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莫名古怪？
“你怎么来了？”
没有回答顾长梦的话，顾行砚毅然转移了话题，弄得小妮子径直气呼呼，小踏步地走过来，莫名有些可爱。
“小舅舅，都这么晚了，你还忙呢，给梦梦读睡前故事，我想睡觉了。”
硬的不能来，顾长梦便决定来软的，一番吴侬软语下去，竟让顾行砚不容拒绝。
“你妈妈呢？”
按理说，顾家长女顾行禾可是个强势的女人，素来掌管着顾家上下事宜，陪伴小妮子这种事，无需顾行砚放在心上才对。
此话刚说出口，小妮子就嘟囔着嘴巴，满眼的委屈尽显。
“梦梦不要妈咪，就要小舅舅。咱们走嘛。”
顾长梦可是打定了主意的，好不容易有个档口和小舅舅好好说话，怎么舍得轻易丢了。
到时候可是哭都没有地方哭才对！
“好，那你等我把最后一句话写完。”
恰好，顾行砚正在写今日的随笔，无非记录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当日事当日毕，是他坚持了数年的习惯。
“嗯，小舅舅你这只笔感觉好有年代感，桌案上不是放着一只新的吗？怎么不换了？”
小妮子得了准信，立马就乖顺起来，她趴在桌案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顾行砚的侧脸看，心中一个劲儿的腹诽小舅舅是妖孽。
忽而一双水眸凝视到了桌案上的钢笔礼盒，素雅的蓝色礼盒上别着一张金色的签纸条。
纂花小楷的字体，看起来飘逸清秀。
落款的人竟是杨玫！
顾长梦立马变了脸色，暗叫这是个狗屁精，成天给小舅舅吹彩虹屁，别的事不会干，坏水一肚子。
“嗯，突然发现小舅舅手中这支笔更好看，果然是浑然天成。还是用习惯的好。”
小妮子连忙打圆场，一脸尬笑，跟献宝似的扒拉着顾行砚的胳膊，双眼晶晶亮。
“小舅舅，这钢笔放这儿好久了呢，你要是不喜欢，送给梦梦好不好呀？”
眼不见心不烦，小妮子才不想让那什么玫成日在小舅舅的眼皮子底下晃悠。
也不嫌害臊啊！
恰好，顾行砚笔锋一转，完美收官，他轻微颔首，面上挂着一丝不容置噱的笑容。
“算了，梦梦要是喜欢钢笔，小舅舅回头给你重新买，买好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长梦竟觉小舅舅话中有话。
收笔，放纸，关抽屉。
顾行砚简单地收拾好桌面后，顺手指了指放在书架之上的孙子兵法，扭头示意小妮子。
“梦梦，你要记住，兵者，诡道也。做人也一样。”
“走吧，去找本故事书，给你好好读读。”
抬手抱起小妮子，将顾长梦抱在了怀中，小妮子顺从地蹭了蹭他的胸脯，满眼欢喜。
顷刻间，书房点燃的长灯尽歇，回廊上的声音响绝不断，时不时传来脚步声。
偶尔会遇到一两位管家婆婆，正忙着收拾厨房的餐食，乒乓之声回想不绝。
顺着楼梯直上，来到了一间儿童房，通体装修风格是淡雅的水粉色，暖白光烘照得四周暖意洋洋。
顾行砚轻柔地将小妮子放在床榻上，替她掖好了被子，将桌案旁的童话故事书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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