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也由我来匡扶”
大概回忆太过痛苦,表面镇定,内心却早已激动的秦毓质,刷的一声,拔出了她腰间随行的宝剑,但是剑锋并没有杀敌。
而是很无力的垂落在地,叮的一声,插在了泥土里,而她,也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扶着剑柄,半跪在了地上。
眼泪却已枯竭。
慕容久久没有说话,怔怔无语的望着她,然后忽然也仰头,喝了一口她手中的烈酒,忽然发现,的确挺有滋有味的。
是秦王府的血泪。
“这便是你决心要反叛冬月的理由吗”
她幽幽的问。秦毓质依旧半跪在那里,笑了笑“我很早以前就想过要反叛冬月了,就算不会成功,我也要让冬月记住,秦王府,与他们仇深似海,就算不能掘了他们的根基,也要让他们明白,我秦王府的血泪,不会白
流。”
不得不说,秦毓质虽是女流之辈,但骨子里却也流淌着,武将世家特有的狠劲,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但你后悔了”
慕容久久仿佛猜出了一些秦毓质的用意。秦毓质摇头“我没有后悔过,所有跟着我的人,秦远,秦烈,秦霜,秦越他们都没有后悔,但是,我却有一种预感,我怕是活不到那日了,我秦毓质可以死,为我的父兄而死,但他们不应该死,他们
的生命,应该远比我要精彩。”
这一刻,慕容久久似乎才真的把秦毓质读懂了一些。
她真的背负了太多了,秦王府的血泪,还有这些秦家子弟的生死,她是狠绝的,却也是仁慈的,她有胆量与冬月同归于尽,却没胆量让所有信任她的人,跟着她一同陪葬。
这条复仇的路上,又黑又长。
许许多多的情绪,已经将她填的满满的,怎么可能在分出一缕情丝,给不相干的花千叶呢,她善于伪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事到如今,话到此处,慕容久久根本无需在提花千叶了。
二人相对而站,沉默了片刻。
慕容久久问“那你让我来,希望我做什么”
秦毓质抬眸,一边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的眼角,一边浅浅的品了一口烈酒,眯眼“你来的路上,都看到了吧,因为这场战争,已经有许多人陷入了水深火热,这实非我自己的本意。”又是一阵沉默,秦毓质继续道“我倒是不止一次的庆幸自己在冬月认识了你,慕容久久,你也当算一个奇女子了,以区区弱女之身,一路的往上爬,到如今,成为整个南川地位尊崇的女人,嫁给一个呼风
唤雨的男人。”
慕容久久却不以为然的道“你心中牵挂的太多,便背负的太多,压抑的也太多,我如今到是庆幸,当初的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心肺没,谁死了都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反倒自在。”
秦毓质的兄长,各个待她如珠如宝,在她的童年记忆里,肯定留下太多的温情,而这一份份重若泰山的温情,最终却以仇恨痛苦的方式,一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
“秦毓质,你可曾想过,你三哥是看着你,笑着死去,其实他们每一个人的愿望,都是希望你可以更好的活下去,你”
“我已经回不了头,”秦毓质漠然一语。
“阿久,如果我死了,请你带着他们离开冬月,他们不该为了我个人的仇恨与血泪,葬送了自己,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也是我唯一能求到的人,”秦毓质忽然淡淡道。
然后,她缓缓起身,将插入泥土的宝剑,抬步而去,她的身影,一如过去那样的笔直。
慕容久久的心绪,一下变的无比复杂。
回到大营,天已经傍晚了,不想这一日过的如此之快。
当慕容久久走到操练场的时候,看到秦烈他们正场上互相玩着摔跤,这似乎是军营常有的活动,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的人。
看上去热闹非凡。
尽管已经大冬天,但他们挥汗如雨,热情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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