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个人却说认识陆飞，还去过西凉。
我的天。
刘白通震惊：“你是谁？”
“今夕何年？”宋景山问。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刘白通彻底震惊了，呼吸急促，死死的盯着他。
天女说：“今夕何年。”
而他也说这句话。
足足几分钟，刘白通才冷静下来，回答：“古元年，381年。”
“距离太平是何年？”宋景山又问。
“至少八个世纪。”刘白通动容：“你是太平时代的人？”
八个世纪。
宋景山沉默，如果一个世纪二十万年，那么八个世纪便是一百多万年前了。
古元年。
太平时代不是他的时代，而是他走过最后的一个时代，也是他证道的时间。
那个时候，学宫还在，妖魔还有，天地间还能看到混沌，与及各种各样的古凶兽。
“她是天女？”刘白通紧盯着秦羽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想起那种熟悉的气息波动了，就在天女传出神念的时候。
而躺在木床上的秦羽墨，也有这样的气息波动。
宋景山皱眉：“不知道。”
刘白通开口：“她的神魂已经寂灭了，只剩下一个躯体，你是没办法等到她苏醒的。”
宋景山点头：“我知道。”
“很奇怪，神魂寂灭了，肉体为何没有腐朽？她是圣人吗？”
“不是。”
“那就是神体？”
“也不是。”
“……”
刘白通觉得这样的聊天方式有些尴尬啊！一问一答，如果他没有说话，宋景山是不是也沉默了？
良久……
宋景山突然问道：“你还能回到九天吗？”
呃！
刘白通回答：“目前来说，有点难度，而且我的境界被压住了。”虽然他不知道什么缘由，但境界的确是被压住了。
不多时，黑妞端着一盆热水回到这里，见到房间多了个人，她愣了一下，紧盯着刘白通打量。
宋景山接过热水，帮秦羽墨清洗。
“妖魔？”刘白通紧盯着黑妞：“你身上那种气机，是上古冥月吗？”他的心头再次震动，难以置信的看着房间内的两个人。
一个从太平时代活下来的人，见过陆飞，去过西凉，一个拥有上古冥月的妖魔，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花了十分钟清洗秦羽墨的脸，还有双手，与及双脚，宋景山将水放在一旁，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的那张熟悉的脸庞。
哗啦！
他挥动双手，像是在施展某种道法，那是轮回的奥义，过去……
丝丝缕缕的力量渗入秦羽墨的躯体，好似在召唤她昔日的神魂般，可惜的是，他失败了。
秦羽墨的神魂寂灭太久了，过去的奥义也没办法召唤。
但宋景山不死心，依旧在召唤，几日过后，他疲倦不堪，面容发白，嘴唇发紫，目光也浑浊了不少。
黑妞有些心疼的喊道：“少爷，别这样。”
“那一年海棠花香依旧，她揣着一把铁剑来到我跟前说，她有剑了，她想让我练剑，成为一名强大的剑客，可我骂她了。”
“我以为她是偷来的，因为她常常偷东西，她哭着跑了出去，也是那一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妮儿。”宋景山流泪，但面色依旧，他抱起秦羽墨的躯体，走出了客栈，沿着小道而行。
身后的黑妞紧紧跟随，刘白通也在。~
“我真是个傻子。”宋景山笑着骂道，抬起头看着大雪纷飞的天空，突然一声怒吼：“无论你们是谁，胆敢对妮儿出手，我将亲手葬送你们所有人。”
过去的岁月中，虽然没有找到妮儿，可他从未如此的愤怒过，因为他不知道妮儿是否入了轮回，是否来到人间了。
而现在，他确定了，怀中的秦羽墨便是妮儿的轮回。
岁月流逝，沧海桑田。
海棠的花香依旧清晰，可他却不见妮儿的身影。
这是一种悲哀。
“我能不能说句话？”身后的刘白通小声说道。
宋景山侧目过来。
刘白通指了指秦羽墨，说道：“如果她真的是天女，或许她还活着。”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好，但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初入神武大陆便找到天女的躯体了，连同这个人。
虽然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天女口中想要见到的人。
宋景山撑开眼帘，并未言语，而是在等待着刘白通的下文。
他接着说道：“我想问个很重要的问题。”
宋景山：“什么问题？”
刘白通看着他：“你……真的认识天女？”
宋景山紧皱眉头：“我不知道什么是天女。”
刘白通说道：“一个是从开天时代便存在的九天之女，她的生命结束是在于诸圣时代，如果你真的认识天女，那么，你应该也是那个时代的人。”
“诸圣。”宋景山回答。
果然……
刘白通紧盯着他：“你怀中的这个人便是九天之女坠入轮回中的一个躯体，而她的另外一个躯体被囚禁在天洲，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天洲，这个地方是后来形成的，但九天之女的结束在于诸圣时代，躯体破碎，神魂被镇压在九幽之地，连同天心也消失，至今都没有人知道在哪。”
躯体，神魂，天心。
只有将这些完全聚合在一起，九天之女才能真正的复活过来。
在刘白通的推测中，宋景山应该是在九天之女的生命结束以后，才认识了天女其中的一个轮回躯体，也就是他怀中的这个人。
“有多少个躯体？”宋景山问道。
“不知道，目前为止，我只知道有两个。”刘白通回答：“一个在你怀中，另外一个被囚禁在天洲。”
无稽之谈。
妮儿怎么可能是九天之女？
宋景山头也不回的走了。
诶？
刘白通有些着急：“你不相信我？”
“少爷以前也很厉害的。”黑妞认真的说道。
“那是以前。”刘白通白了她一眼，心想，以前那么厉害，不代表现在也厉害，你现在也只是个神王而已。
黑妞又道：“妮儿是少爷的妹妹，所以，她不可能是九天之女。”
刘白通对着宋景山的背影喝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怎么能轻易否决？既然你怀中的这个人不是九天之女，那么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她出手？”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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