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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与君谋 > 第052章 杀人嫌疑
    这黑衣人不仅死的蹊跷,更是死的突然,本以为可以水落石出的真相,一下子在此断了线索。这案情也愈发扑所迷离,如此看来,白婉芯不得不往另一个方向去想。

    皇帝亲审此案,这是何等重要的大案,在如今紧要关头,殿审的半个时辰之前,本案的重要证人竟突然毙命倘若这是意外,恐怕也有些太过巧合了,但若不是巧合,那这杀死黑衣人的凶手,恐怕就是造伪证嫁祸白子蹇通敌卖国之人。

    仔细一想,此人也着实是心思细腻,为栽赃陷害毁尸灭迹可谓是下足了功夫。总道是,风过留声,雁过留痕,方才如此仓促的一个时辰里,又岂会半点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

    狱卒被宣上了大殿,尉迟恭钦缓步走下高台,目光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话语之中带着几丝咬牙切齿,“朕问话,但凡有一句不照实回答,朕便让你去陪那牢里之人一同上路。”

    尉迟恭钦如此一说,这狱卒霎时间吓得瑟瑟发抖,直直的跪在殿前不停的磕头,“奴才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何时发现那黑衣人死在狱中的”

    狱卒挠了挠头,凝眉思索了许久才答道,“陛下,究竟何时奴才早已记不得了,约摸是半个时辰之前。”

    听到如此模棱两可的答案,尉迟恭钦显然有些不悦,狠狠的瞪了一眼狱卒,狱卒一时畏惧,垂首便低下了头,却见到了不远处白婉芯的银线兰花纹绣鞋,一副恍然大悟的抬起头,指着白婉芯道,“陛下奴才想起来了那黑衣人就是在安南王妃来过牢里一炷香之后,便死在了狱中”

    “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仅仅是尉迟恭钦诧异,整个大殿里头的人皆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婉芯。这样的情景,早已是千张嘴也说不清的局面,白婉芯只是阖上眸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被殿上如此多的人这番表情过后,受了惊吓的狱卒一时之间竟也有些不敢说下去了。这大殿之上,哪个不是身份显赫之人,随便哪个,都不是他一个小狱卒能得罪的,如此一来,他竟忽然噤声不言。

    “朕问话,你可听到了你可知自个儿在同谁人说话竟这般目中无人”

    经由尉迟恭钦如此一番厉吼,狱卒无可奈何之下,再次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今日午时过后,便是奴才当值,没过多久安南王妃便来见那个黑衣人。王妃去牢里与那黑衣人相谈甚久,奴才相距甚远,听不清也不敢听。只是过了许久之后,安南王妃命奴才取来笔墨,在牢中作了一副肖像画。”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白婉芯,似乎在寻求一个答案,唯有俪贵妃,却是一副正合我意的狡黠模样,“陛下看来此案再清楚不过了世子勾结巫毒国,通敌卖国安南王妃与世子有手足之情,为助兄长一臂之力,替世子毁尸灭迹,杀死那重要证人黑衣人意图毁尸灭迹”

    俪贵妃不说,尉迟恭钦倒是还不曾往这方面去想,经这俪贵妃这么一提点,尉迟恭钦整个人似乎都恍然了,一副失望的样子,凄厉的看着白婉芯,“言蹊竟有你们这样的儿女那才是她此生最大的错事”

    白婉芯即刻跪在殿前,事到如今,她不为自个儿陈情,恐怕也由不得自个儿了,“陛下儿臣的确去过北牢,见的也确是那黑衣人,并且儿臣见他之时,他依旧活着。儿臣总当陛下乃真龙天子,独具法眼,难道依陛下所见,儿臣当真如此愚钝儿臣既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牢,光明正大毫不避讳的走出,那便是一身清白,不怕被人瞧见,如今白氏一族案子悬而未决,儿臣又为何要这般紧要关头行如此授人以柄之事”

    “大胆白婉芯死到临头竟还敢狡辩本就知你巧舌如簧,可陛下双目清明,仍是你如何颠倒是非真相终究会水落石出”

    俪贵妃的话未落,尉迟恭钦便抬手,将案桌之上的红墨向俪贵妃脚跟前狠狠砸去,俪贵妃吓了好一大跳,娇嗔了一句,“陛下”

    “如今这大殿之上何时轮到你替朕做主了”

    经尉迟恭钦如此一说,俪贵妃亦是半句不敢多言。

    “狱卒今日午时过后北牢探监的都有些什么人”

    狱卒见此情状,实在是吓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就就安南王妃一人。”

    目光扫过白婉芯,尉迟恭钦思忱了半晌,开口道,“如今唯有你有杀人时机,也恰好你有杀人动机,你既是说自个儿并未杀了那黑衣人,那你倒是说说,你去那北牢,干了些什么你要笔墨作甚又为何画了肖像”

    白婉芯垂首,如今这局势,当真是百口莫辩,她也不知这黑衣人好端端的,怎么在她走之后不久便死在狱中,虽然在狱中探出了些许眉目,但有些事,她却仍旧不想透露风声。

    “陛下,俪贵妃娘娘有一点倒是说中了,儿臣与兄长手足情深,但正因为兄长蒙受冤屈,儿臣才不会去害了那黑衣人儿臣那般急切的想破解此案还兄长清白,又岂会害了那黑衣人如今这种局面,黑衣人已死于狱中,哥哥的冤屈依旧无法洗刷,反而嫌疑更重,儿臣杀他作甚儿臣万不会做出此等傻事将案情越搅越浑,也绝不会让兄长的处境愈发艰难儿臣见他,不过想知道他陷害哥哥意欲何为罢了”

    尉迟恭钦灼灼的目光打量了白婉芯许久,不错,以白婉芯这大周朝第一才女的聪慧,又岂会做出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杀了黑衣人不仅不能令白子蹇沉冤得雪,反而嫌疑更重,这绝非她会做的事。

    “陛下您一向深明大义,切莫被安南王妃那些个小伎俩蒙骗了京城乃至整个大周朝,谁人不知白婉芯聪慧过人,人人都当她思虑周全定然不会做出此等错事若非如此,她还未必能铤而走险,干出这等害人性命的荒唐事”

    见这俪贵妃接二连三的泼脏水,尉迟肃一时间也有些不耐烦了,冷冷一笑,“俪贵妃的这一派胡言,倒是有理有据,恐怕素日在宫里头,口舌之间早已练过数千遍了,瞎说说起来亦是得心应手,毫不含糊。”

    被尉迟肃如此一说,俪贵妃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孟皇后眉头紧蹙的看了一眼尉迟肃,“陛下,此案尚未水落石出,俪贵妃所言,实在有些言过其实。断案向来凭的是真凭实据人证物证,臣妾不懂便也不问,但坚信陛下自有圣裁,何以为了一干妇人之言废神。女儿家之言罢了,臣妾等本就不懂刑狱,俪贵妃所言难免偏颇,陛下莫怪。”

    孟皇后的话,听着倒像是替俪贵妃解围,实则责备俪贵妃误导尉迟恭钦审理此案。这一时之间,俪贵妃听着,亦是敢怒不敢言,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

    “那王妃可有审出何眉目来”

    白婉芯纠结于说或不说之间,沉默半晌之后,便向尉迟恭钦磕了一个头,“儿臣的确发现了多处可疑,寻到了不少蛛丝马迹,因此儿臣斗胆请陛下给儿臣一个恩典准儿臣查清此案还兄长清白还自个儿清白”

    “哈哈哈哈当真是笑话我大周朝至今尚未有过女子断案的先例并非本宫笑话你,白婉芯,你当真以为,凭你那舞文弄墨,会写诗作画弹琴下棋便可断案了简直是自不量力”

    尉迟恭钦全然不曾在意俪贵妃的嘲讽之言,打量了白婉芯许久之后,便淡笑一句,“准了但朕要设个期限为期十日,查不出真相,便自己走到北牢大狱”

    “谢陛下恩典儿臣奏请提审巫毒国太子独孤敖人人都道是兄长与巫毒国勾结,可这牢里,不久有个巫毒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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