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刀从他的脑子里一点点抽出来，然后站起来。
杨雪肯定没有陈森那么激动，但还是对我的行为不理解：“你为什么杀掉他？”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似乎能够才想到一些东西，我总觉得，我可以和那个面具男想到一起。我刚刚对他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我指着杨凯友的尸体，然后抬头看杨雪。
她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有点道理，但那不过是猜测，还有个可能就是，他死了，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就真的没人知道踪迹。”
是啊。
我这到底做了什么。
我也开始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难道我选择错了……
我看着地上的杨凯友，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后悔。直到杨凯友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我当时一愣，这是不可能现象，虽然杨凯友和面具男有关系，身体里有面具男的一条“肉虫”但事实上，他并非不会死，也有着人类一样的致命要害，只是他或许更抗揍一点，力量方面也更大。可即便如此，总不至于我捅了他的脑袋，他又会复活吧？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他那颗垂在地上的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死气沉沉的，整颗头随着身体的抽搐，而开始上下颠簸。但只是颠簸，甚至连眼皮的抽动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陈森对我大吼。
我摇头：“先后退，小心一点。”
“它的身体拱起来了，你们看！”小安指着杨凯友的尸体，腰部开始突然支撑起来一个帐篷！然后我听到一阵阵低吟，从杨凯友的腹部传来。
“救……救……”那低吟渐渐变成了人的声音，听起来尖细，像是女人的声音。
小安这时也放开了陈森，他来到我身边看着我，我也刚巧转头看他，下一刻我们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于是，我们两人一同冲向杨凯友的尸体。杨雪也来到我们中间，拦住我们：“等等！声音虽然很像楚瑶，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你们先别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瑶瑶的声音，为什么会从……从这家伙的肚子里传出来？！为什么啊？！”陈森有些绝望的掐着我的脖子。
我也很想给他解释，很想给他一个能够安慰他，也安慰我的答案。
“舅……舅舅？叶叔叔……你们……是你们吗？”然后我听到了楚瑶的声音，还有她对我们的称呼，我确定了，那就是她。
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杨凯友的衣服越来越涨，噗哧！肚子处的衣服终于被撕裂，高涨的暗红色的肚皮上出现扭曲的无关，双眼一上一下，嘴巴在中间，鼻子长在一个非常遥远的位置，它扭曲着，似乎在向外钻。
我终于明白了。
面具男果然视线了杨凯友的愿望。
永远在一起，就是合二为一，楚瑶长在了杨凯友的身体里。
现在我似乎也能够明白，之前的种种奇怪的迹象，为什么那天再次见杨凯友，他会那么“轻”，因为他不完整。为什么杨凯友的身上会有浓浓的楚瑶的气味，因为两个人已经融到了一起。
我的心颤了一下。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真该留杨凯友一命，不为别的，只为不让陈森亲眼看到这一幕。可这样一来是否等于变向延续楚瑶的痛苦？
现在她努力的挣扎，努力的爬出来。
我该杀掉她结束痛苦，还是留下她？
她看到自己现在样子的那一刻，又会如何……
陈森甩开了杨雪的手，冲到杨凯友尸体附近，伸出手，但却有缩了回去，他看着楚瑶：“瑶瑶……别……别怕，是舅舅，舅舅来救你了。”
“我出不来……舅舅……我出不来……帮帮我……”
“舅……舅舅知道，别怕，我，我帮你。”然后陈森偷偷的向我伸出手来，准备向我要之前刺死杨凯友的匕首。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不起……”我走到陈森身后，将匕首放到他的手中。
我们没权利决定这女孩的生死，但陈森真的不想看到她更痛苦的样子。
他接过刀的那一刻，我本以为结局已经注定，可这时，杨雪却突然抓住了陈森握刀的那只手：“等等。”
“你要做什么？”
“你让我，我来。”
“这种事还是我……”
“我曾经见过这画面，相信我，她可能还有救。”杨雪难得说出这种让我觉得温柔的话。但我也好奇，她说她曾见过这画面，这种画面一辈子有机会见两次，真的是不容易。所以她为什么会见过？ m.a
我现在来不及去问杨雪答案，只见她抽出另一把匕首，普通的匕首，然后一刀插入杨凯友的胸口，这也让楚瑶痛苦的低吟一阵。陈森试图伸手去抓杨雪，这是本能反应，被我拦下：“别急……她不会耍你。”
陈森放下手，问我：“但是她要做什么？”
我摇头。
当时我也不明白，可下一刻我似乎找到了答案。杨雪在杨凯友胸腔上开了个口子，然后双手从那口子中伸了进去。这一刻，楚瑶痛苦到了极点，几乎是尖叫出来。但杨雪的动作没有停止，下一刻，她用力向外一拔……那时一颗血红色的还在跳动的心脏！
“你这是做什么？”陈森不解。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杨雪将心脏放在地上，然后用刀将心脏开了个口，这时一条“肉虫”从心脏中钻了出来，动作极为迅速。但杨雪更快，一把将那肉虫抓住，捏在手心。这时再看那颗心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心脏完全成了心干儿之后，杨凯友尸体中的楚瑶的脸也在渐渐扭曲。
肚子还在膨胀，杨雪这时拉我们后退，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噗”的一声，那膨胀肚皮炸裂了，鲜血回溅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那股味道非常难闻。陈森喊着楚瑶的名字，可当血雾散尽后我们却发现，一个浑身血红的人影站在我们面前，她茫然的看着一切，然后坐到了地上，发抖，哭泣，抱着自己的身体。
那是楚瑶。
但似乎没有受伤，那血红色的身体是因为沾满了血污。
我立刻脱去外套披在楚瑶身上，然后解开杨凯友下半身的裤子，递给楚瑶。
她现在还没有正常人的反应，没有接我给她的裤子，貌似只认得陈森，抱着陈森大哭，发抖，尖叫。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楚瑶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似乎没有失忆，甚至包括在杨凯友身体里的这段时间。她看着陈森：“舅舅……我害怕……我们还能离开这里了吗……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一个……一个噩梦吗？为什么会这样……”
“别怕，舅舅一定会让你离开这，别怕。”然后陈森看我：“谢谢。”
“谢错了，谢她才对。”我看杨雪。而后我来到楚瑶身边：“别怕，这样都不死，说明有福气。听过那句话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过，你不准备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被杨凯友‘吃’到肚子里吗？”
楚瑶的身体还有点发抖，摇着头：“记不清楚了……那段记忆非常模糊……那晚我接到了他的电话……然后……”然后这姑娘还是有点单纯，原因她说的很模糊，但大概意思就是被杨凯友骗出去，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慰了楚瑶几句，我就来到杨雪身边：“那条虫呢？”
“在我这。”
“从刚才的现象来看，这东西应该来自于那面具男的双眼。”
杨雪点头：“嗯，蛇人的眼睛都有着难以想象的能力，且每个蛇人都拥有着不同的能力。”
“这只的能力有点恐怖。”
“对，不过我更在意的是，这似乎是他眼睛的一部分呢。”
我好奇的看着杨雪：“那又如何？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用指头戳烂这条虫吧？”
杨雪摇头：“暂时还没这种想法，而且这只是眼睛的一部分，又不是整颗眼睛。我留着它，是有另外的想法。”
“嗯？”
“你记不记得，我砍断之前那条虫的时候，他好像非常痛苦。”
“你是说用这个东西，对付他？”
杨雪对我点头。
“也好，如果我们能够再遇到他的话。”
……
之后我们便准备离开这条隧道。毕竟一直躲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而离开前我们也估计了一下，就算是争斗，现在也应该差不多出了个结果。二打一的话，即便有一方失败，另外一方的结局也该是虚弱不堪的。
于是，我们向着隧道出口走去。
但是我没想到，自己这个乌鸦嘴的属性，真是太灵验。快到入口的时候，小安突然变了脸色，停下脚步：“姑姑，叶老师……有麻烦。”
“怎么了？”我问。
“我……闻到面具男的味道。”
我当时心一沉：“他的味道？多远？”
“就在隧道入口的位置……不过他好像在靠近我们，而且非常快。”
“非常快？多快？”
“快到现在开始逃，除了姑姑，我们谁都会被这速度超越。”
还真是形象的对比，可我就纳闷了，不是说好的二打一死斗吗？为什么战斗结束，他还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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