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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冤家对对碰:首席老公,悠着点 > 第230章 面前
    她的面前,躺着一个人,面如冠玉,双目紧闭。

    慧献太妃示意她身后的袁尚宫把一罐白蜡拿来。

    袁尚宫哽咽,“太妃!”

    “无妨,这样结束很好。一路走来,多少风雨恩怨。我早已经累了。”慧献太妃说。

    远处传来细微的动静。她侧耳静听,那不是人声,是风声。

    那夜风婉转,是谁拨动的苍穹的和弦?伴着人世的嘈杂,浅吟低唱?

    慧献太妃弯下腰来,嘴边露出一个诡异,却又深情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许多内容,无法言说。

    她喃喃念诵:“在遥远极寒之处蛰伏的冰雪魔神,顺从我的召唤前来,冻结一切的黑色暴风雪啊,将万物化为白雪吧!冰结封灭阵!”

    这是巫毒教中尸体复活的仪式。

    “愿你的灵魂没有走远!”

    她以白腊滴在尸体的唇上。在暴力中死去的人是最好的药引!

    慧献太妃亮出一把匕首,手一翻,对准自己的前胸,长声吟:“魂兮归来!”

    这是招魂术。

    “以我之命,换你之命。”慧献太妃把匕首一分一分刺入自己的前胸,唇边笑意不减,“我是你的药引!”

    袁尚宫跪在一旁,眼中含泪,叫道:“太妃!”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瑛儿。”慧献太妃叫着袁尚宫的小名。

    “放心!”袁尚宫点头。

    “灵魂回归吧!”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夜空里。

    宫绍谦大步走进自己的舱房。

    冰蓝看到他进来,在枕上侧了一下头。

    看到她被锁在床上,他上前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靖王的事,只要你不提,朕既往不咎。”

    “你杀了我所爱的人。”她的眼神是从所未有的冷。

    “那是你所爱的人?”问这一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肺腑都扭痛了。

    “没错。”她向他笑着,而那笑意却被烛光蚀去了一大半。

    宫绍谦拿起一个银酒壶,自饮了一杯,漫不经心地问:“如此说来,你很爱他,你也想死吗?”

    “不,我要活。”冰蓝的声音很平静,却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怎么?想活下来杀了朕?”宫绍谦懒洋洋地说。

    “是,”她眼眸流转着光,分不清是烛光还是恨意,“只要你留我在身边,我就有机会!”

    一口酒顿时被呛住,宫绍谦笑了起来,越笑越是欢畅。

    “爱妃真使朕欢喜”,他哈哈一笑,返身在床榻上坐定,端酒在手,自斟自饮,忽然将酒往她面上泼去,欣赏着酒液在她的脸上流动的样子,带着三分醉意问:“你打算怎么杀朕呢?”

    冰蓝甩了甩头发,有酒液随着发丝而垂落,酒香飘逸。她缓缓说:“我等着,看到你死,方好去找他!”

    “是吗?”宫绍谦很认真地点头,“虽然你这想法不错,可惜,朕却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让你失望了!”

    她看着他,慢慢地说:“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从来都没有!你是一厢情愿。”

    只见乌发如云,面?露了一小半,恰如月隐入乌云,宫绍谦不知不觉就止住了笑声。“你是在逼朕毁了你?”

    “你可知道,你有多无耻?我有多恨你?”

    “你再说这话试试看!”他厉喝,“看你再敢?”

    “没什么不敢了!”她的目光宛如冰雪,“自他死了,我就不想活了。”

    “原来,你从来没爱过我吗?”他问,“一点儿也没有吗?”

    “那我就告诉你!一点也没有。根本就没有!”她一字一句,冲击着他的耳膜,“前生前世、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不会爱你!也没有可能爱上你。”

    “是??真的吗?”反手握住她的下颌,逼近,“再说一遍!”

    “前生前世、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不会爱你!也没有可能爱上你。就是这些话,一个字也不会错了。”

    “再说一遍!”

    “不用再说了!”她眼神轻蔑,“你从来都是??让我反感,让我恶心。”

    “你有心吗?”手在她胸前打转,咬牙切齿,“你是个没有心肝的女人。”

    “我有心,但给谁也不会给你。”

    “好吧,那就把灵魂给我吧。”

    他将酒杯掷于地,猛然暴喝:“来人!”

    见亲兵侍卫们上来,冰蓝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意,“你终于肯杀我了!”

    “带到楼船上去!”

    侍卫们上前打开锁链,将她扶掖拖拽出了船舱。

    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眼神一阵迷离,叫了一声:“慢!”

    “你告诉朕,你刚所说都是谎言。”

    “没有,每一句都是真的。”

    “好!”

    皇甫翱身子挺的笔直,站在船舷上看着手下士兵在面前的楼船堆放木柴。

    看到皇帝出来了,站在船舷上望着远处的楼船。

    皇甫翱躬身,说:“皇上是要举行楼船血祭?”

    宫绍谦眼望着楼船方向,“朕既然得不到你的心,你的灵魂就要属于朕!”

    皇甫翱知道,楼船血祭是对为先帝殉葬的嫔妃所用的最高仪式。

    据说,这样被烧死的嫔妃的灵魂就会永远跟随着夫主,也就是皇上,不能离开。

    忽然天上落了一个雨点。

    皇甫翱抬头一看,见夜空中浓云滚滚,遮挡住了一轮明月。

    “皇上,此时天气不宜举行血祭。不如改日举行。”

    宫绍谦斜眼看他,“怎么?连冷血如你,也对她心生怜惜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

    宫绍谦说:“那就照常举行。不必多说!”

    “皇上,可这天气……”

    “不要管!”宫绍谦忽然烦躁起来。

    只见他脸上的肌肉都绷如铁石,泛着铁青色,“举火!”

    眼望着数十步之遥的珠玉装饰的楼船,帝王的面容冷定。

    夜色是一片浩淼的蓝,让人情愿在它的怀抱里安眠。

    冰蓝也感觉到头顶上的雨点,她被锁在楼船的柱子上,心里一片平静??这一回,是我败了。我并不自怜。这么结束是我所甘愿。

    原来天上还有星光。那牵牛与织女,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海浪声逐渐轻微,朗月在怀。这一刻她忽然心中无边无际,徐徐铺展静谧。

    猛然腾起一片妖红。如同打碎了胭脂盒。火光升腾,使得星光褪隐,感觉到一阵灼热。它来了。

    火焰吐着热浪。仿佛是一朵朵虚幻的花,可这开得再艳的花儿,也无法盛放于春天。

    火焰从下往上,开始是幽怨、宛转的,似淡薄的触手在风中招摇。后来颜色越聚越浓,这样的清晰,这样的冷酷。

    火??胭脂色,美人唇印。

    她平静地看着。有灼人的气息,微微扑面。

    火焰缓缓游弋。热度是一种温柔的压迫。微仰头,看到火焰拖着华丽的长躯,悠悠而过。

    呼的一声,火势大涨??仿佛是春日一刹那绽放的花朵。瞬间连成一片,那满目血色狰狞地扑来,来势汹汹,带着迫人的疼痛。

    隔着火光,她和他对视。

    火光迷离了彼此的表情。

    还是被他压迫力的眼神刺得侧过头去,为什么?总是怕他?

    那一个眼神,使他的心微微的痛。

    他看着对面的她,那围在她身周的艳丽妖冶颜色,在暗蓝色的夜里勾勒出摄人魂魄的轮廓来,在颠狂的火焰中,衣袂飘飞,似乎是于火中舞蹈。

    天果然下起了雨。雨势并不大,风雨中火蛇乱舞。

    呛了几口浓烟,冰蓝闭上眼睛,不去看面前鲜红的火蛇。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只侧划了一下,她身上束缚尽解。

    她睁开眼睛,见面前的人,冷硬、镇定的表情,不动声色。

    “你来干什么?”

    他握住她的双腕,这样坚强有力。“不准你死。”

    身边满是浓烟和焦木的味道。火焰带着点点阴森的灰屑,四散、飘扬。这鲜艳的火,焚尽今世心的荒原,蔓延到心的彼岸。

    只见船上有兵士们到处奔跑,手里拿着各式器皿在使劲地泼水。

    她无法挣脱,他的双臂,那样强有力。

    “军兵们何在?”耳畔传来喝令声:“迅速灭火!”

    冰蓝挣了一下,他不让自己死。他的手臂青筋暴起,将她的身子狠狠揽于臂弯。

    “你是有病吗?”挣不开他的手臂,只能狠狠地说了一句。

    “是,今生为你痴,为你狂。”灼热的呼吸在她耳畔。使她的身体一阵颤栗。

    “结束了不好吗?”在另一个时空我杀了你,你杀了我也算公平。

    “结束不了”,他低声喝道:“你休想!”

    他与她面面相觑。四面都是火,与她惊骇瞳孔相对,彼此看到自己。

    “皇上……火已经扑灭。但火场危险,皇上请速速离开,以免有所损伤。”

    宫绍谦拉住她,“走!”

    “不走!”却见她夺手后退。

    “皇妃莫惊。微臣已经率人将火扑灭。”皇甫翱的声音。

    “不要叫我皇妃!”她厉声说,“我不是。”

    “皇上说你是,你就是。”皇甫翱恭谨地说。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面对她冷冷的眼神,帝王想说:我不知道如何可以走到孤独的尽头。而那火起的一瞬间,却似乎持续了半生的孤独。

    因为心虚,所以色厉。被自己的私心搅得心痛,我沉不住气。我不和你争,甚至是争不过你,僵持中自己一直都是沉不住气的那一个人。

    心里这么想,嘴上说的却是:“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

    她厉声喝住他。“宫绍谦,你住口!你觉得你有权利左右我的自由和生命吗?我已经忍了你很长时间了,忍不了了。”

    “原来你一直在忍?”他的表情倒比她更难过,“就是一直是忍吗?”

    “你们别争了好好?”皇甫翱皱眉,顾不得礼仪,“先出了火场,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

    这个冷血军人,丝毫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为什么这么纠缠不清。心想:我宁可抱着剑睡,也不愿意找这么个大麻烦。

    “我们回去……”

    这男人,他只会紧紧用双臂束缚着她。

    她满身灰烬,看起来却绝色无双。这使铁石心肠的男人心里一软。

    她皱眉,这个男人,本来想杀她了,又突然出来把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

    有一块烧焦了的木头砸了下来,她居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原来,疼痛也会死吗?

    她看到他收回横在她肩膀上的手臂。

    他径直把她抱到船舱中。

    船舱的窗子开着,可以旁观到外面三千弱水,外面正上演着的热闹的戏文。一片火光,烟火把夜映成桔色的幕布。

    窗外到处可见灰烬拂坠的风华,那仿佛是漂浮的金屑。

    那满目流金的夜色。外面的喧哗,似乎增添了彼此之间的紧张。

    “你还要什么?能给的,我都给你了。”她说。

    船舱壁间晃动的影子乍合、乍分。

    “没有了吗?”迫近。

    “是,没什么可以给的了。”

    “没有了吗?”他说:“朕不信。”

    她眼睛里面有着凛然的冷意,让宫绍谦觉得熟悉。看着她挣扎的神情,他仿佛呓语:“你??究竟是谁?”

    于是宫绍谦一时恍惚,一时觉得她是现代那个与自己做对的女子,一时又觉得她是自己所爱的人。怜爱与恨意交织在一起,一边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却是毫不留情。~

    蓝,你想一想,用心想一想。

    她看到面前那张脸上变幻着表情。你怨的是谁?恋的是谁?你是我肌肤相亲的仇敌。却身不由主,颠来倒去。

    “你就会这样!”

    “你为什么这样怕我?你看我们在一起多么好。”他说。

    宫绍谦抬起身来,拾起衣服穿上,床上淋漓而下的血沾染了他的衣服。他大声喊:“传御医!”

    “皇上,娘娘已经身怀有孕了。”御医在把脉观望之后,确定地说。

    “啊?!”宫绍谦在这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是欣喜、是惶恐、是内疚、是感激。万般杂陈。

    “娘娘受了刺激,见了红。”御医字斟句酌,“皇上,不可再有,否则大人和孩子都难保。必须静养。”

    “朕知道。”

    打发走了御医,却感觉无法面对她。

    她忽然感到不可遏止的愤怒。身为现代的特殊工作者,对男女间分分合合本来是不在乎,可没有谁能让她怀上身孕。在现代她有避孕措施,到了这个时代,却没来得及防范。

    她打掉他围在她身上的手,并给了他迎面一记耳光。

    出乎意料地,打中了。他没还手。

    “你的孩子,我不要!”举手打向自己的腹部。

    “你敢?!”他一手制住她,转而却温柔地抱住,语声也变得温柔,“你和他,都是我的。”

    另一只手缓缓下移到她的腹上,辨不清是心里是爱是恨,是惊还是喜。

    “你总是说不爱我,看你这回怎么说?”带一点儿得意和胜利的口吻,抱她于怀。

    “那是,我是你的皇妃!”冰蓝忽然不可遏制地哈哈笑了起来,“一步步逼我到这一步。”

    帝王的眼神倏然一冷,“原来,你还记得你的身份!”

    身份?心里更恨,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甜美,“什么身份?死人是没有任何身份的。”

    他被她的话堵得微微一窒,望向她的目光变得冷厉,“你还是在恨我?”

    “你以为呢?”

    他不再发问,只是冷冷地瞪着她,仿佛要用目光将她打败。冰蓝不动声色地淡然回望,虽然不如宫绍谦的气势逼人,却冷静淡定,缓缓说:“我不爱你,更不会要你的孩子。”

    “……”

    “……你挖空心思想看我的绝望,告诉我你有多恨我?”

    “蓝”,他无言地望着她。“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我是爱你的呢?”

    “你爱我?”冰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怎么来爱我的?”

    “蓝。我再不跟你争执了。其实,你是斗不过我的。我也从来没想伤害过你。你不明白吗?”帝王不再称呼朕,面对她,称自己为我。

    这个冷酷如鹰隼的男人此刻终于显露他的真情。他轻抚她美好绝伦的轮廓。慢慢地,“我记得我有过这样荡气回肠的爱情……在几年前,是不由自主地爱上你,几年后,依然是义无返顾啊……”

    “你爱我?你这叫爱我?”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你爱我你该放我自由,让我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面对着昔日的对手和敌人,今日的皇上,她冷冷地说。

    “你想干什么?去找别的男人?”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告诉你,除了这个,你想干什么都行。离开却休想!”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来。

    由于纠缠不清,心里却更生气,“你别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那好!就从现在开始,我抱你抱到你生产的那天。”咬牙切齿地说,然后狠狠抱她于胸前。

    面面相觑??

    见眼前那挺拔的身形如岳如山,俊朗的五官,眉宇间器宇轩昂。只除了那一双眼,闪着冷厉的,不可使人违拗的光芒。

    “你不嫌累就抱着吧。”她皱眉,“我看你能抱多久?”

    帝王紧紧抱住她,“抱一生,又如何?”

    不似拥抱,却像是僵持。

    “我想带你去看绿水青山,如果没有你,再纵横天下,又有何用?我给你的爱,还不够吗?不够吗?”

    “……”

    “给我一个梦吧,我总想这个梦能长久一些。最好是一生。乾坤和百姓,是我的责任。可你??”帝王眼里满是柔情,“你是上天赐予我的诗篇。”

    她稍有动容。

    “诗篇?我有这么好吗?”

    “是,我对你的爱,只怕是前世情未了,所以延续到如今。”

    他的手指在柔软的黑发里,冰蓝似乎微微怔了一下,没有避开。但是眼睛一直看着前面,身体僵硬。

    你是我人生那一曲长歌,或是,是那清越的箜篌曲。使我纵然有横剑纵横万里的杀意,也难以抵挡??你拨动我心和弦那一瞬清音的颤抖。

    仿佛梦回、那一座??美人关。烽火点燃一瞬间,为一笑而起的狼烟。

    湿热的??如风吹沙海,瞬间引起的波澜。沙海上片片鳞片般的波纹,似静止,又似是瞬间可以翻起的,静止的平静。

    有多少,恩怨,冷暖,为你珍藏呢?

    狼烟万里,江山万里,都消融于你一笑。

    接触的时候,她还挣扎了一下,而这抗拒立刻被强硬的手臂给钳制住,带着霸道、还有着不容反抗的坚决。

    她不动了,最后的挣扎,消失在他的臂弯里。

    “忘了他,忘了过去,你只有我。我一个人!”

    忘了吗?茫茫然地想,可以吗?忘掉一切,抹掉记忆里纷繁的种种,昏沉中无意睁开眼睛,仰面静静看着他。正对上宫绍谦的眼睛。那眼神??深不可测,却炽烈如火,如野火燎原,他的眼瞳中可以看见足以烧毁一切。

    “蓝。你可否感觉到?他是个男孩,他是我们的儿子,将是我灵鹤王朝的储君。”

    冰蓝平静了下来,说:“我知道他是个男孩,我都知道他的模样和未来……他必然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他会君临天下……”

    “你真这样想?”帝王又惊又喜。

    “你说的,我斗不过你。所以,就这样吧。我还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呢?”

    他紧盯着她,“就算你说的是谎言,我也把它当成真的吧。”

    慧献太妃把鲜血混合着白蜡洒在他的胸前,喊了一声:“魂魄入体!”

    血一滴一滴滴落在他胸前。

    慧献太妃唇边有一个微笑,微笑越浓,身体越软,终于缓缓倒下。袁尚宫上前扶住她的身体,慢慢放下,放在甲板上。

    “瑛儿,扶助少主!”慧献太妃的眼睛半睁。

    “放心!”袁尚宫点头。

    良久,只闻海浪互相拍击的声音。

    忽然,慧献太妃身侧的人微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恭迎少主回归!”袁尚宫眼含着激动的泪水,跪了下来。

    靖王翻身坐起,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是我母亲把我换回来的,是吧?”

    “是。”袁尚宫说:“太妃为了少主复苏,而自愿舍身。”

    “也是被宫绍谦逼的,对不对?”

    “是”,袁尚宫说:“太妃难免一死。”

    靖王握拳,骨节咯吱吱直响,“宫绍谦,我与你不共戴天!”

    “少主切勿动气,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

    靖王平静下来,说:“袁姨,你去把鹂音找来,立刻就去!”

    “是,少主。”袁尚宫不敢怠慢。这位十四楼的少主,复苏后显示出了强硬的一面。

    江渲易睁开眼睛,触目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墙壁,穿着雪白衣服的人。

    这里,是医院?

    “藤原大夫,病人苏醒了!”江渲易看见一个身穿护士服,身材纤巧的小护士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叫着。

    紧接着,进来一个理着板寸头、面容严肃的男医生,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向江渲易略一打量,微笑了,“恭喜您,江君!您创造了一个生命奇迹。”

    这个日本大夫的华语说的不错。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您在医院里昏睡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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