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必须要让此事被更多的人知道。
回了贵妃殿,贵妃便让绿萝给她去找一套素色的衣服出来。
“贵妃,这是?”绿萝不知贵妃要干嘛。
“我要出宫,带我去孟彦森的府上。”
孟彦森与孟成岐早已视同水火,如若让他知道此事?贵妃嘴角微勾,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派奴婢去就好了,贵妃何须自己亲自去。”绿萝忙着给贵妃系披风上的袋子,小声提醒着。
“不行,孟彦森此人非常的谨慎小心,如今一朝落败,妻子又刚死,性格更是诡辩,难辨真假,本宫得亲自去才行。”
绿萝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得帮贵妃穿戴后,上了马车,隐蔽的通过宣武门朝着宫外去。
另一边,皇帝神色平平的从御花园里出来,没有再去静妃的宫中。
他一路回了御书房,公公见皇帝神色不对劲,急急奉上了茶水。
贵妃一字一句再脑袋中回荡,说他完全不疑心,那是假的。
只是他不能表露再贵妃的面前。
贵妃曾有夺位之心,若让她真的查明此事,孟成岐就是欺军之罪,有了这么一条罪状,日后难登大统。
孟成岐是他属意的日后的君王,决不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皇帝的心里复杂,若此事是真,利大于弊,孟成岐的上位会更加的顺畅。
可他若真的隐瞒了多年,意图谋位,皇帝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皇帝叫来了禁卫军中的一名将领。
“去查!暗自去查清楚,老十四的腿究竟是不是早就已经好了,此事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将领领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贵妃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偷偷到孟彦森府上的时候,已是子时。
马车缓缓听在门口,绿萝先跳下车,而后扶着贵妃出来。
一身黑衣,贵妃款款的走了下来,摘下了头顶的黑帽,看了看孟彦森府邸的大门。
七王爷府的牌子已经被换掉了,新的牌子还没有换上,门口萧条,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贵妃。”绿萝在贵妃的耳朵旁边低语了几句,将孟彦森最近府上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
贵妃抿嘴不语,挥了挥手让绿萝先进去看看。
绿萝一手提着自己的衣裙,轻声的跑了上去,夜晚寂静,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格外的明显。
许久,没有人来开门也没有听到其他的响声。
绿萝转过身来,请示贵妃。
贵妃颔首,绿萝立刻跑了下来,扶住了贵妃的手,来到了门前。
负责赶马车的公公轻轻推了推门。
吱嘎一声!
门被轻易的推开。
竟然没有落锁,待门打开,公公走在前面,绿萝搀着贵妃跟在后面。
公公此前来过几次孟彦森的府邸,因此对里面的环境还算是熟悉。
借着繁花树影的遮掩,三人穿过花园和长廊,走到了府中唯一一占亮着灯房间门口。
或许是听到外面传来声响,里面有椅子拖拽的声音。
公公轻敲了门,然后推开门让贵妃走了进去。
绿萝跟公公守在外面,防止有人偷听。
孟彦森看见来的人是贵妃,眼里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
“贵妃深夜来此,不知有何事?”
贵妃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依旧是往日那般目中无人的样子,只可惜境遇早已不同。
衣服有些破旧,看起来像是多日未换,眼下一排青黑,甚至有不少的胡渣。
没有立刻回答孟彦森的话,贵妃笑了笑,“不想七王爷如今竟然混的如此境遇,想当初可是皇位继承的最佳人选。”
孟成岐未露锋芒时,贵妃与孟彦森是不死不休的对立面,恐怕他们做梦的想不到,也有心平气和面对面的一天。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
贵妃挑刺的话没有让孟彦森感到有什么不悦,“贵妃靠着病重才能重回宫中,活不过三月,不知贵妃何时殡天呢?” m.a
这话便是大逆不道了,竟是咒着贵妃早点死。
“你!”
孟彦森心情有些愉快,接着说道:“如今我一介白子,没有争夺皇位的能力,可老十,与我又有何种分别。”
一句话说道了贵妃的心窝里,看着孟彦森挑衅的眼神,贵妃恨不得立刻上前将他的头拧断。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还要利用孟彦森为她生事呢。
孟彦森眼睁睁看着贵妃眼中闪过暴怒,又冷静了下来,心中百转千回,料到贵妃前来或许有事与他协商。
收了面容,孟彦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冷声开口:“贵妃深夜来此,有事便说吧。”
“彦森还真是一副好心思,你千算万算,算准了天朝没人,主动请缨前往边关,想用与羊澜国胜利再给自己的夺嫡之路再添砝码。”
“可你算不到你会失败,不仅如此,还成了别人扬名立万的垫脚石,你被剥夺王爷称号,贬为白子.....”
孟彦森神色凝重,打算贵妃,“贵妃究竟想说什么,若今日是来看笑话的,贵妃可以走了。”
“如此沉不住气,难输给了那个贱人生的儿子,本宫今日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
“边关这一场大局中,彦森你算漏的事情不止孟成岐赶往边关一件事。”
“还有一事,你绝对想不到。”
“那个贱人的儿子不是残疾,他的腿早就好了,一切都是他的障眼法。”
贵妃的三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孟彦森的头顶盘旋,他手中微颤,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
“你说什么!老十四不是!”
贵妃一五一十的将绿萝一事告诉了孟彦森。
“你我二人被他骗得太惨,他处心积虑,让我们所有人对他放松警惕,到头来,反将了我们一军。”
孟彦森愣住了心里得震颤,又看了一眼贵妃,迅速冷静了下来。
“贵妃得了这么重要得情报,怎么愿意来告诉我。”
贵妃轻轻得笑了,眼神忽变得狠辣非常,“这天底下,亦没有永远的对手,我来告诉你,之后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贵妃与孟彦森谈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后悄声离开。
孟彦森在贵妃走后,脸色极度变化,他甚至有些站不稳一手撑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立。
孟成岐的腿竟然早就好了!他隐藏了那么久!他竟然隐藏了那么久。
容升在贵妃走后从屏风中走了出来,刚刚他们的谈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他已是如今唯一一个留在孟彦森身边的人了。
“王爷认为,贵妃此话是真是假。”
容升依旧叫孟彦森王爷,仿佛在他的心里,他的地位从未曾变过一般。
事事精明的孟彦森倒不觉得此事会是假消息,贵妃已经亲自来了,如今他的情况,贵妃没有那个心思来算计自己。
所以,消息一定是真的,贵妃想利用他搞垮孟成岐,而他也恰好需要这个机会。
两人各取所需,没什么问题。
容升从孟彦森的屋子里面出来,一贯和善的面目开始变得非常得凝重。
如今孟彦森对他非常的信任,能撬开这样一个敏感多疑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由此,得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
他需要将消息传出去,让孟成岐知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此刻孟彦森的书房内亮着一盏微弱的光,薄如蝉翼的纸面上印着一个男人的面孔。
孟彦森正在书桌上写东西,他要动用身上如今仅有的资源,将孟成岐欺君一事传出去。
容升轻提脚步离开了院子,穿过雕花刻草的木制长廊,走到了府上的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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