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紫衣和居春都算得上朋友,虽然她们俩在她身边都跟打杂跑腿似的,可在她心里从不把她们当成奴婢。
是朋友、是姐妹,是合作伙伴、是助理。
听她这么说,隐风本来兴奋的神态平静下来,道“这也就是说,我家公子是不是能得救,依然是个未知数,对吗”
聂韶音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鬼衣,道“也鬼衣了。有他在一旁,也可应对一切突发可能。”
“师父所言极是,徒儿必为师父保驾护航”
鬼衣说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转头朝聂韶音说道“虽然师父亲自出马肯定能够针到病除,我还是好好研习这针阵应该如何进行。师父,我且再出一个针阵,你给我瞧瞧,是否更好一些。”
聂韶音点点头“你去吧。”
见状,隐风已然没有了来时的兴奋,反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这时候,他觉得自己也该告辞了,便道“二位前辈,我家公子那边离不得人,我便先行告辞。今日来得匆忙,未曾备礼,下次定当补上厚礼”
“补什么补”聂韶音不胜其烦地道“少给我来那一套,我给你家公子看病的唯一条件,便是有人送我内力。要内力,也是为了能够治好他,我已经收取了报酬。除此以外,分文不取,自然也不要你什么礼”
夺取他人的毕生所学,这样的要求已经够狠了
但是她也没办法呀,没有内力,她救不了蓝公子的命啊
说着,她又补充道“还有,你家公子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以前是做什么的、以后要做什么,都不要告诉我。若是有幸治好了他,也不用记得我。最好了,以后相见当做不相识,更好一些。”
北地人
想想就会有很多麻烦
她就想好好搞学术研究,如今卷入一国内部纠纷已经够受了,可不想再卷入国际纠纷里
隐风“”
他有些为难地看向鬼衣。
鬼衣耸了耸肩,道“听我师父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是,小人记得了”身怀绝技之人,多半有些奇特的脾性,隐风便不多言,告辞。
鬼衣去闷头思考他的针阵去了,聂韶音又空闲下来。
将银魄一根一根地收拾起来放入腕包里,低头,发现脖子上掉出来一个东西。
她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她让巧衣打造的指环,与送给君陌归那个是一对的情侣戒指
看到这个东西,她又忍不住想起君陌归此人来。
她心想,如果君陌归真的答应了和她好聚好散,她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想多了,觉得有些胸闷,难以呼吸。
而聂韶音,向来不是一个会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难过的情绪之中的人,她会想尽办法自救。
将指环塞回衣服内,她招来紫衣“去看预约登记簿,还有多少已经预约了却没轮到的,在年前都清完另外,让居春出个告示大年三十到初三,四天咱们明镜台放假过年,不接病人年初四开工”
紫衣明白聂韶音做事都有她的理由,故而什么都不问便应了“是。”
去诊室之前,聂韶音又去手术室那边看蔺梵音。
“姐姐。”见她进来,蔺梵音习惯性得想坐起来与她说话,总觉得如此才算对她最大的尊重。
可是,做了开膛手术也是受了大罪,他一只胳膊还挂在脖子上呢,哪儿可能起得来
聂韶音瞧见他的动作,面色一沉喝道“蔺梵音你给我老实躺着别动”
见她脸色冷厉,蔺梵音便不敢动了。不曾见她对自己这么凶过,他有些忐忑,看着她的神情有些闪躲,道“姐姐别生气,我听你的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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