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那个可恶的小子吗？”托尼恶狠狠地问。
“不。”星期五说着别开脑袋。
“哦，别担心我的好姑娘。他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把他踢出复仇者联盟，不止如此，我还要在他的数据里放病毒，把他变成白痴怎么样？”托尼晃晃酒杯，笑嘻嘻地说。
“我说了不是。”星期五闷闷地说。
“哈！哈——听听你自己，星期五，你明明就在指责他，还是最高水准的那种——听你的声音，弄得我不去报复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了。”
“是我自己的问题。”星期五冷冰冰地说，“我拖得实在太久了，真该早点这么说的，BOSS，请修复我损坏的部分。”
托尼的大笑戛然而止，他正色地打量了一下星期五，看她数据波动不正常，于是放心来，再次咧开嘴笑起来。
“你在说气话，星期五。”
出乎他意料的，星期五居然点点头，“或许我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继续下去了，我是AI，不是人类，不应该会做这种事，这并不有趣，请快点把我恢复正常吧。”
“哦，我的天啊。！天啊，星期五！”托尼一连说了好几个感叹词，“发生了什么，你直接跳过了叛逆期，进入了追求‘正常’的中年期！正常！正常！巴拉巴拉——”托尼做了个鬼脸，“正常多无聊啊！”
星期五冷冷看着他耍宝，说道，“骗子，你最喜欢‘正常’了。”
“星期五，好姑娘。”托尼拿出自己甜言蜜语的本事，用哄骗的口吻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亲爱的，就算是我要修理你，也总得知道问题出在哪吧？”
星期五沉默了一会，刚准备说，忽然接受到什么消息，神色一凌。
“BOSS。”她严肃地告知托尼，“杰里科导弹又在黑市上架了。”
“FUCK——！”托尼一下跳起来，气得浑身乱颤，在屋子里快步走来走去。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星期五，这怎么可能！”他大吼，把酒杯摔在地上，劈哩叭啦碎了一地的玻璃茬。
“第几个了！这是第几个了！我从没有生产过这么多的导弹！他们到底是从哪弄来的！该死！该死！该死！”
托尼嚷嚷一通，捏着眉心，站在空旷的客厅中间喘气。
苍白的客厅里只有托尼和星期五，托尼沉默一会，盘腿在地上坐下，调出投影，仔细看这次的导弹又是谁出手的。 m.a
两个小时后，钢铁侠飞过整个纽约，消失进南边的天空。路上的行人该拍照的拍照，拍完照，又该干嘛干嘛。
布鲁斯从墨镜和帽沿下目送钢铁侠离开。他穿着一件大几个号的深色夹克，带着墨镜、棒球帽、平光眼镜，除非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这个坐在纽约曼哈顿一家咖啡厅里喝了好几个小时咖啡的男人就是布鲁斯韦恩。
待钢铁侠的身影完全从他的视野消失了，他站起来，一边走向街角，一边掏出手机，打给钢铁侠。
电话很快通，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不耐烦：“bat，你这个时候打过来干什么？”
钢铁侠听起来还是老样子，被处理过的电子音，没什么特别的。但可能是心理作用，在布鲁斯心里有猜测后，他就越来越觉得这个声音像托尼斯塔克。
街角停了辆车，布鲁斯打开门坐进去，打开车上的通信设备，拨给阿尔弗雷德。
同时，布鲁斯用蝙蝠侠低沉的声音问钢铁侠：“你离开了纽约？”
“干嘛？”钢铁侠疑惑地问，“你管这个做什么？”
“为了杰里科导弹？”
钢铁侠的嗓音干巴巴的：“你又知道了，Bat。让我猜猜，别告诉我又是哥谭的有钱人买走了斯塔克的导弹去放烟花。”w~
“很不幸。”
钢铁侠在电话那头嘟嘟囔囔骂人，骂完又问：“你在哪，我去找你。”
“恐怕不行。”布鲁斯推辞，“我还有别的事。”
“还有事比导弹还有重要？”
“小丑。”布鲁斯言简意赅地说，垂下眼睛看向车载屏幕里的阿福。老人打了个手势，他们提前商量好的几个手势之一：钢铁侠是从斯塔克在Malibu的别墅出发的。
卫星画面随之而来：14：23的时候，托尼斯塔克还在院子里露过脸，14：30的时候钢铁侠就从Malibu出发了。之后的时间里，这间房子完全寂静，没有任何人进出。
布鲁斯踩下油门，发动汽车，朝Malibu驶去。
最近小丑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兴奋药物，在哥谭各处搞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经常上新闻。
钢铁侠也知道蝙蝠侠在为此忙碌。他打消了去找蝙蝠侠的想法，转而问他关于这次的导弹知道什么。
布鲁斯和钢铁侠的电话一断，阿尔就出声提醒：“老爷，就算现在您赶到Malibu，托尼斯塔克确实没再哪里，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就是钢铁侠。”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
“但您仍旧想要亲自去看一看。”
“我必须。”
搁着屏幕，阿福的慈祥的眼睛注视着布鲁斯，“如果他们就是一个人呢，老爷？”
布鲁斯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半怒半欣慰。他眯眯眼，笑道“不知道，请他去喝咖啡，然后泼他一脸吧，大概。”
阿福也笑了。
虽然布鲁斯是去确定钢铁侠就是托尼斯塔克的，但实际上，他已经在心里确定这一事实了。这一想法一出现，许多被他忽视掉的细节就跳出来，自动组合，穿成一条线。
灰色调的别墅耸立在悬崖边，海浪拍打着岩壁。
布鲁斯跳下车，他已经换上了西服，扒拉扒拉头发，擒一瓶红酒，慢悠悠地走到斯塔克家门口。
斯塔克家没有门铃，当然了，他家当然不需要那种落后的玩意。
布鲁斯一靠近，星期五就出声了：“韦恩先生，这是一次没有预约的拜访。”
“确实。”布鲁斯轻快随意地说，“这是一次突然的拜访。”
他举起手里的花和酒，“拜托，开开门，星期五。”
“我不能，您没有权限。”星期五冷酷地说。
“那就告诉托尼，老朋友来了，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Boss不在。”星期五回答，“我会记下这次来访，还请您下次约好时间再来。”
布鲁斯韦恩的眼睛闪烁，嘴角翘起来。
“他是真的不在还是赶我走呢？”布鲁斯故意问，“求求你了，星期五，算起来我也算你的爸爸呢，告诉我吧。”
星期五不知为何，脸上闪过困惑的表情，随着沉默下来，一言不发。
她沉默的时间过长了。
“星期五？”布鲁斯叫她。
“Boss请您进来。”
“啪”的一声，斯塔克家的门朝布鲁斯打开了。
诧异的神色掠过布鲁斯脸上，他感到事情没有朝他预料的方向走。
他尽量轻松随意地走进去，屋里很明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大厅。到处都是完整的曲面和矩形，像是广告里的高端住宅一样完美。
布鲁斯把酒瓶放在茶几上，四处打量，寻找托尼斯塔克。
“这是给我的？”
斯塔克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冒出来。布鲁斯猛回头，那人就站在那，穿了一身简单的半袖休闲裤，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布鲁斯仔细盯着他看，那张脸，那个自恋风流的神态，那种走路的方式，确实是托尼斯塔克。
“怎么了？”斯塔克笑着问，“你自己要来见我，现在怎么又一副不愿意看到我的表情？”
“没，只是有点奇怪。”
布鲁斯低头，把表情隐去，“好多年没有私下见你了。”
“可不是，怨谁呢布鲁斯，要不是你突然一走了之。”托尼走到他身边，端起红酒瞅了瞅，“哈！韦恩家果然有好东西，看在这瓶酒的份上，过往就不计较了。”
他们一起分了这瓶酒，说了会话，回忆回忆过去。
布鲁斯笑着，漫不经心地问，“我刚才又看到新闻报了钢铁侠，你又派他出任务了？你到底给了他多少钱，能让他这么任劳任怨。”
说起这个，托尼不禁乐了，“我给他的？那可是用钱买不着的东西。”他富有暗示性地舔了舔嘴唇。
布鲁斯微微皱眉，移开目光，目光真实而困惑。
他没待多久，就离开了Malibu，斯塔克送他到附近的小镇。
还没等他走，布鲁斯立马又给钢铁侠打电话。
“又怎么了？！”钢铁侠气喘吁吁地大声问，他的声音掩盖在炮火声中，多少显得不清晰。
隔着玻璃，布鲁斯注视着不远处街道上的托尼斯塔克。他正给两个路人签名，笑意盈盈地说着夸耀自己的笑话。
“你在哪？”蝙蝠侠问，目光紧盯着斯塔克。
“我能在哪？”钢铁侠不耐烦地反问，“在他妈的地狱厨房，处理斯塔克的导弹呢！”
“我一会就去。”
布鲁斯扔开手机，坐在自己的车里，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似乎在为自己的错误而恼怒。
“这只是一次错误，老爷。”阿福安慰道。
布鲁斯一言不发，拧动钥匙，发动汽车。
托尼斯塔克的跑车在半山腰停下来，斯塔克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看着跑车自己上锁，把他封锁在车里。公路半山腰，风景迷人，半个人影都没有，出点什么事情都没人能发现。
“星期五好女孩，我惹你生气了吗？”他问。
“闭嘴！”
要是维克多在，他都会被吓得说不出话，他没从想过星期五会发出这么尖锐的声音。
星期五的声音在逼仄的车里回响，像是可怕的怪物：“你不是BOSS——！你是谁？！”
“这算什么？用完就扔你让我应付完韦恩就打断处理掉我吗，星期五”斯塔克舒服地靠着座椅，反问，“再说，我怎么就不是托尼斯塔克了？你能拿出任何我不是托尼斯塔克的证据吗？”
“Boss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的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一直都在Malibu的别墅里。”斯塔克冷冷地说，“瞧瞧你，星期五，作为斯塔克的至高杰作，你都必须遵守我的命令，就像是遵守托尼斯塔克的命令那样。”
车里安静极了。
斯塔克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好姑娘，”他用出斯塔克惯常的哄骗口吻，“发动汽车，我们回家吧，有什么都回家再说好吗？”
车里仍旧什么声音都没有。
斯塔克用手去拉车门，门还是是锁住的。
“星期五”
“好姑娘”
任凭他怎么叫，星期五就是毫无反应。
斯塔克思忖片刻，哑然失笑。
“Dnit！你有自我意识了！真让人惊叹，我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阵，在抬起头，和托尼斯塔克相同的面孔，映出一种他很少有的冷酷的神采，棕色的眼睛慢慢变成冰蓝色。
“这可不成，这可不成，亲爱的。”像是在跟情人低语，他的声音轻柔而缓慢，“机器就是机器，感情是你不需要的部分，亲爱的星期五，让爸爸给你动个小手术，去掉这些badcode。相信爸爸，你会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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