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衣人的后面走上了一个满是横肉的男人,一条醒目的刀疤从眼角横批到嘴角的位置,从远处看像是将脸分成了两半似的。
他的手里提着一把大刀,刀壁之上还挂着几个乒乓作响的铁环,“少废话,有人用黄金千两买你的命,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省的麻烦。”
说话的是大越国有名的杀手,名叫大左,黑白两道通吃,只要给钱什么活都干。
“我给你超过两倍的价格,把叫你来的人杀掉,怎么样,这笔买卖做吗?”
孟成岐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的惊慌,依旧平静如水,与前面没有任何的分别。
男人将大刀直挺挺的立在桌子上,一口回绝:“那可不行,我已与他签订生死状,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说完,拔起大刀便冲着孟成岐的方向冲了过来。
楼上的动静没有丝毫影响到楼下的戏台,戏子曲调委婉,“自寻死路,乃是自寻死路啊!”
大左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谁自寻死路。”
大左直取孟成岐命门,数个铁环撞击到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孟成岐定定的看了大汉一眼,握住杯盏的手微微发力,杯盏立刻脱了手,率先一步砸在了大汉的脸上。
一个杯子而已,力道却出奇的大,碎片划过大左满是刀疤的一张的脸,再添一记伤口。
大左大怒,随即吼道:“给老子杀了他。”
孟成岐发出一声冷笑,用手推着椅子往后滑动了几步,从帷帐中立刻跳出了不少的暗卫且各个武艺高强,仅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大左所带来的人便全部被杀。
“处理掉,看着心烦。”
孟成岐始终面色不变,杯中的茶续了新,冒着白烟,斜斜扬起的眼角飞出凌冽的冷。
孟成岐还没打算走。
御风将人全部干净以后,走了回来,低声询问孟成岐是否要离开。
“七哥的速度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快,他已经发现我们了,这不会是最后一个。”
御风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心,但看着孟成岐似乎有把握,并没有说话。
往前几日,他们的行踪都非常的隐秘,可最近几日,自己主子总是往人多的地方去,没有顾及的露面,常常实在茶楼点上一杯茶,什么也不做,静静呆着就是一整天。
孟彦森的人能这么快发现他们的原因,在御风看来,很大一部分,是孟成岐故意为之的。
没人能知道孟成岐想干什么,就算是作为贴身侍卫的御风也不行。
戏班的戏曲一轮唱过一轮,台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直到深夜落幕,孟成岐才让御风推着他离开。
一行人从楼上下来,坐进了马车里。
人影刚刚消失,茶楼二楼的另一处位置便也有一人起身往下走。
一身黑衣,却是不寻常的料子,暗线埋着麒麟图案,那是皇家才有的配置。
眼眸狭长,透着冷漠,手持一把扇子走至门前,突然停了下来。
转头看了一眼戏台上的戏子,眼里透着一丝玩味。~
“手足相残!呵!那几个人,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他们。”
身旁的人颇有些意外,但情绪很快被掩盖了下去,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后来。
孟彦森走出茶楼时候,身后传来了一身凄惨的叫声。
有些不耐烦的摸了摸耳朵,“让人动手。”
孟成岐的人马一路向着郊外漫无目的的走着,树影滂沱,一轮惨月隐了身子躲在其后,只露出亮尖尖的一角。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很快有人跳上了马车,猛地一刀直接将帘子劈开,钻了进去。
只可惜马车内空空如也,半丝人影都没有。
“不好,人跑了,去追。”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发号施令,身旁的几人立刻分成了几个小队朝着树林深处找去。
“不用找,我在这。”
冷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御风推着孟成岐走了出来,淡薄的月光倒映在他的脸上,三分冷漠,七分清冷,像极了玉面罗刹。
“你不用管我,去解决掉其他人。”
孟成岐低声吩咐御风。
这些事情孟成岐事先都没有告诉过他,突然如此御风有些担心。
对面的黑衣人单单看身份他便能知道是谁,是孟彦森身边的一名贴身暗卫,武功极高,轻易不会出手。
自己主子的功夫他还是知道的,可对方也不是善茬。
孟成岐的眼神不容置疑,他只有领命,带着剩下的所有暗卫去处理其他的人。
“我曾好奇,杀了大左之后你为什么不离开,现在想来,你或许是在等我。”
与其不停的躲避视线,不如一次性解决掉麻烦。
孟成岐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你比我想象当中的,聪明一点点,看来七哥身边也并非都是傻子,只可惜你跟错了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屑道:“一个瘸子,竟妄想打败我,看来今日,我要给十四爷收尸了。”
孟成岐缓缓的站了起来,“瘸子?我从未说过我是个瘸子。”
他的目光满是冷戾之气,不知为何,黑衣人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了一阵凉风。
“你竟能站起来,我果然是看错了人,十四爷之心机被我想象的更深。”
“你是大越国内第一个人看到我站起来的人,只可惜,这是最后一次了。”
孟成岐捡一根细长的竹滚朝着黑衣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那我便是领教了。”
黑衣人握紧手中的长剑,生生抗下了孟成岐的一招。
深夜突起大风,惊吓了一林子企图休憩的鸟儿,扑闪着翅膀在天空盘旋,啼叫声此起彼伏。
林中,两副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交织在一起,其中一人被重重的击倒在地,四周重新陷入了宁静。
“我说过,最后一次。”
孟成岐的语气骤然变冷,看着地上蜷缩着黑衣人,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带着一丝的嘲讽。
黑衣人的脖子被竹子割除了细长的口子,鲜血一点一滴的往下蔓延,他的眼里透着不甘心,到完全断了气也未曾闭上眼睛。
御风解决完其他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将轮椅推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了他。
“回去吧。”
说完,孟成岐重新坐上了轮椅,木轮在地上滚出了痕迹,衍生到看不进去路的深处去。
......
自从贵妃被关入天牢以后,孟凡渡听从颜招的话没有轻举妄动。
可皇上似乎有意隐瞒此事,加上贵妃倒台之后,皇上被大力清扫了贵妃之前的余党,宫中不少的暗桩被拔起,宫中的消息变得闭塞,半点传不出来。
孟凡渡是偷偷回的大越国,本以为此次定能有一番大作为,却不想什么还没干,母妃就被抓了。
如今他只能躲在大越国内的一处宅院里,四处打听消息。
可他平时依靠的都是贵妃,如今,倒台的都被倒了,剩下没有倒的人要么倒戈相向,要么去派去当成个小官,半点作用都没有。
孟凡渡本就是个闲不下来的命,打听不到消息又在宅子内困了好些时候,早已经烦躁的不行。
颜招刚进屋的时候,便看见孟凡渡摔碎了一个价值千金的青瓷花瓶。
花瓶碎了一地,除此之外,屋子里面能看的装饰品也差不多全部阵亡了,颜招皱了皱,心里闪过一丝厌恶,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落了脚,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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