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湛对爷爷奶奶的做法很是不满，但没法跟老人一般计较。
“你想什么呢？”赵凤看着儿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出声，“不许去找你爷爷奶奶麻烦，肯定是你爸在他们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老人家现在岁数大了，年轻人的事情不能折腾他们，你装不知道好了。”
闻湛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轻点下头，“我知道了。”
“阿湛，我想尽快跟他办理手续，不想再拖着，你陪我去吧？”
“好，你想什么时候去？咱们就什么时候去。”
“……”
赵凤出院后的第一个晚上睡得及其不安稳，第二天，早早的起床收拾东西，随意吃了点饭，跟闻湛过去。
等他们母子两个人到的时候，闻父也早就到了，他看着闻湛，又看了看赵凤，有些话不能当着儿子的面说。
“家里的什么东西都不给你，你净身出户。”
赵凤说着，男人虽不同意，但他不敢乱说，“赵凤，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同不同意是你的事，这个婚反正都是要离的，就算是你给我的补偿。”赵凤把证件从包里全拿出来，一一摆放好。
闻父别的要求不提，就要他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我已经决定要搬回来住，至少也应该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别的东西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房子不行。”
“这套房子你待过几天？除非你净身出户，否则这个婚离不了。”闻湛冷声道。
“我知道你着急跟外面的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妈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不差再等几年。”
“……”
男人死盯着他们娘俩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妥协。
纠缠二十几年的婚姻，正式画上句号。
拿到离婚证的一刹那，赵凤才觉得自己真的是解脱了。
赵凤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附近转转。”
“妈”闻湛有些担心。
“怎么？怕我想不开出事？我的好日子刚刚开始，我才没这么傻呢！”赵凤拍着闻湛肩膀，“儿子，谢谢你。”
闻湛没回家，顺路去找沈瑶瑶。
闻父离婚什么东西都没得到，女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不是说还想搬过来住吗？咱们住在哪？”
“不着急，咱们手里不是有些积蓄吗？我准备拿钱在附近买套房子。”
“……”听他说到这里，女人慌了，“咱们手里的积蓄哪里够买房子的？”
闻父疑惑的看着她，“不够吗？这些年我没少往家里赚钱，这些钱都花到哪儿了？”
女人支支吾吾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柴米油盐不需要花钱吗？包括咱们之前住的那套房子，每个月的租金就好几百，还有请的保姆，早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闻父愣了愣，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从来就没有为钱发过愁，更不知道金钱的概念，他这还是头一回被钱难住。
“有没有别的办法？”
“除非你回去跟二老借钱，要不然咱们两个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女人话里有些埋怨，“你们两个人是夫妻，共同财产应该平分才对，我知道你心里觉得愧对赵凤，但是也不能大方的把所有东西都给她吧？”
闻父听着女人的数落，不满地蹙紧眉心，“只不过就是点钱而已，我不是还能赚吗？把我手底下的那几幅画全都卖掉，我就不相信连套房子都买不了！”
“你画的那几幅画不值钱。”女人抬手拢着耳边碎发，把积压在心里这些年的实话说了出来，“当初你画的画的确是挺值钱的，但那是原来，现在早就已经不值钱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原来没听你提起过。”闻父激动的站起身，他一文不值了？
“你始终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的话你什么时候听过？”
“我不管，反正现在我已经把话给你说清楚了，咱们手里没钱！”
“难不成还想让我跟着你喝西北风去？”
女人话说的是越来越难听，“我给你几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你要是不去跟二老要钱，这日子没法过了。”
“啪”的声。
“我是不会找老人要钱的！这些年我没做好当儿子的责任，都这么大年纪，难道还要啃老吗？”
“我看你现在终于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无非就是看着我现在一无所有，才要跟我分开的。”
“对！你总算是说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跟你这么多年什么东西都没得到。要钱，钱没有，要人，人没有。”女人不想再继续忍他，既然事情已经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如把话说开。
“你！你”
“我什么我，你也不拿张镜子照照自个儿什么德性？在你身上我耗费了那么多年的青春，甚至于连生孩子都耽误了。”
闻父没想到她心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怨气。
“好，你现在马上就走！”
“走就走，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呆着了，下半辈子你自己打光棍吧！”
“……”
闻父看着空荡下来的房间，胸口传来阵阵抽痛，他难受的捂着心口，缓缓躺到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在医院。
闻父睁着眼看了会儿，视线慢慢挪到床旁，什么人都没有。
他心里不由得升起些许落寞。
“大夫，请问我儿子怎么样了？”
“您是病人的家属？”
“啊对，我是他爹！”
“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来医院？他儿子呢？”大夫担心老人家会受不了，不敢跟他说情况。
“有事来不了。”闻老爷子一听，不由得紧张起来，“是不是他的病情非常严重，您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能受得了。”
“老爷子，您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年轻点的家属？我真不敢跟您说。”
“这……”闻老爷子让大夫在外面等会儿，他先进去问问儿子，看看女人去哪儿了！
闻老爷子刚进病房，闻父翻了下身，“爹，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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