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不大,可也算是不错,打着城市后花园的旗号得到了不少实惠。每到晚上,形形色色的男女就会融入其中享受夜色里的另类喧嚣。
刘强透过车窗看到一个个打扮惹火的年轻女人嬉笑着走进一所堂皇的夜场,心里却丝毫没有以前的那种躁动。尽管看美女是他最大的爱好之一。
比起夜场的喧闹,城郊的屠宰场有过之而无不及,隔着几百米都能听见传来的牲畜嘶吼。
“师父,能在这儿等我一下吗最多一个小时,可以不用停表。”付了车费,刘强又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司机,让其在原地等他,办完了事儿他好原车回去。到了晚上这里根本就打不到车。
司机也不含糊,收了钱就熄了火,留了一个刘强的手机号就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办事儿,放心,他不会跑。
屠宰场的大门外面停了好几辆急冻车,驾驶员手里拿着单子守在外面,等场子里面的人喊号进去拉货。
一个黑瘦的高个男人一脸高冷的站在厂门口。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插在裤兜里。
“天元公司的在不在13号,13号天元公司你的单子呢赶紧的,车开到2号口接货。”
厂门口一片忙碌,里面也一样,能看到十好几个工人步履匆匆的在几个发货窗口进进出出。
“你谁啊”黑瘦男人见刘强匆匆朝自己走过来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这人不是来拉货的,就有些疑惑。大晚上,一般人可不会往这儿跑。
“陈大哥,我刘强啊之前给你打过电话的”
黑高个一听这话似乎才记起来这个半小时前给自己打过电话的家伙。
“我艹刘强你小子怎么瘦这么多老子差点没认出来”
“哎呀,陈哥,这行的哪能像你们这样舒坦饱一顿饿一顿的可不就瘦了吗哈哈哈。”
陈哥,陈启元。刘强以前认识的一个混子,有段时间两人走得很近,算是朋友。可后来这货的家里给他找了一个肉联厂的工作,几年下来混成了一个中干,自觉档次上来了就跟刘强这种路边货疏远开来。两人已经有快三年没见过面了,尽管都在一个城里。
“你等一下,我叫个人来替我。”陈启元小声跟刘强说了两句就对着对讲机喊了起来。不一会儿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接过陈启元的对讲机站在了厂门口。
“走吧,我带你去车间。”
换好衣服,一件白色的全身遮掩的连体衣。过了两层消毒门之后,刘强总算进了屠宰车间。
跟想象的不一样,这里虽然声音嘈杂,血腥味浓重,可是却并不脏乱。而且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由机械来完成。偌大的车间里工人不到二十人。
“我说强子,干你们这行的没听说过要牛眼泪吧那玩意儿有啥用”陈启元一边领着刘强往前走,一边发问。
“这是做法事用的道具,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陈哥不会介意吧”
陈启元耸耸肩脚下不停,道“我介意个毛,就是好奇。不过那玩意儿可不好取,一头牛也就流一丁点,有的还不一定有。你准备弄多少”
刘强扬了扬手里的玻璃瓶。一个小指头粗细一寸多长的小瓶子。
陈启元怪笑一声“你要把这瓶子装满做梦吧你今晚上能装一小半就算运气好了。到了,就在那边,活牛会被机械架着过来,速度不快,你手脚麻利的话应该能弄到一些。”
刘强道了声谢就急忙走了过去。
一头头犍牛被固定在一个个钢架上,四蹄悬空,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将死,一只只“昂昂”的叫着,努力的踢腾蹄子想要下来却无处借力只能微微的晃动身体。眼里分明全是恐惧。
刘强没心思去为这些牲畜起怜悯的念头。拿着一支小勺子,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头头从身边划过的犍牛。
“咦,这头牛流得不少这头这么才这么点你都要没命了怎么不大哭一场啊我艹洒了”
刘强喘着气看着手里的小瓶子心里一阵气闷。陈启元说得不错,要想把手里的瓶子装满一两天时间都是少的。他刚才捣鼓了足足一个小时才装了不到十分之一,铺在瓶底薄薄的一层。来之前他本以为能装一半的。
看了看时间刘强不能再待下去了。给陈启元打了招呼就匆匆离开。
重新回到医院,张德全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被推了出来,住进了一间偌大的特护病房。这是刘强要求的,他需要一个相对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张家人照办了。
“刘先生,你可算回来了,我家老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解法啊刘先生,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家老张啊”刚准备跟张德霖打招呼,话还没出口就被张德全的老婆一把拉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得凄惶。
刘强第一次被人拉着手求他救人,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是怪异。这些话不是一般都对医生说的吗
定了定神,刘强也算是见过不少场面的。安慰人的话他张嘴就能来,全当这些围着他的张德全家眷是丧事里的家属,除了什么“节哀”之类的话说不得,其余的其实都是一个套路。不用别人出面帮忙,他自己就能应付过来。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