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傅,如今我想给您找的燃料没到位,说什么都是白搭。咱们下回再说”徒述斐也不废话,立刻就一拱手,领着人就要走。
管事都看傻了您作为新东家,就不指示指示可眼看着徒述斐走了,他也不敢拦。等徒述斐一行人又匆忙的离开了,管事转过头来看了看还拿着跟木柴棒子的林栓道“老林,咱们这”说不得要被这么个不靠谱的孩子给玩坏了到时候恐怕大家都要喝西北风去,还不如呆在甄家手底下的时候呢
林栓心里头既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看了管事一眼,也不说话,只又低头一边摆弄手里头的木柴,一边留心窑里的火力了。
徒述斐宫门才开就直奔直隶,而后说了没几句话又要匆匆往回赶。跟着他的金吾卫还有张强张壮没说什么,可是三个小内监吃不消了。
可再吃不消,主子没发话,他们也只能硬挺着。
徒述斐一开始因为心里想着煤炭的事情而无心注意,好半天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才注意到两个跟着骑马的内监脸都青白了。
“咱们慢行些,慢行些”徒述斐赶紧发话。身边的都都是用顺了手有了感情的,真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他心里可过意不去
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还好此处也离京城不远了,徒述斐一行人就这般减缓了速度进了城。外城可比内城要热闹许多,虽然街道没有内城干净整洁,可却更鲜活些。
徒述斐让人下了马,自己也下了车,找了一座看上去还能入眼的参观就进去了。因为没到饭时,馆子里出了零星的几个人以外,就只有掌柜的在算早间的账目,而小二则是有点犯瞌睡。
“来客人了”掌柜的看到徒述斐一行人,拿起手边的一根银拨子捅了有点迷瞪的小二一下,“来人了,还不赶紧招呼去”
“是”小二被捅醒了,看见徒述斐一行人,赶紧迎了上去,“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徒述斐此生八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对自己随意的态度,带着点笑意的回答。
旁边跟着的三个小内监有点惊讶,可随后就收敛了下来主子愿意和谁说话那是主子自己的事情。只是三个人都暗暗的大量这个小二,不知道这人哪里得了主子的青眼了
徒述斐也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待落座点菜之后,也就不自己说话,把事情都交给了三个小内监。这才让这三个人的心落了下来。
菜色是很普通的菜色,但是舍得下油下料,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算得上是不错了。只是徒述斐这几年的嘴被养刁了,要不是怕身边跟着的人因为饿肚子而体力不足,他还真就能硬挺着回宫再说。
吃得差不多了,徒述斐看到外面叫卖的摊子多了起来,就让身边的人去外头买了些点心回来。又给了老板些占桌钱,就算是在午间占了两张桌子,也不至于让老板心里不爽快
“小二,还是老三样馒头可要现蒸的”门口进来一个穿着还算不错的男人,声音宏亮的对正忙碌着的一个小二说道。
那小二回头一看是自己的老客,也不矫情“您稍等上些会儿,马上就得”然后转头朝着内厨的方向喊了一嗓子“金大爷老三样”。
内厨给这位金大爷准备吃食,老板就和站在柜台侧边的金大爷搭话“今天怎么这么匆忙了老弟你平日里可是悠哉的”
“还不是从南边过来的那些红毛夷”金大爷脸上带着点敬畏有带着点不屑,表情很是复杂,“这一回来的可不安分。”
“不安分”老板顺着话接了一句,“领到百花楼去,住上几个晚上,他们还不腿软得没力气不安分了”
“这群红毛夷就是不愿意去百花楼之前还在街上拉住了几个小媳妇,就要动手”金大爷的话里有气愤,可不是因为他话中的“红毛夷”调戏良家妇女而气愤,而是因为对方没有听他的话去百花楼。
“住在鸿胪寺”老板的声音低了点,问了一句。
金大爷点头,“我给牵的线,也就几天就回南边。”
“您别多管,终归咱们平头百姓,也不是鸿胪寺,犯不上夷人不是”老板看上去像是担心金大爷一般,其实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自己的人在自己的家乡被外人欺负,可鸿胪寺却压着自己人不让深渊诉苦,这叫什么事儿
“对,咱们礼仪之邦,不和他们一般见识”金大爷笑着应了一句,像是用这句话说服了自己一样。只是笑意还是没到眼底。
“哼”徒述斐虽然坐得远,可身边还跟着好几个耳聪目明的练家子呢两人再压低声音,交谈的内容也被复述了一遍,进了徒述斐的耳朵。
看到金大爷拿了吃食走了,徒述斐盯着眼前桌子上放着的茶水出身。浅棕色的茶汤里,细碎的茶叶沉在杯底明显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喝惯了好茶叶的徒述斐也只是用它来解渴而已。
好半天,徒述斐才端起面前已经凉透了茶水,一口灌进了肚子里,一抹嘴就往出走。冰凉的茶水让徒述斐稍微清醒了一些,待出了饭馆,他招手找来一个小内监“你去告诉咱们老爷,就说他儿子又要干傻事了”
小内监一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徒述斐。等发现徒述斐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之后,脸上立刻就带出一种要哭不哭的神情来刚才金吾卫复述的时候,他也在边上听着呢现在徒述斐要去干什么,这不是一看就知道的嘛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去吧”看“金大爷”的样子,由他引线的人也不会是什么正经的使臣队伍。他们大庆虽然新建不过百年,可底子不差,海军虽然大头在南安的手里,可天津威海等地也在最近几年里陆续招募兵员,以期将来取代南安霍家手里的队伍,要开打,徒述斐还真不怕
几个来走商的葡萄牙人就敢仗着自己非华人的身份,在天子脚下对良家妇女动手,没得让人觉得徒家可欺不管朝廷里别的大臣是什么态度,他徒述斐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让自己的国人在自己的国家里被一群外国人欺辱,原谅他愤青,要冲动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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