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榻沿弯腰干呕了几声,苏音的心肝五脏都快挪位了。
直到这刻,她才知晓了万恶之臭的源头。
就是我自个儿啊!
苏音一边干呕一边翻白眼。
我这是睡了一整年,积年老泥落满身?
吐一口芬芳的陈年老槽,苏音甩着满眼的泪花子飞快跳下篾榻,顾不得点灯、亦丝毫未意识到自己行动间那远超从前的敏捷,“咣当”一声夺门而出,直奔净房。
半个小时后,洗涮干净的苏音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徐步踏进小院。
洗髓伐毛,大成矣。
她满面笑容,志得意满。
也真是想不到哈,二十一世纪苏演员未竞之事,居然由古代小道姑完成了。
一念及此,苏音面上的笑容便滞了滞。(m.a
会不会是她的神识潜入了识海深处,见识到了此前从未见过的景象?
而若果真如此,则那个足球大的五色晶球、以及那眉眼五官与她一模一样的小人儿,又是什么?
夜幕低垂,有乱红飞过裙畔,苏音的心亦如这落英,一时飘在半空,一时又落入尘埃。
抛开星雾海及其周边谜题不说,她现在最大的、亦是最难解的问题是:
白弦不见了(震声)。
无论她的神识如何上穷天、下逐海,入目处,惟天海茫茫,一片空寂。
白弦去哪儿了?
木琴安在否?
这两个问题沉沉压在苏音心头,压得她无比郁结。
没了琴老大,她拿什么跟剑(贱)男斗?就凭她这才洗髓伐毛的初级修士之躯?就凭她熟练掌握普拉提的可怜身手?
眼下苏音已可断定,真武庙必有妖邪,那毫不掩饰的恶意与阴诡几乎摆上了台面儿,贱男就算不在彼处,亦不会离开太远。
可是,知道他在哪里又有何用?
苏音废了啊!
她根本就使唤不动那片星雾海,不管她如何以神念沟通,也无法抽出哪怕一丢丢的雾气。
苏音据此很怀疑是不是长发飘飘高达君把木琴给弄没了。
虽然她直觉这货就是应她之召而来,但这也并非定论,也可能他是哪位古代大神的投影呢?
可是,木琴若去,星雾何来?
木琴生白弦,白弦泛星雾,此乃一轮因果,现如今因没了,果却还在,这就很让人抓瞎了。
我逻辑思维又不好,你这不难为人么?
苏音用力抠着老杏树皮,籍此发泄着心中不满。
蓦地,识海上空划过了一道流光,很细,却灿烂至极。
木琴?!
苏音差一些便惊呼出声,忙捂嘴凝神,专意内视,恰见那流光的尾翼正自淡去,观其形影,的确是木琴现身的前奏。
琴老大你果然还在!
苏音直是欣喜若狂,立时停下所有动作,恭恭敬敬静待木琴现身。
一线流光尽,天海两苍茫。
木琴,木有现身。
苏音眼巴巴等了好一会儿,识海中却再无变化,她才提起来的那颗欢喜心,登时又低落得直掉脚底板,都快戳破地表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