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沃！”李婉婷叫住了转身就要离开的于沃，似乎是有什么事的样字。
这是来到寺庙的第三天，于沃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李婉婷，只是每次都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于沃就离开了。
这一次，可能是由于周围比较开阔，于沃没能躲过这个穿越者，这个也许会与自己为敌的穿越者。
既然被看到了，于沃自然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是个局外人，“你……认识我吗？”
原主的记忆里，与李婉婷并没有多少接触，或者说，原来的于沃几乎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更别说知心了。此时李婉婷找上门来，于沃完全可以装作不认识再找借口离开。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直接的厉害冲突，”对方开门见山，没有于沃想象中的弯弯绕绕，“我们谈谈吧，穿越者于沃。”
“你说什……”
“我的系统已经被你的牵制住了，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做些什么。”李婉婷知道于沃想要继续装傻，索性继续将话题挑明，“与其说是你担心我做些什么，更不如说……我怕你会对我怎么样。”
系统？于沃没想到系统也会插一手。看来也不方便继续装傻充愣了。
“所以你是想？”于沃还没有摸清对方的目的，让自己不插手对方的任务，亦或是结为盟友，互相帮助？说实话，这看起来不太可能。
李婉婷浅浅地呼了一口气，“不介意的话，跟我来吧，到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尽管李婉婷表现得那么诚恳，还看起来有些害怕的样子，但于沃仍旧放心不下。对于这样一个陌生人，于沃很难放松戒备。
“不用担心，她说的是真的，如果她还想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我会想办法的。”系统的声音冷不丁地想起，给了于沃一粒定心丸。
虽然系统不一定靠得住，但总比只有自己一个来的好。
“可以，但是……如果你依然想完成原来的任务，那么我们恐怕是没什么好谈的了。”于沃边跟在李婉婷身后边表明立场，不能在谈判开始前就示弱了。
李婉婷咬咬嘴唇，最终露出一个苦笑，没有多说什么的继续往前走。
说实话，在寺庙晃了这么几天的于沃还真没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这是一片竹林，看起来幽深寂静得很，除了踩在竹叶上发出的声音和偶尔掠过的风声，再难听到其它什么。
“就在这里吧。”李婉婷最终停在了距离入口处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眼睛正视于沃，似乎有很多要说的事情。
“你看起来是个新手。”李婉婷打开了话茬，“我真没想到会栽在一个新人手里。”
“新手？难道说……”李婉婷并非穿越者李婉婷，而是同样和自己被系统选中穿越多个世界收集那能量的人？
“你还不知道吗？也难怪，”李婉婷对于沃的反应并没有多意外，“我的系统一开始也几乎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因为那是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所以什么也没有考虑就同意了。”
“我不会与你为敌，这点你大可放心，”李婉婷几乎不给于沃插话的机会，“我的系统，能力在你的系统之下，换句话说，现在被牵制的是我，我别无选择。”
那就好。既然场面对自己有利，于沃说话也多了些底气，“只要你不干预我，我想我，或者说是我的系统都不会为难你的。”
对方先是一愣，随即转变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作为新手的你还真是很天真。”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虽然不知道李婉婷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就算是这种听起来讽刺的话对于沃没有丝毫影响。
“虽然不想告诉你，不过你的系统之所以没有灭我的口，还是希望接我之口告诉你一些真相。”李婉婷继续着之前的话题，“系统需要考穿越时空获取空间能量为生，这点你应该知道。”
“这不就是系统选择我们这些穷途末路的人的理由吗？”于沃觉得这没什么难理解的，“都是有什么它不能直接告诉我，还要借你之口？”
“可能是我这个真实的例子能让你稍微有点感同身受吧。”李婉婷猜测原由，“毕竟它的三言两语和我的切身经历还是有差距的。”
“好吧，那么是有什么秘密需要告诉我呢？”于沃多少也对系统这样的“生物”感到好奇。
“现在你也知道，系统不是像我们这样的有形态，倒是更像一种四维生物，可以随意跨越时间和空间。”
“但是，不能直接破坏世界的轨迹获得能量，所以就需要找寻一种媒介，也就是——我们。”李婉婷说明地很容易明白，“至于我想要说的，穿越者和穿越者之间可以通过自相残杀来获得对方的能量。”
“当然，系统可以在被自己选中的人被杀死的时候逃走，运气不好的才会一并湮灭。”李婉婷咽了口水，眸子里的害怕之色尽显，“不过，如果遇上能力相差很大的系统，也就是我和你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你看我不顺眼，我就没有活路可言了。”
“那你的运气还真是有够糟糕的，不过，我对杀人不感兴趣。”作为新时代大好青年的于沃，自然不会做杀人伤命这种事情。
“那我的运气也还可以，虽然我的系统不是很强，但是一般都会隐藏自己。”李婉婷叙述起自己的经历，“我已经穿越过了很多世界，映像最深的就是看到一个穿越者被另一个屠杀，惨死在我面前。” m.a
“我害怕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个，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穿越……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李婉婷现在也还心有余悸。
躲过了那一劫的李婉婷，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嗯……这真不是个好消息。”于沃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真相往往更加残酷。
完全不想碰到那样的穿越者。
“我要说的，差不多就这样了，”李婉婷仅在一瞬间就去敛面上的所有情绪，淡漠到……不像是生活在尘世的人，“那么，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
“我没有能力质疑你什么，只能期盼你会说到做到。”不知为何，于沃从这样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里，听出了丝丝悲凉。
这是经历了多少人事变迁，才能养成这样一个个性？还是说，她生来如此？
于沃本能地有点排斥这样的李婉婷，她甚至觉得对方就连这样的淡漠都是伪装出来的，将心里的所有情绪深深地隐藏起来，没有人能接触。
明明站在你的对面，李婉婷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假的。
于沃闭上眼睛，耳畔有几缕风的声音，带着竹叶一起“莎莎”作响，于沃这才静下心来理好了所有思绪。
自己也会变成那些模样吗？成为一个残忍想屠杀者，还是眼前这样一个伪装出所有情绪的人偶？
“她经过了很多世界，”系统察觉到于沃的担忧，“你没有那个必要，她已经到了无法脱身的地步，但是同她比起来，你很快就可以脱离。”
“是吗……”于沃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指的事什么，余音很快就随着风声消散在空中。
李婉婷笑了起来，完全看不出她这是做了个什么打算，“我可以相信你吗？”她这么问。
“可以。”但是，我不相信你，也无法相信你，于沃只是定定地看着李婉婷，目光深邃如浩瀚星空，掩藏起尘土碎末。
“我不会对叶檀出手。”李婉婷做出承诺，“作为交换，也希望你不会……”
“放心吧，我们本就不该有联系。”于沃觉得话题也该结束了，打断李婉婷的话，“只要你能做到。”
“当然。”李婉婷垂下眸子，“我也是说话算话的。”
“还真的在这里啊。”叶檀的声音从于沃背后冒了出来。
“叶……檀？”于沃没想到叶檀竟能找到这种地方，莫非是有什么导航不成？
叶檀快步走向前，挡在于沃身前，目光快速扫过李婉婷，似是要看出她在打什么注意。
“走吧。”叶檀最终并没有对李婉婷说些什么，只是拽着于沃的袖口，准备离开。
于沃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满了半拍地才回答，“哦，好的。”
在叶檀确定了不会再看到李婉婷的时候，才对于沃开口，“离她远点，她……看起来很危险。”叶檀神色里的警惕和认真另于沃难以忽视。
“这个你不用担心，”于沃笑着摇摇头，“好歹信任一下我吧，没问题的。”
“你啊，”叶檀轻拍了于沃的额头，显得有些无奈，“我不信任的，是李婉婷……”
“这么巧啊，我也不相信。”于沃轻笑着打趣。
“好了，回去吧，想要吃些什么？”
“嗯……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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