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眼光浑噩不已,只因血渍凝固,沈清染看不出她是何脸色,只觉凄廖至极,孤寂而无望。
“小姐,奴婢没有”她的声音有些虚,不知是心中没有底气,还是因失血伤了根本,气息微弱。
“没有”沈清染指尖泛起凉意,那么多传递给叛军的书信历历在目,她如何还能信这些
“清尘,我唤你清尘,可你到底是谁”
她将那纸书信甩在了清尘眼前,想到信中所写的元宸命不久矣,沈清染一蹶不振,她就觉得清尘这一声没有,好是讽刺
清尘低眸望了眼信纸,不再吭声。
自己的字迹,哪能认不出来。
沈清染彻底失了精神,颓废地瘫坐在椅上,“清尘”不肯给她答复,她也不肯严刑逼供出一个不想要的答案。
又听帐外一阵马蹄疾驰声,吵闹不已,沈清染微微蹙眉,还未等她派人出去询问帐外是何状况,便已有人闯到帐中。
这人一来,夜雨的晦涩也随之而来。
他单跪在地,拱手相问“王妃,有一队叛军的轻骑闯到了城中,如今已经杀到营外了。昨日殿下吩咐过,营中一切由您做主,只听您的命令。”
清尘闻言,连连摇头挣扎“小姐,这些、这些与奴婢没有任何关系啊,小姐奴婢是被冤枉的”
可笑。
更可笑了。
沈清染望了眼血渍覆脸的清尘,不由自嘲嗤笑,这人还口口声声的道与她无关,何其讽刺
“还用我命令”她冷嗤道。
那士兵不敢有二话,甚至对面色冷峻的沈清染有几分惧怕,手握长枪便要离去,连话都忘了回。
到了帐外,才高声喊道“属下这便带人去镇压”
沈清染俯身拾起书信撕成两截儿,哂笑道“清尘,你说凭借你我的交情,我会只因这一封书信,便定下你的罪名么”
清尘不敢答。
“你寄出去的每一封信,我都看过,你去过哪,我都知道,就连我这些日子与你说的话,都全部是骗你的。”
她拿绣帕仔细地为清尘擦拭着一寸寸被血染红的皮肤,轻笑道“我从未伤到身子,也从未萎靡不振,我做的一切啊,都是为了做给你看的,你怎就信了呢清尘,你说你是清尘,那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了解我”
她冷嗤道“我沈清染从不会因为这些事而萎靡,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服了输,清尘,你忘得便这么干净么这几日我甚至在怀疑,我是不是根本不认识你可后来想想,好像是你从来不认识我。”
沈清染擦干净了清尘的脸颊,诚然,淤青也掩不去清尘精致宛如的面容,可她的眼中只有深深的畏怕,还有想要将沈清染一把推开的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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