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你别死师兄师兄”
我只知道喊着沈土,脑子里一团乱麻。也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事,仿佛自己只要不停地喊着师兄,沈土便不会出任何事。到底是年少不知人情事故。那鬼魂却并没有放了我们的打算,又聚集了黑雾,拧起了气刃,一时间,我与师兄又陷在了幻境中。师兄一只手强强地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略微平了平气息道
“安安,你你你快走。趁趁这妖孽还没聚气成阵快快走找师父。快去”
“我不走,师兄,我害怕我不走师兄,你别让我走”
哪里容得我哭喊,那气刃已然于电光火石之间向我与沈土袭来。一道道带着火光呼啸而来。师兄负伤行动不便却还是用尽全力护着我,我身手敏捷却保护不了师兄周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兄为我受伤,为我挡剑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兄身上添上一道又一道露着白骨的伤痕。
“安安,听话你快走不然我们俩都得死在这你快走”
“她也得走得了你们谁也跑不了”
电闪雷鸣,毫无半点雨过天晴之意。师兄将我挡在身后,强撑着吼道
“有本事你冲我来你来啊你他妈的为难一个丫头有个屁用”
我很清楚师兄撑不了多久,甚至不用鬼魂攻击,只需耐着性子等待一小会,师兄便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甚至是再也醒不来,那时候那鬼魂便可以坐收两条有道行的人命。那鬼魂却不向我这般想,甚至是加紧了攻击,那擦着我身子呼啸而过的气刃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甚至是戾气。
突然转过弯儿来,这东西也许不是鬼魂就算是时辰属阴,鬼魂也不能大摇大摆的招惹修道之人,毕竟不是他们混的场子,举头三尺有神明,天雷压着傻子都不可能这么招摇
怪不得师兄镇尸用的大将军到此符不管用。这么说吧,您肠子疼医生却给开个治嗓子的药,管用就怪了知道病症在哪里就好办了,对症下药就是了。登时擦干眼泪,一把握住师兄的手,把他拽过身来,问道:
“师兄,有没有血符”
师兄见我脸色稍有气色,一边替我挡着气刃,一边语气柔柔地回答道
“在这。”
我接过师兄一手颤巍巍递来的血符,一边回忆着血符应该怎么用。不是我不用功,实在是祖师爷留的东西太多,我也不是机器猫,想用啥从口袋里掏就行。我只觉得肩头温热,却不想我的长裙早被师兄的血湿透。师兄顺势倒地,压在了我的脚面上,头一斜,眼一闭,再没了声音。
“轮到你了”
再没有师兄替我挡着气刃,那气刃便一下一下地割破了我的肩膀我的胳膊我身上所有的地方,甚至连脸庞都没有幸免。大面积的出血让我头昏眼花起来,不禁想问师兄是如何坚持那么长时间的。看着师兄逐渐变得苍白的样子,我只道:
“没时间了”
那鬼魂秉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来,霎时风涌云动,只觉得如坠深渊。气刃更是密集,情急之下,只用那雷人的板砖暂时抵挡。
师兄似乎有话对我说,勉强起身,却又再次到底。口角淅淅沥沥的溢着鲜血,面无血色。危在旦夕
我强行稳定心神,对师兄道:
“你请符”
修为太低是请不了符的,就好比让公鸡飞上天去抓兔子。只能适得其反甚至是强行遭到反噬。师兄重伤之下功力必然大减,此时请师兄请符实在是下下策。但是不请符我与师兄必然死在这玩意儿手里。
师兄勉强睁开眼,我忙扶着师兄坐直。师兄软趴趴地倚在我的身上,头靠着我的肩膀。想要摆手诀却连手都抬不起来,我一手扶着师兄的手,一手抵挡那汹涌的剑阵。
师兄的眼睛半开半闭,似乎是在翻白眼。口中的鲜血已经干涸,倚在我身上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若不是师兄翕忽的睫毛,我便认定师兄已经不在人世了。
师兄几不可闻低声请符,我只顾着抵挡那气刃,却没想到那妖孽却早已转向我与师兄的身后。
“快走”
师兄似乎用尽他全身的力气推开我,本是一箭之遥,我却觉得天涯海角。本是看不清的面庞,我却觉得师兄是面上含笑的。
师兄顺势倒在地上,再未起身。闻到了那四散的血腥味,我知道,师兄可能再也起不来了。那妖孽步伐及其缓慢的逼近师兄,却用一道又一道的气刃钉在了师兄的四肢上,师兄疼的身子都忍不住绷直。到底没有喊出一声疼来。妖孽似乎就是想折磨我与师兄,并不急着取我二人的性命。
“你他妈的找死”
再也不顾自己能否承受反噬的后果,连请三道血符。顿时那妖孽气焰不似刚才那般嚣张。放下师兄直奔我而来铺天盖地的气刃将我层层包围,我身上再也没有一处好地方。成了一个皮肉翻飞的血人。那一次恶战的伤疤至今未消失,每每思念沈土时,我便看着这道道伤疤,告诉自己那不是一场梦。
我再也不顾自己是不是这妖孽的对手,只是直直地向她冲去哪怕撞死他也好哪怕只能让他痛一下也好不能这么对待师兄这么对待我的师兄。
连请三道符纸,如此倒行逆施已经让我五脏如同火焚一般疼痛。我险些将嘴唇咬烂,再请一道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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