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不知道，这株海棠花对他来说，意义是何等的巨大。
活着的时间太长太长了，他几乎忘记了那个味道，如今才回想起来，当时妮儿就是这样被她骂走的。
那一天以后，他再也找不到妮儿了。
轮回……
他用漫长的时间去证明，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轮回，可他始终找不到妮儿。
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后，宋景山才回过神，放下手中的海棠花，它渐渐枯萎下去了，或许要不了多久，连花体都会枯竭。
他顿了顿，看到海棠花这般模样，心中仿佛被利剑所刺，隐隐作响，无法呼吸，而后走到梧桐树下，将这株海棠花埋了进去。
刘白通：“……”
“你之前说什么？”宋景山侧目过来，静静的问道。
“我说什么了？”刘白通一脸茫然。
“你说，妮儿是九天之女？”宋景山问道。
“啊？”刘白通愣了一下，而后回想起来了，那是很多年前说过的事情了，没曾想到，这个家伙始终不相信。
现在好了，他干嘛又问？
刘白通想不通，但还是回答了：“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她，但我知道她的确是九天之女，被镇压在妖塔之下，由神将镇守，而神将则是从各大势力中，也就是九天宫阙中他们委任下来的。”
九天宫阙。
宋景山默念这个名字，似乎想起了一些古老的记忆，他曾去过那里，也曾质问过那些家伙，还差一点陨落在九天宫阙中，还好他们不曾苏醒，出手的也只是一些守护在那里的强者而已。w~
“她还活着？”宋景山又问。
“不错，九天之女还活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杀她，她是创世神唯一的子嗣，诞生来历极其神秘，早些年有人认为是创世神从混沌中抱回来的，也有认为是创世神与某位天女结合之后诞生下来的子嗣，但在西凉山的记载中，她与太古凤凰伴生。”刘白通说道。
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只有太古凤凰才知道九天之女是如何诞生出来的。
“开天时代，创世神便离开了这个世界，前往虚无空间，自此再也没有回来，只留下九天之女，也就是他的子嗣，用以镇压人间大地，平定一切动乱，但从诸神时代结束以后，九天之女便……”说道这里，刘白通突然一顿。
“如何？”宋景山紧盯着他。
“诸神动乱结束，九天之女踏入凡间，自此化作一位人间天使，而那个时代便是诸圣时代。”
醒来的时间，恰好是动乱的到来，九天之女根本没有准备好迎接这场可怕的浩劫，被动出战，此后被九天宫阙中的神明斩杀。
神魂被镇压在九幽深处，躯体支离破碎，在最古老的的记载中，九天之女的一部分躯体坠入轮回，化作人间之女，另外一部分带着残魂苟延残喘的活着，也就是被镇压的那一部分。
说道这里，刘白通目光迷离起来：“我们都坚信九天之女定然还会复苏，她一定会重新回到九天大地，她将会与神明作战，驱赶所有，重新建立秩序。”
神明。
这个词语，本是美好与守护的象征，但在九天大地中，却是恶魔一般的存在，正因为他们的存在，九天大地才会变成这样，天道坍塌，轮回不是轮回，人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上演一部惊心动魄的黑暗动乱。
若无帝，便是纪元的开启，若有帝，帝血流淌到干枯。
当年的人皇是何等的强大，近乎于不朽，但还是败了，只剩下一缕执念逃了回来，包括虚空大帝，镇元大帝，真武君王，雪妖……
他们都曾征战过黑暗动乱，可都失败了，到头来被斩，帝血流淌到干枯，成为神明的生命精华。
很悲哀。
“你知道天尊吗？”宋景山问道。
“天尊？”刘白通想了想，旋即摇头：“不知道，这是个人？还是个境界？
人？还是境界？
这个问题，宋景山从未思考过，现在想想，他早应该询问轮回门中的那个家伙了，天尊是个境界?还是代表了某个人？
若是境界，九天大地根本没有这个境界说法，若只是人……
突然之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问道：“九天宫阙中，可有天尊？”
“没有，他们自称为神明，不可能有天尊的。”刘白通说道。
没有吗？
宋景山皱起眉头，又问：“九天之女是因为挡住了他们的前路，还是因为天女的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唔！
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西凉山存在的年代很悠久，可至今都没有找到答案，不过刘白通认为，九天之女的身上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若非如此，他们断然不会让天女好好的活着。
至于是什么东西，刘白通心中也有一个推测：“天心。”
哦？
宋景山眼瞳一凝：“是九天之女的心脏？还是？”
刘白通摇头：“不太清楚，但我想来应该就是天心了，他们想要得到天心。”
“为何？”宋景山不解。
神明已经无敌了，不死不灭，这个世界上还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吗？~
这一次，刘白通难得没有回答。
因为天心的存在，是没办法给出定义的，历史上出现的次数也不多，每一次都是稍纵即逝，出现的时间也不会太长，西凉山的古籍中，记载少之又少。
见他不语，宋景山起身：“我现在皇道六重天了，你觉得，如果我想要提升境界，用什么方法最快？”
“梧桐树。”刘白通回答：“这株古树，是太古凤凰的伴生，它身上有那种大道之力，如果你能领悟出来，提升境界根本不是什么问题，短时间内踏入尊者之境都可以，但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宋景山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大道之力。”刘白通耸耸肩，说道：“只是听说而已。”
呵呵！
宋景山莞尔，笑了笑，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家伙很有缺了，他说道：“大道之力，便是圣。”
刘白通猛地撑开眼瞳，死死的盯着宋景山，脑海中只有那么一句话，大道之力是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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