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坐在椅子上，秋枝一脸平静，声音淡然，“胃癌，晚期。”
霍清漪震惊了。怎么会
她不敢相信的望着浑不在意，脸色平静的秋枝。
秋枝对着她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有点勉强，“我也没想到。但是既然这样，我觉得也没什么好怕的”，如果说怕，可能唯一怕的是留下老爹一人，孤苦伶仃，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不忍心。
听到这样的消息，霍清漪整个人都是懵的，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也许医院搞错了”她挤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秋枝轻拍她的手，反过来安慰道，“生死有命。能和老爹重逢，陪伴他这几年的岁月我已经很知足。”
想起她们第一次相见，那一次如果不是清漪的到来，她可能也死在了那狭隘的出租房里，哪里还有这后面几年与亲人相伴的快乐时光。
突然她知足了，没有奢求也就坦然。
报告出来了，霍清漪一开始幻想报告出错的希望破灭。
胃癌，晚期。几个加重的黑体字让霍清漪眼皮直跳。
但是既然她知道了，就不能让秋枝阿姨如此随意，她一定要找湘城最好的医生。
“秋枝阿姨，你放心，一定会有办法。”
她有这心，秋枝就很开心。
霍清漪强势地带着她去找专家。
一天后，专家会诊给出了新的报告。
霍清漪指着会诊报告，一脸兴奋，“你看，有救的，有救的。”
秋枝看着那几张纸，霍清漪点的那几段话，癌细胞未扩散，可以切除癌变部位。
她脸色变了，如果手术，那这将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术后的休养也需要很多的钱。这么多的钱他们能去哪里筹，难道要买了那套房子。
不，她不能为了活命，就将老爹置于水声火热中。而且这样也不能保证不会复发，很。可能砸锅卖铁只是延续了几年的寿命。她的命还没值钱到那等地步。
霍清漪看她没有惊喜和开心，反而一脸顾虑重重。
“秋枝阿姨，你是不是怕”
秋枝嘴角苦笑，和活命比一场手术怎么会怕。她怕的是拖累了老爹，让老爹晚年生活凄凉。但是她不能这么说。“我怕，整个胃都切了，怎么进食啊”
这份报告也罗列了术后注意事项，上面就说到饮食。
“正常饮食就可以了。”霍清漪回道，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愿意尝试。
可是秋枝的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激动，反而泛着枯涩，霍清漪转念一想。
“秋枝阿姨，你是不是担心费用”她开门见山问道。
秋枝还想否认，但是说了几句，也觉得解释的牵强，最后还是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霍清漪笑了，“这钱我出，就当之前上山秋老爹对我们的救命之恩。”
秋枝一愣。然后明白了，哪里来的救命之恩，就是清漪怕自己不肯接受编出来的理由。
“我不”
霍清漪一脸严肃，“如果可以活着没有人愿意去死。如果是因为钱财，那我有，我就不可能捂着这些身外之物看着你去等死。我做不到。”
秋枝整个人都定在那，望着眼前的人，眼泪很快一颗一颗落了下来。
“你就当，我是为了积德。”霍清漪笑道，“我还想明年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再织一件黄色的羊毛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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