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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春雪陶然 > 第65章 忠贞专一
    “我知道。”许陶陶握紧手机。

    “你……”梅亦清顿了下,轻咳了声,“工作累到了吗?”上次两人分开时气氛明明很好,梅亦清没料到这次电话,许陶陶会是如此冷淡的反应。

    “还好啊,师兄怎么这么问?”

    “感觉你情绪不高。”梅亦清说着又咳了两声。

    “今天开股东大会,有点累,不过还算顺利。”许陶陶努力调整语气。

    “那就好,吃饭了吗?” m.a

    “正要吃。”

    “那等你吃完饭,我再打来。”

    “没事。”许陶陶阻止了他挂电话,“师兄是有事情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上次跟你提过的露营,定在这周周末,通知下你。”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许陶陶默默在心底重复了遍梅亦清的话,刚才那潭沉重的回忆里,好似又跌下块重重的石头,空落且压抑。“抱歉啊师兄,周末我已经有其他安排了,露营的报名应该可以取消吧?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梅亦清没有立即回应,只传来几声模糊的咳嗽,而许陶陶,仅凭这点模糊的声音,已经足够想象出电话那头的画面——梅亦清一手握拳抵紧嘴部压着咳嗽,一手将手机拿开避免声音传进话筒。

    想问一句他是不是不舒服的念头在内里抓心挠肺,许陶陶面上却只是贴紧着手机,回应给送饮品的服务生一个客气的微笑。

    “陶陶,”梅亦清喊了她的名字,“可以调整下吗?露营夜间是按照性别组队搭帐篷,如果你去不了,会空出来一个女生。”

    “菜都凉了也不吃,等着过年呢。”犹疑中的许陶陶,被邓越泽的声音吓了十足的一跳。

    在她皱起眉头抗议邓越泽声音太大的同时,电话那头传来了梅亦清的声音,“是邓总?”

    “嗯”,许陶陶答应着,心中莫名慌乱起来。

    “不打扰你们吃饭了,露营的事,你再考虑下。”梅亦清说完顿了下,又再次出声“我希望你能去。”

    “我去。”许陶陶记忆里,鲜少遇见梅亦清直白表达主观意愿的时候。因此,听到他最后那句话,许陶陶的犹疑兵败如山,几乎是下意识答应。

    “哎哟,这是骂谁呢?尾调没拖长,不够标准。”邓越泽一边人模狗样地落座,一边痞里痞气地作怪。

    许陶陶瞪他一眼,转身侧对他捂着话筒听那边的回应。

    “好的,周六我来接你,出发时间比较早,周五晚早些休息。”

    “好的,师兄再见。”

    “哟,梅亦清啊。”邓越泽直起了身子,“抱歉抱歉,早知是他就不捣乱了。”

    许陶陶恹恹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耷拉着眼皮拿起筷子。

    “行,不说他,吃东西。”邓越泽也拿起筷子,然后,许陶陶的盘子瞬间堆成山。许陶陶无奈再次抬头看他,邓越泽回复了一个特别无辜的露齿笑。

    许陶陶有样学样,将他最不喜欢吃的凤爪从餐盘全部夹到他碗里。自己也夹起一个凤爪咯吱吱咬了起来。

    邓越泽惨不忍睹地捂起眼,“形象啊大姐,注意形象,真想装作不认识你。”

    一顿饭的时间,在邓越泽的擦科打诨下飞快过去,许陶陶捂着肚子对着结账的邓越泽抱怨,“吃多了,今晚要长肉了。”

    邓越泽耸肩摊手,摆出一副“怪我喽?”的姿态,嘴里仍不闲着,“资质平平,妄以为瘦成个猴样就好看了,简直愚昧,还不如多长几斤肉,论斤卖还贵点。”

    许陶陶从“资质平平”那句开始就在桌下伸脚踢了过去,专注于口头损人的邓越泽这次没能躲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我靠,恩将仇报,今晚的饭喂了狗了。”

    许陶陶拿起包,收着下巴矜持地丢下句,“公共场所,禁止喧哗。”

    回去路上,饭后困意席卷而来,许陶陶听着耳边邓越泽的聒噪,眼皮越来越沉。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家,邓越泽随手在车里捞起一个帽子戴到她头上,“刚睡起来,小心着凉。”

    许陶陶把帽子巴拉下来,“哪来的帽子,别人戴过的我不要。”

    “事情忒多。”邓越泽夺过帽子又扣到她头上,“新的,没戴过。”

    “没事在车里放顶女帽,邓越泽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下车吧姑奶奶。”邓越泽绕到副驾打开车门,“给别人的礼物,还没送出去,便宜你了。”

    “肯定是送美女的,车中常备礼物,风流中更添细致,在下佩服。”刚睡醒的身体有些乏累,许陶陶一边拖拉着脚步被他推着往前走,一边不费力气地和他打着嘴仗。

    进门后帽子再次被她巴拉下来,“打算送哪位佳人的,快快如实报来。”

    “准备招我入赘的一位佳人。”邓越泽边回答我边去开窗换气,“窗户也不知道开,懒死你。”

    “你还用入赘?”许陶陶大呼。

    “人外有人,真以为你哥哥我神通广大,凭一己之力就能把鑫安整得红火。”

    “真的假的?”许陶陶跟在邓越泽身后询问,“你别骗我,鑫安有事就慢慢来啊,或者我们一起想办法,别拿婚姻做交换,不值当的,你的性子也受不了。”

    “哟,我都不知道自己性子受不了,来,给哥哥说说,我是什么性子?”邓越泽开完最后一扇窗,身子微垮,倚着窗边摆出一副明里倜傥实则欠打的样子。

    “只容得自己作威作福,不允许他人约束管教。”

    “还挺准确。”邓越泽一脸得意。

    “到底真的假的?”

    “真的”,邓越泽收敛表情,严肃而悲壮地吐出两个字,下一秒身形一转绕开她,“当然是不可能的。”

    “你!”许陶陶环顾周围,竟然找不到趁手的东西,从离我最近的餐桌上拾起抽纸盒向他扔了过去。

    邓越泽早已退到了屋门处,大笑着关门离开。

    也许是回来路上的小睡干扰了正常作息,许陶陶在床上干躺了半小时也未能入眠。她起身来到阳台,给有些日子没顾上的仙人掌、仙人球洒水。

    浇完水,坐到躺椅上,看着这些好养活的花花草草,许陶陶回忆起了父母均在家的日子。她对爱情最初的启蒙来源于双亲,父母多年的相知相伴,潜移默化地让她认为忠贞自然是婚姻必备的要素,这样的认知也主导了她后来的选择。

    许陶陶今晚对邓越泽说法的不赞同,起初是因为这与她从父母爱情中得到的认知相悖;但之后的心情低落,则是因为坚持这般认知的她,并没有得到如父母那般的好结果,而没有如愿的原因,也恰恰源于忠贞二字。

    她对梅亦清的喜欢,源于品性,也终于品性。

    初见时军训场上的那个坚持的背影,是欣赏的源头;此后接触中,他所展现的温和、沉静,以及看不到踪迹的恋爱经历,让许陶陶自动将他归到与邓越泽等发小不同、必然不会花心的行列,也促使她将自己对类似父母那般忠贞、专一爱情的向往寄托在了他的身上。w~

    这样美好的向往,在持续了两年多后,被梅亦清亲自摧毁。

    梅亦清,确实专一,只是,他的忠贞与专一,同许陶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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