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奇怪的事来了。有一天,也是后半夜,他从外边回来,带了一个女的。”
“女的”张凡一皱眉。
“平时他也经常往回带女的,不过,那女子浑身显得格外诡异。我一打眼看她,就打了个冷战。这不是独角前天在纸板上画的那个女的吗一点不差”
“那女的脸上很妖,眼睛像钩子,看人时好像能剜到人心里,让人不知不觉就怕她。她身体很轻的样子,飘飘忽忽的像个鬼,离她两米远,就能感到她身上有凉气。我当时就害怕,独角这是夜半领鬼回家呀”
“当时厅里只开了地灯,灯光朦朦胧胧,我突然想起鬼怕光,就冲过去要摁开厅里的大灯。那女的娇声嚷着说自己有眼疾,怕见光,不准开灯。然后,就搂着独角进了卧室”
“第二天早晨,独角没有从卧室里出来,一直到中午,我们几个女的怎么敲门都不开,我们便把卧室门给撬开了。”
“怎么了”邹方问道。
“独角躺在床上,已经死挺了他脸上像是涂了炭,有一股硫酸味,他光着身子,那件东西不知怎么的,已经掉在地上”
“别往下说了”邹方脸红耳赤,挥手制止道,“挑有用的说,那个女的呢”
“不见了”
“不见了你们为什么不报案”邹方厉声问。
“报案报案的话,我们说得清吗弄不好警察说他被我们害的所以,我们就叫了火葬场的车,把他炼了。”
“炼了炼就完了吗”邹方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可怕的冷笑。
根据常识,谁也不可能这样简单地处理掉一个暴死的人。因为它属于刑事案子。
孕妇有些不自然,硬着头皮点一下头。
邹方嘲讽地道“在哪炼的手续有吗”
“这”
“还是交待事实为妙不然的话,你们这些人都有合谋杀人的嫌疑”邹方威严地说。
“正府,她在撒谎”一个女子跳起来,指着孕妇大骂,“正府,别信她的,她是坏人”
邹方把眼睛一斜一瞪,露出恐怖的光来,紧盯着孕妇“要认清形势,说实话吧,你们这么多的目击者,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即使以前订过攻守同盟,也会很快瓦解。谁先交待谁立功,隐瞒到底的,罪加一等”
“警察,让我来讲”那个女子走上前,大声道,“当时,根本不是直接给火葬场打电话,而是叫的急救车。医生来了之后,确定独角已经死亡,这时,有一个烧伤专科医院打来电话,问卖不卖皮和器官。我们本来不敢卖,是她,她说独角死了,她以后没法养孩子,不如把独角卖几个钱大家分了。”
“对,是她的主意”
“都是她和我们没关”
众女子纷纷喊起来。
看样子,这些女的对这个孕妇的仇恨由来己久了,一旦得到机会,纷纷群起攻之。
“后来呢”邹方问,“真的卖了”
“当然了烧伤科来了两个女的,哇,真猛,真开眼界啧啧,那小刀锃亮,二话不说,把独角四腿张开摆平,在脖子上吱割了一圈,手腕和脚腕上吱割了四圈,两边侧身吱划开一道缝儿,然后,就这么一扯,吱一张皮就下来了”
那个女的讲得眉飞色舞,十分兴奋。
张凡听得毛骨悚然,邹方脸色已经发白了。
“然后,她,”那女子指着大肚孕妇,“她还说,可惜了,要不是硫酸泼面,独角的角膜很值钱的”
“后来呢”邹方有些受不住,捂着嘴问道。
“后来,把独角拉去炼了,大家分了一些钱。这两天,房东来赶我们走,我们正在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呢。就这么回事,没别的。”
邹方当这么多年警察,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奇案看着张凡,摊摊手。
张凡从背包里取出那块人面纸板,铺开放在地上,问道“独角画的是不是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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