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兰见小芳要流产，气的一下子就吐了血，人就倒下了。
这样的事儿，警察没法判定赵大海是杀人凶手，顶多算是刺激、过失，连嫌疑都没有。
万小玲跪在警察局，请求将赵大海上刑。她一口咬定，赵大海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要自己家破人亡的，可法律面前讲究事实、证据，证据不足，不能定罪。
万小玲绝望了
赵大海，他就是杀人凶手
她本以为自己不去招惹他，再退一步不去寻仇，他娶了万小芳一切事儿都会朝着不一样的方向走去。谁知，老天要用这样的代价来提醒万小玲，她这辈子回来就是要同赵大海势不两立的。
血海深仇，不报岂能称人子。
王素兰的葬礼就定在三天后。村里干部都过来了，说现在人死了不能直接埋，要火化。这阵子刚刚推行火化，很多人不能接受。王素兰一没娘家，二来夫家又不重视她，自然也没人提出反对的话。万小玲是能接受的，母亲的尸骨不但要火化，她还要将骨灰置放在庙里受着香火。她不会让母亲埋在万家的祖坟里，让婆婆和妯娌欺负着。更不会在几十年后，让母亲和万建忠合葬，他不配
万家院子里素白一片，哀乐从门口的大喇叭中飘出去，连隔壁村都能听的到。
万小玲跪在灵堂前，呆呆的看着母亲的遗像。黑白相框里的母亲很是年轻，她眼中含笑的看着自己，仿佛是那年小玲放学回来，她亲手为自己拍打膝盖上灰尘的样子。又像是她带着自己去镇上赶集，途中遇到成群飞过来的蜻蜓，她停下车来抱着小玲去捕捉的样子。
究竟是什么时候，母亲不会这样笑了
万小玲想不起来了，有人从她身边走过，递给她一打黄纸钱，小玲机械的磕了下头还礼，随后抽过几张剪好的黄纸丢进火盆中。同是披麻戴孝的小辉哭的像个泪人，看着弟弟这么小便没了母亲，万小玲心尖儿又是一酸。
远处有人在喊陈凯旋，这灵还得再停两天才能下葬，这些来帮忙的人需要每人给拿盒烟算是感谢，还有中午晚上的饭菜也得张罗起来了。来拜祭的人太多，之前准备的白布也不够用了，这一切都得有人来张罗着。
陈凯旋满头大汗的跑来跑去，万小玲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得知王素兰死后，万建忠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很开心的样子，如今更是万事不理就想着早点把人给埋了。小辉还小，小芳还在医院。整个家，只能是万小玲撑着。
若不是有陈凯旋在，万小玲都不知道母亲能不能体面的走。
院子那边忙着的陈凯旋似是心灵感应一般回了头，视线正好同万小玲撞上。他会心的一笑，万小玲心中顿时暖和起来。
真好啊，她还有陈凯旋
等快到中午的时候，拜祭和帮忙的人都陆续走的差不多了，陈凯旋这才松了口气端着水和饼干来到灵堂前。自从昨天他得知消息往这边赶，他和小玲都是两天一夜没合过眼，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来，先喝点儿水，润润嗓子。”
陈凯旋吹了吹茶缸里的热水，待水温一些递到了小玲身前。小玲的嘴唇干的有些发裂，她张口想要说话，喉咙传来剧痛。
“慢点”
陈凯旋像哄孩子似的把茶缸端到万小玲嘴边，万小玲细细的咽了几口润了润喉咙，刚要开口就被陈凯旋捂住了嘴。
"你先省些力气，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不用万小玲开口，陈凯旋把她想问的都答了出来。
“刚才赵家来人了，他们怕你看到情绪大，留下礼金带了句道歉就走了。他们带来的消息，小芳的孩子昨天晚上早产了，送到了保温箱，据说孩子没啥大事儿。但小芳的子宫被摘除了，以后不能生娃了。葬礼所有的花销我都垫上了，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爸那里我也说好了，他保证不让那个女人过来给你添堵。你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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