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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孤剑诀 > 第42章 淬炼元神
    如是,那一道贯穿其间的迂回长廊,便似隐隐潜伏着要紧的关键,星月下,极似一条昂首待起的巨龙。天罡、龙脉、天星、河图……总结所在,便是此一庞然阵势的奥秘所在。

    “差不多一个月。”欧阳哀子也没有隐瞒,本来是她挑起来的话题。尽管面对司南誉的时候还是偶尔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但作为他的护卫,还是应该尽可能地呆在他的身边。咬了咬嘴唇,欧阳哀子问道:“大将军那样的武功,只是来这里几天,就回去躺了一个月。你用了多长时间才在这里行动自如?”

    司南誉知此女脾气奇大,自己初时未分清她是女身,一掌拍在她胸上,她便视为奇耻大辱,阴魂不散。不死不休地纠缠下去,这一次被几名小贼得手,自然更是不忿之至了。笑道:“无事便好,待我验察一过,便可请麦帮主走路了。”说着真的把起欧阳哀子秀发,摊在掌中,佯数一番。

    你真好运道,收得了这么个好资质的徒弟,这一来,你那一身旷世的神技奇学,就不愁它会失传武林了,再说你那独步武林的九阴绝穴手,三十六截筋断脉手法,非有这样的良材美质决不能练,也不能传,我这恶化子实在替你高兴,为武林庆幸!“夏侯文爵忽地心念一动,细眯着眼睛,朝着夏侯文爵轻声一笑道:“怎么样?你很羡慕吧?”

    这金蛇鞭原来也是欧阳哀子自创的独门武功,因为没有无影三尸掌来得便捷毒辣,所以并不常用。但金蛇鞭也有它的长处,如非近身作战,对付多个敌人,就比无影三尸掌有用。欧阳哀子此时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她料想司南誉武功较弱,金蛇的蛇尾先向他劈去。司南誉将身旁的帷帐一扯,闪身而去。蛇尾扫在柔软的帐子上,力道顿时缓了下来。忽然,白光又起,向金蛇滚滚卷了过来。

    高英带头进入石室,才见左侧又是一个通道,众人鱼贯而入,洞道渐宽,光线也渐明亮,走不过三五丈,是一间方圆二十来丈的大厅,顶上通着一个大洞,光线充足。厅内正中有一石桌,上有围棋方格,石桌四周有四个小石凳,在四周壁下,支了些平滑石块,权当坐凳。洞底又有一道石门,姑娘与他们几乎同时进厅。

    诸人心弦震荡中,已知来了强敌,皆急随而下,只见院落中屹立着一条黑影,灰衣灰巾,凌风飘拂,似是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只有一双寒目却迅速向诸人巡视一遍,口中一面对“地灵神乞”回答道:“老叫化,什么人谅你看了以后,不用回答,已经知道,只是区区代你可怜,等了一天手下,却不知你这些徒子徒孙个个都上阴阳河去向牛头马面要饭了!”

    高英暗暗忖道:“盛传白头丐仙一身武功,还在当今五岳掌门之上,尤其他那头上的癞痢,更是一种独门功夫。对敌之时,只要头顶用劲,癞痢可随心所欲,或多或少地飞出伤敌,专找对方穴道要害,令人难防难躲!就以适才截击陈灵归所发蕴含内劲的土块来说,看来传言不虚,今天倒真得小心提防才好!”想到此处,神光一掠齐扶弱,暗中凝神提气,心存戒备。

    透过晶莹打转的一组水晶琉璃吊灯,光亮适度,莹莹白光,映照着主人那一张苍白失血的脸,长长的寿眉向正中兑挤微蹙,一头棕色长发,云也似地四下散置着。丝质长袜,云字履,俱都穿戴完好。以此猜测,主人当是病发仓猝,甚至于连解脱鞋袜的时间都来不及,便自倒在床头。那一霎必是极其痛苦,以至于像他那般功力之人,亦难挺忍,是以眉头深皱,长发摇散着……可能是连起身召医都来不及便病发昏厥了过去。

    不过,身体不怎么强悍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自保和攻击的力量。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修道者都是依靠法宝来保护自己和攻击敌人。法宝是要通过元神来控制的,越强大的元神就可以控制越强大的法宝。几乎各门各派的功法,基本上都是用来强化淬炼元神的,和内力不一样的是,他们修炼的是灵力。

    原来汝阳王世子夏侯文爵当年见蒙元大势已去,回天无力,却又不甘被逐回大漠。遂着手营建这座地下宫殿,不过将汝阳王府的格局缩小几倍,移至地下,以作久居之备。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经年方始构成,夏侯文爵更将营建工匠一齐毒毙,将汝阳王府世世搜刮而来的珍宝储于此间,以备招兵买马,东山再起之用。

    少女一身武学功力虽然极颇不弱,但因先前斗二熊,体力消耗过甚,司南誉到后,她虽已暗中调息过一阵,却尚未全恢复,何况这种人熊浑身皮肉坚逾精钢,连司南誉那么刚猛无俦,力能开碑碎石的太乙神功掌力,都奈何它不得,纵令她体力已经恢复,凭她的掌力,还不是一样的奈何不得人熊!

    “年轻的时候从没想到,江湖的仇怨会越积越深,而不是渐渐化解。我一直以为,时间一长,师兄们总会跟我们化干戈为玉帛,没料到他们恨得那么深。四郎还没到洞庭,就在庐山上被我的七个师兄围攻。江湖上的人纷传他失了踪。我知道他是死了,否则他无论如何也会来找我的。至于湘儿,我那时以为师兄们也不会放过她。想来,还是爹爹救了她,又把她抚养成人。

    “与我有过命交情的一个弟兄,便是随四恩主出山的一个侍从,他亲眼瞧见那个天煞星一刀把夏侯文爵劈成两半。那个无影侠医一掌把恩主震毙,红符蓝符两位令主和白衣使者自己开溜了。同去的十几个弟兄,回山的只有两个,我这朋友当天晚上与我谈了一晚,第二天去见大恩主,以后就不见他回来,说是派出去了,我才不信这种鬼话呢。因为与我这朋友一同归来的那人,第二天也没了影。我想定是被杀掉了,怕他们讲出那天的事情。”

    “哦!老夫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夏侯文爵说到这里,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戒子,道:“刚才我并未骗你,不信你可将二者作一比较,老夫这个虽与你那个形式相同,但黑石的纹路却全不一样,真者是滇境大理石所刻,而伪品却是普通黑石刻成,如不细辨,确可乱真。”

    这不过片刻间的事,欧阳哀子被吊的身躯,本就痛苦不堪,此刻再吃那袅袅上升的浓烟一熏,当时只觉得鼻酸喉焦,胸口间火辣辣的,直呛得咳嗽连连,喷嚏不断,鼻涕眼泪同流,难受已极!尤其不好过的是,吊悬半空,穴道受制,任其烟熏火烤,连挣扎的力量也没有,这份听任摆布,身不由己的内心痛苦,更是非她所能忍受!但她天生就有这么一股狠劲,虽然被折磨得痛苦难熬,却仍是连哼了也不哼一声!

    这番举动,当然是有原因的,日光照射下,正前方约二十余丈距离之外,铁锁横江般陈列着八艘铁壳战船,由于船身特地装置了铁壳外衣,打磨得十分光滑,阳光下闪烁出一片银光,刺眼难开,各船上站立的战士,钢盔银甲,刀剑出鞘,箭矢在弦。早已严阵以待,俨然如临大敌。这番阵仗,绝非寻常武林帮派狭路斗殴,事实上各船战帜飘扬,猩红的旗面上,斗大的一个吴字,不啻说明了对方来船,乃是出自平西王吴三桂的麾下阵仗,怪不得这般声势惊人。

    更加让司南誉感觉很无奈的是,欧阳哀子根本就是一个从来没有经过系统的武学锤炼的纯真少女,以前所有的战斗都是在控尸之人的驱使之下,依照僵尸的本能进行攻击的。但恢复了自己的神智,灵魂开始控制身体以后,除了出神入化的遁术,欧阳哀子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进行战斗,也许她从来就没有想起过。

    欧阳哀子道:“司南誉乃我师傅外孙,他任掌门,武当与明教关系益深,前些时丐帮与明教解约,崆峒、峨嵋亦有仿效之意,明教在中原不免势孤。司南誉倘若助明教,乃是至亲相帮,外人自难指斥其非,以武当与各派的关系,便可使盟约加固,”宁采和拍掌道:“还是段夫人见识高超,武当此举必是此意无疑。”

    随后,独臂怪翁,崆峒,点苍,两派的高手都陆续地到了,只等峨嵋的和尚一到,武林七大门派便算是到齐了。崆峒派与丐帮本有点小过节,崆峒掌门一见丐帮也跻夹在七大门派中,心中颇不高兴。

    “怎么会呢?“司南誉一片茫然,从小的印象里,父亲是一个潇洒出尘的谦谦君子,母亲是一个清艳无双的温雅淑女,正是所谓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而且两人又是青梅竹马,怎会感情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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