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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纷纭酿 > 第 81 章 要离婚
    这棵古木乃是人界通往妖界的结界,也是妖尊筹划了数千年,才在人界布下的唯一结界,正处于云都郊野之中,早已活了成千上万年,在一众树木中并不显眼,但稍微外放些妖气,便可穿其而入。

    一条暗道也算是走得轻车熟路,一路之上遇到众妖皆是低头哈腰,枫漓无心应付,均是随意挥手,最后一个弯,顿了顿脚步,吸一口气转了过去,正见妖尊斜斜半躺在绒塌上。

    “义父。”枫漓出声问礼,妖尊倒是头也不回,径自闭目养神。

    轩辕绞半月前就听闻枫漓跟盛?然一行人离了荒处山庄,等了许久也不见枫漓来报,心头早有不愉,只觉这义子越发随性了,有了什么消息也不知早些报上来。

    “我已同盛?然等人到了奉城,二十日前便离了他的荒处山庄,”枫漓自然晓得妖尊所想,明明白白说了清楚,“盛?然那日忽的就说要去云都,只是他这一路并不急着赶路,且带了诸多女眷,先前倒也不敢确定什么。”

    妖尊这才睁了眼,显而有了些兴趣:“现在确定了?”

    “今日听他同郑勋说,要去云都梦君楼找姑娘。”

    “那你便好生盯着吧,随时来报,左右从云都回来方便,妖界出动也简单些。”妖尊了然,点了点头,那此间定是有问题了,不然一群人老远跑到云都逛青楼不成,随意活动着指节,“听婷儿说,你对那郑勋的女人太过上心了,嗯?”w~

    “是颇为上心,这女人倒是有几分意思,”枫漓心中早有准备,见轩辕婷果真告到妖尊这里,自然不会一味否认,“郑勋和她名为夫妻实为兄妹,我收了她的心,也算花了几分功夫。”

    “哦?”妖尊这下倒是有了兴致,翻身坐起,“倒是第一次有女人能让你兴起。嗯?”

    “算不得兴起,不过是顺便玩玩儿。与她有了这么一层,也无需再想什么由头同盛?然等人一路了。她在那干人等中分量不轻,和众人多少都有些牵绊,捏她于鼓掌之中,探听些什么顺当许多。”

    “也罢,遇着可玩儿的就尽兴,不误了正事便好。”妖尊似乎感觉到枫漓异于平日的多话,微微挑了眉,又躺了回去。

    “那是自然。”枫漓心中一松,心知这一关便算过去了,应下妖尊径自离去,心中只想着,该如何哄一哄闷闷不乐的瑟儿才好……

    羽瑟诚然是闷闷不乐了,心中直骂枫漓是个榆木脑袋,可偏生自己拗不过他,再这样下去,若妖尊也起了疑心,他岂不是又要将自己推开?

    郑勋同忆煊偶遇了两个被掀过摊子的苦主,便想着还是回去和大伙儿一道用晚饭才好,没成想回来才发现枫羽二人竟仍旧不在。

    郑勋这会儿又想起对宝贝妹妹的那些个不满了,一顿饭吃得颇为咬牙切齿,离席时还没忘记念叨:“成日就知道和沐枫漓混在一处,不回来吃饭都不知会一声,简直……”

    “少将军是说冷姑娘么?”玄海闻声插话道,“她已先回了,想必就在房中。”

    郑勋一愣:“她一个人回来的?”

    玄海点头道是羽瑟刚回来没一会儿,而后继续靠在客栈门口等着,沐枫漓如果只是和冷姑娘闹了不愉快分头而归,又怎会还没回来?他究竟是去了何处?

    郑勋得知此事更是不虞,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又是名义上的夫君,怎么也得负起责任,万分确定了那沐枫漓靠得住才能放心放手,踌躇半晌,虽觉得这话不太好说出口,还是决定找羽瑟好生谈谈。

    羽瑟正坐在妆台边上,闷闷拿着胭脂笔,在镜上潦草划着沐枫漓的名字,骂着他混蛋,猛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还以为是枫漓,可惜一回过头来,面容当真是如莲花的开落。

    郑勋被自家妹妹这过于分明的嫌弃和不待见噎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来意,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能让羽瑟听明白他究竟在叽叽歪歪些什么,也亏得羽瑟有耐性,若是忆暄,怕是早就拍案而起了。

    又过半晌,羽瑟总算是忍不住,毕竟哥哥显而在说与枫漓相关之事,可就是饶舌半天,连带着自己的心也被提了起来:“勋,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郑勋灌了一口茶,心一横,快语道:“你们究竟是进展如何了?看着成天腻在一处的,怎么他一点表示也没有?你现在还是我夫人呢!他到底想不想娶你了?”

    “娶……娶我?”羽瑟顿了顿,心道我倒是想让他娶,可他就是不肯啊,羽瑟想归想,面上却没敢袒露,嘴一撇哼道,“是你想娶忆煊了,这才急不可耐想让他娶我吧?”

    “你胡说什么!”郑勋心中也诚然不乏这个念头,被戳中心思后恼羞成怒,拍案而起道,“我是看他成日跟你亲近,却不提嫁娶之事,担心你才是。还有你,多少也要晓得维护名声,成日跟他……”

    “好了好了,别急别急,”羽瑟才不乐意听这老古板的谆谆教诲,起身将他按坐下来,“我和他好得很呢,只是他也顾虑着我的名声,所以我们没有走到情定终身的地步之前,他绝不会不负责任对你说出什么求娶的话。”

    这话听着实在是不太对,郑勋皱了眉,却只是问道:“你们还没走到情定终身的地步?”

    羽瑟抿抿嘴,口不应心:“若说是情分,也算到了吧。他倒是跟我提过,只是我不许他跟你说。我总觉得,还要再多考验他一些时日,寻神器的路上定有不少艰难险阻,有道是患难见真情。再说了,他若是得到的太容易,难免对我少几分上心。”

    “歪理。”郑勋听闻是自家妹妹还没定下心,也就松了口气,“你可别将大好的姻缘给作没了。他毕竟是堂堂七尺男儿,再怎么说,你们俩也算是闻名的人物,来日你我和离,他与你成婚也少不得有些闲言碎语,他肯为你担下这个,你倒还矫情。”

    “他若是真心爱我,有什么不肯担的。他定然不会在乎什么闲言碎语的,若是还在乎这些虚的,就不是真心待我。”羽瑟分明有些恨嫁了,却还要将郑勋的不满揽到自己身上,别提多不痛快了,愤愤道,“我愿意嫁给他那是他的福气,他还左推右拒的,那才是欠揍。”

    “不在乎?!”郑勋素来大男子主义惯了,闻言不禁咋舌,心道幸亏来问了自家宝贝妹妹,不然还不知道她这么不讲理,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女人就该从一而终,他要不在乎才不是真心待你。你怎能这般……这般趾高气扬的,可别真叫他寒心。你真是……该不会……该不会都没告诉过他,你和我不……嗯……不曾做过真正的夫妻吧?你若是连这个都……”该不是羽瑟和沐枫漓说及此事也是这般理所当然的语气,那怪不得那厮迟迟不找自己提亲了。

    羽瑟一噎,这才反应过来不该在老古板面前胡乱扯这些,这不是往枪口上送么?眼看郑勋又要开口教训,忙拍了拍他的臂敷衍道:“行了行了,这个自然是一早就同他解释过的。他知道我还是……还是那个什么清白之身,不然哪儿能不介意。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也只是在你面前才这么不讲道理,哪儿能在如意郎君面前这样,将人气跑了可怎么办?”

    “是么?”郑勋不太信任地打量了打量自家妹妹,方才明明还掷地有声的来着,再想想她素来都是懂事聪慧,不禁点了点头,也是,羽瑟虽说是不似俗类,但好歹也不至于当真不把贞洁当回事吧,这才微微放心了些:“你有数才好。”

    “有数有数,”羽瑟心中默默委屈,嘴上倒是乖巧,“哥哥也知道我从小是如何搏命的,自然不容易相信旁人,对枫漓,纵是爱到骨子里了,也不敢轻易应诺,哥哥也要帮着我好生考察才对,不然第二个夫君也没能白首,才是更多闲言碎语。”

    郑勋本就想不得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小时候是如何凄苦,闻言已是怜惜得不行,听到后头更觉出几分道理,只得依了她:“你说的是,我虽觉得枫漓是个好的,但毕竟认识的时日还是短了些,有道是日久见人心,再相处一段,才知是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这样,咱们再看一段,唔,就到今年七夕如何?”

    羽瑟终于“愉快地”和郑勋达成了共识,送走了终于答应不再催促掺和的兄长,这才瘪了嘴,负气往凳上一坐,朝虚空中挥了几拳头。你不肯娶我也没用,最多陪你耗到七夕,我说什么也要离婚!总不能事事都依着你,哼!

    玄海坐在堂外喝茶,暗自思虑羽瑟方才所言,直到看枫漓远远走来才回过神,见他手中还不知提了什么,更是满心疑虑,正可谓心中有了那种子,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可疑。

    枫漓自羽瑟无辜受累那一夜后,对玄海一直是视而不见,此时见他在门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不禁挑了眉,自然也懒得理,径直走过了他,向羽瑟房中去了。

    玄海此时也闻着了香味,这才晓得,枫漓手中那个叶子包裹住的物什,竟是刚烤好的野味,看着走进羽瑟房中的男子,不自觉舔了舔牙槽,难不成,只是去打野味当赔罪?怪不得冷姑娘都没有下来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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