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抱着孩子站在一旁，陈老汉撇了姐妹俩一眼，脸上尽是不屑。
这话里听着是在教训陈凯旋，可话外分明是说姐妹俩不检点和陈凯旋有一腿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周围的邻居和她们也熟悉了，一听陈老汉这么说，大家伙儿看姐俩的眼神都变了。
万小玲的头嗡的一下似乎胀大了数十倍，她胸口的那股热浪随时都要奔腾而出。
“养不教，父之过你这么大的儿子没教育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请你带回家教育，别在我门前胡说。”万小玲觉得眼前越发模糊，陈老汉在她面前忽大忽小，她有些站不住了。
陈凯旋还未发现万小玲的不适，他咬着最近很是大声的说他的未婚妻就是万小玲，其他女人他是不会娶的。
“爸，现在婚姻是自由的你要是强迫我和别的女人结婚，包办婚姻是违法的”
陈老汉不怒反笑，他头一次听说老子给儿子娶媳妇儿竟然还违法。
“既然是违法的，你告我去啊，你让警察把我逮到监狱里去，下半辈子我还就有养老的地方了”
陈老汉说着，手里的鞭子狠狠的落了下去。眼看着这鞭子打的陈凯旋一个趔趄，万小玲再也忍不住，胸口那股热浪喷涌而出。一口血吐了出去，万小玲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陈凯旋眼疾手快，他余光一直瞄着万小玲这边，看到万小玲身子晃了一下，他嗖的一下蹿了过去将万小玲搂在怀里。想到连日来他和万小玲经历过的种种，他对陈老汉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
“爸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惹不起，如今我还躲不起了吗你为什么就是不同意我和小玲在一起她哪里不好”
快二十年了，陈老汉养了陈凯旋快二十年，他从来没看过陈凯旋这般失态的样子。
在他的印象中，陈凯旋一直只那个笑起来眯眯眼，从不对自己说半个不字的小孩子。他从不拒绝，从不顶嘴，甚至从未和其他人起过争执。
陈老汉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对陈凯旋太过苛刻，导致他在极力隐忍着。可后来他慢慢发现，陈凯旋就是天生这个性子。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无论什么事儿他都不会发火，他认为任何事情都可以坐下来，慢慢说，好好讲
但这次，陈老汉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
眼前这个暴躁的像头小狮子的孩子，是谁
“她哪里好她在小河村是什么名声勾三搭四不正经光着身子从别的男人院里走出来上了警车，你当这事儿我不知道呢你就是被猪油糊了心窍，被这狐狸精的表面给蒙蔽了呀”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村子里的人嚼舌根，因为以讹传讹，因为这些玄乎离谱的传言，就可以判他和万小玲的爱情死刑
陈凯旋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抱着万小玲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爸，到底是谁被糊了心窍你说的这事儿我都知道，你说的那个男人施暴在先，他不但要强暴小玲，还搞大了小芳的肚子。喏，这个孩子，就是你说的那个男人的那男人还气死了小玲的母亲，你知道吗你说的那些事儿，有亲自调查过吗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原委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就给别人判刑”
陈老汉被激动的儿子怼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去调查过，小河村的人确实说了，万小玲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浪荡货。
可那也是别人说
“你总觉得自己儿子多么好，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我配不上万小玲，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依然能对生活充满信心，换我，我做不到。我喜欢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看到她笑，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亮堂的。没她，我活不下去”
话说完，陈凯旋挣扎的把万小玲拦腰抱起来往医院走去。
这些话，他憋了很久了。
可惜，他最真挚的表白，昏迷的万小玲一个字都没听到。
到医院检查之后，大夫说万小玲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就是急火攻心。天气燥热，人的情绪波动太大，再加上劳累过度，她的身体扛不住了。
"吐血没多大事儿，只是你看这儿"
大夫上前掀开万小玲的衣襟，她雪白纤细的腰上起了一块块拇指盖大小的红斑。一块块，遍布在她腰间，像盛开的玫瑰花。
“她的免疫力太低了，这才导致起了疹子。这疹子也不用治，过一段时间就会下去。可她又偏偏吐了血，我不敢放她出院。万一出现别的并发症，你们送来晚了会有生命危险的。先住三天院，观察好了再走吧”
医生叮嘱着，陈凯旋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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