一个自习室里。她没有打扰他,不是因为他在学习,而是,他的斜前方坐着一个女生。且,自习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是爱情的味道。”

    脑海里闪过以前看到的一张照片,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两个认真学习背影。女生坐第一排最右边,男生坐最后一排最左边,配图文字就是这句话。

    此情此景,如出一辙。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拿的是伪兄妹文里女主的剧本。那个时候,她才开始想,她拿的怕不是《何以笙萧默》里女二的剧本。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越想越觉得自己自以为是了。

    那一次,她难过极了。因为她不会允许自己做可怜兮兮的女二号的。她终于要放弃了。

    她一个人偷偷喝了酒,最后被舍友送去校医院,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逐渐“放下”他。

    事实证明,一切都不是她胡思乱想。某天,在景粼的饭桌上,她无意间看到他右手无名指的戒指。不是特别耀眼,却刺得人眼睛生疼。

    她庆幸,她早就不等他了。w~

    陶子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喝酒,肯定有故事呢!

    刘培培看了她一眼,她明显是想听故事。话到嘴边,她说:“忘了。”

    陶子:……

    刚才是不是太调皮了?她工作时间喊自己出来喝酒,明晃晃地有心事啊!

    她心虚地抿了一口酒,唔,辣得慌,但,得忍着!

    刘培培被她逗笑了。

    她们两个,你一口果汁我一口酒地喝了会儿。刘培培才对她敞开心扉,说了慕言谌和她的事。

    他对她很好,愿意跟她亲昵,却不愿跟她亲热。

    陶子:……

    你哥,他还正常吧?

    但,她继续听着。

    刘培培还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这下,陶子的心里也沉沉的,她的猜测不无道理。

    其实,她一直都不看好刘培培跟她哥的事。很简单,她哥要是真喜欢她,早扑倒了。还需要她在这里绞尽脑汁,主动主动再主动?

    这话,她以前没说,是怕扫了她的兴。现在,她自己想明白了,她也不好往她伤口上撒盐。

    她把最后一口酒干了,酝酿了很久:“放过他吧,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他吧,也放过你自己。

    这话,就像一道惊雷劈进刘培培的心里。原来,大家都看得透透的,就她,还执迷不悟着。

    她羡慕陶子的不为情所困,也羡慕初云的洒脱。可是,一想到要离开慕言谌,她的心就重得喘不过气。

    酒吧,她不想呆了,她想出去走走。

    陶子要陪她来着,被拒绝了。她只好顺着她:“有什么事,call我。”

    送走了陶子,刘培培独自在大街上漫无目地走着。

    路过一家便利店,她停住了。她在门外站了很久,久到店员心生怀疑。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她呆呆地看着店员,摇了摇头便走了。

    店员挠了挠后脑勺,什么情况?回店里没多久,有个人冲了进来。定睛一看,额……怎么又是她?

    刘培培秉着一口气,快速地在店里穿梭,眼疾手快地拿了几罐啤酒和一包酒鬼花生。

    是的,她要喝酒。

    她不甘心,凭什么别的人难过能解酒浇愁,她就只能干看着?

    她随意找了个座椅,掏出刚才去药店买的抗过敏药,吞了。盯着啤酒看了几秒,她拆开了酒鬼花生。她一直吃一直吃,吃了快一半,才鼓起勇气开了一瓶酒。

    她也是怕,记得那次喝酒,被送医院。醒来后,浑身的红疹子还没下去,脸也肿得像个猪头。

    “哈——”她喝了一口,“哈——”再喝了一口,想起了慕言谌。

    这段日子,他对她真好啊!无微不至,予取予求。

    真是对不起,逼着你妥协了。

    我真坏,真坏……

    不知不觉,喝掉了一瓶。

    “呃——”她打了个饱嗝,站起身,走了。她努力清醒着,只是,被落下的购物袋出卖了她,微醉的事实。

    她直直地往前走,走着走着,来到江边。

    江风“呼呼”地吹。

    她眨了眨眼,四处寻了寻,看见一张石椅,就坐了上去。她看着江面,吹着风。眼睛眨巴眨巴,就坐着睡着了。

    “toyoutoyouto~youoaoaaoa~”

    一个激灵,她醒了。拿出手机一看,又是万家齐……

    万家齐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一个都不想接。

    他找她,无非是知道了她要辞职的事。他怎么知道?自然是他的老同学——部门经理告诉他的。

    今天一早,她就递交了辞职信和交接文档。

    一如所想,她拒接了。

    她换了个姿势,躺下来继续睡。

    慕言谌下午出差了,还让司机接她下班。

    哼,她才不要呢!

    天色黑了,刘培培的手机不知道响了多久,她才迷迷瞪瞪地醒来。

    “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么晚不回家?是小孩子吗?”电话一接通,是慕言谌毫不留情的呵斥。

    她瞬间清醒了。

    她支支吾吾:“我……我……”随即,她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一个逼异父异母的哥哥跟自己谈恋爱的自私妹妹。

    “在聚餐呢……今天我提了离职,同事们舍不得我,非要请我吃饭。”

    慕言谌:……

    要不是万家齐就在景粼,他差点就信了。

    万家齐一直联系不上她,就跑景粼去找她。他们才知道刘培培根本没去上班,也没回家。

    陈姐一告诉他,他就给她打电话了,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她难道不知道他会担心么?

    “到底在哪里?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不要!”她弱弱地补充,“我们等下还要去KTV。”

    慕言谌真想直接飞回京都亲自问问她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但,他不能。泸沽湖这边的事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他只能压着声音下最后通牒:“马上回家。”

    刘培培不想面对他,又不得不面对。

    “嗯。”

    景粼。

    刘培培一下的士,就看到守在门口的万家齐。

    “你……怎么在这儿?”

    不等他回答,听到动静的陈姐赶了出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她看了看万家齐,对陈姐说:“陈姐,你先进去,我跟我朋友有话说。”

    陈姐看刘培培穿得单薄:“外面凉,有什么进屋谈吧。”不但小姐这样,她这个朋友也是,在客厅坐得好好的,非要到外面等。这下可好,冷了他不怕,就怕小姐着凉。小姐要是着凉了,先生怕是会不高兴的。

    刘培培皱着眉头,陈姐怎么这么不懂事。想起上次在医院,她为了支开她,态度很不好来着。

    算了,就这样吧。

    她把万家齐带到卧室,关了门。

    陈姐:……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二楼。

    刘培培引万家齐在单人沙发坐下,自己则抽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两人隔了几米远,遥遥相望。

    万家齐先开了口:“你……喝酒了?”

    刘培培一惊,那么久的风都白吹了吗?他都能看出来,那陈姐呢?陈姐知道了,离慕言谌知道还远吗?

    确实,她一关上房门,陈姐转身就给慕言谌通风报信了。

    “小姐回来了,似乎喝了酒……人还好……跟她朋友在二楼谈事情。”

    慕言谌:……

    二楼,不就是她卧室?

    刘培培避而不答:“这么晚了,你跑我家做什么?”

    她不愿说喝酒的事,万家齐只好说明来意:“为什么突然辞职了?是因为我吗?已经到了无法一起工作的地步了吗?还是……介意网上那件事?”

    刘培培不说话。

    介意,难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为什么非要问出来?

    万家齐意识到自己为难她了:“你不要走,走的应该是我。我回去就辞职……”

    “没有的事!”这让她怎么心安?她能留下是因为他,现在他得不到人工作也要失去?她做不到。而且,这份工作,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不要多想了,这份工作也没有多好。”

    “家齐,不要固执了。”事到如今,再不说开,就是害了他。“我……喜欢慕言谌,你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刘培培也知道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她狠了很心,继续说:“我们在一起了。”我跟我喜欢的人已经在一起了,你还在执着什么?

    “你们不合适。”

    “我们不合适?”刘培培像听到了笑话,“我跟他不合适,跟你就合适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说!”万家齐这句话戳到她了。 m.a

    “你才什么都不知道。”他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是谁说要找一个程序员当男朋友,跟他排排坐敲代码的?”这句话藏在他心里好久好久了。

    因为这句话,他不远千里回到京都,来到她身边。

    刘培培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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