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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南风未尽所思成疾 > 第1123章 我想见一见花小姐。
    回到锦锈城时,正好夕阳西下。

    满天光彩,姹紫嫣红,轮月绯红挂在天边,色彩似打翻的颜料盒,正在隐退的白昼迷人地、优愁地、鲜艳地泛着红光,像嗔幽缠绵的女孩儿那前颊上的红晕。

    司机以一个漂亮的弧线,车子进了停车库,司御打开车门,先下车,又拉着花辞下来。

    漫天霞光,目不接暇。

    衬着花辞的脸上,白里透红,眼中有画。

    司御见花辞看着这景色,便吩咐,“去把晚餐拿到院子里来。”

    “是。”

    严柔和华曼又继续来上班,给她准备饮食,看护也在。

    晚饭是严柔和华曼一起送来的,就在院子里的凉亭,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营养搭配。

    花辞坐下,因为有了彩霞,这菜色都变得好看了不少,于是就有种不想动筷子只想看的欲望。

    “不饿?”司御在她的对面。

    花辞抬眸——

    斜阳真是一个特别好的滤镜,它能抹去人眼睛里所有的阴沉,那双眸倒映着夕阳,柔情绰态,柔于言语。

    花辞的脑子里一瞬间走过了许多的画面,这些画面是阿南的,沉重而繁杂。

    心里密密匝匝的深重,让她想要大喘气,她立刻低下头,喝了一口水,把这口气咽回去。

    “我还不饿,你吃吧。”起身,背对着司御进了屋子,大厅里还有夕阳一半的影子,像女孩儿瑰丽的纱裙蜿蜒绵亘。

    她上楼,到了卧室。

    听到了楼下。

    “大少,要收起来么?”

    “收,什么时候想吃了再拿去。”

    “是。”

    司御英俊的脸被这彩霞晕染的半明半暗,轮廓线条流畅度像画里一笔勾勒而成,光在他的脖颈沐浴着那性感的喉结,继而带着忍耐的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起身。

    驾车离去。

    花辞看着他离开,她的目光眺望着去了远方,久久不移。

    ……

    司宅。

    主栋司御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去过,巍峨而空旷。

    他直接去了父母居住的那栋,进去后,司长江在院子里走路,背部微微鞠嵝着,人已经不像去年之前那样的精神十足。

    他停车。

    司长江看到了他就走过来,脸上有一些笑,很淡,“来了?”

    “爸。”

    这会儿天色已暗,华灯初上的时节,气温猝降。

    “今天你姑姑结婚,我们司家冷清,凌家倒是热闹了。”说起来还有些酸。

    “没有在酒店吃晚饭再回?”司御问,毕竟还有晚宴呢。

    他同父亲一起又在鹅卵石的小路上,父子两聊着,那副画面看起来倒是惬意。

    “你爷爷和你叔叔在,我就不去了,等到你姑姑回门我们去你爷爷家,好好和那姓凌的小子聊聊。”

    司御给了一个淡笑的表情,也说话,司长江又问,“对了,我听佣人说,花辞醒了?”

    “嗯。”

    “这倒是好事。”司长江停下,司御也跟着停下来,司长江看着司御的神态,有些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妈妈在娘家也是一个大小姐,被你姥姥姥爷管着,也是知书达理。嫁给我以后,我倒是把她给惯坏了,有些地方很极端,在你和花辞两个人的事情上,我还希望你多为你妈妈想想,她一生太顺利,她儿媳妇算是她最大的一个波折。毕竟是你妈,该原谅的地方就算了。”

    司御身上穿的还是参加婚礼时的白衬衫,没有外套,领带倒是整齐,他站在昏暗的院子里,仿佛隐藏了自己的光,倨傲、冷然。

    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随后又用着无奈的语气,“我妈是催化剂,没有她,可能我们还是会这样。”

    “花辞是个好女孩儿,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可能一般的人、早就无法承受,奶昔那事儿,时至今日也是无法挽回,就这样吧,我也不再责怪她。”他对花辞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你们还要在一起吗?”

    司御没有回答。

    这天,一下都暗了下来,他的目光像揉进了这个夜的纯粹。

    司长江没有再问,这还是第一次司御对这个问题,以沉默来应对。

    “好了,去看看你妈吧。”

    ……

    雷青青坐在轮椅上,去年秦菲儿被方沁打过后住院,她气愤不已对着媒体胡说八道,然后雷青青去医院里找她。

    秦菲儿说花辞曾经在卡西怀过孕,孩子被叶丰年养着,奶昔是花尽的,姊妹俩都没有安好心,她有证据,给了雷青青一个地址。

    雷青青持着怀疑的态度去了,其实她一直以为秦菲儿不敢对她怎么样,她没有那个胆子。

    但是她想错了秦菲儿。

    去了后,她就被劫持。

    劫持她的人是司柏,他的手指被司御断了几根,一直怀恨在心,弄不了司御还弄不了雷青青?

    他原本是要杀了雷青青,但是灵机一动又没有直接动手,只是把雷青青绑着扔在浴室,他用浴缸压在她的腿上。

    让她慢慢血流不滞,慢慢的死亡。

    司御去找到她的时候,雷青青已经被压了近乎于10个小时,离死亡很快了!

    为了治疗,到现在腿里还有钢钉,代替那损坏的骨头,目前还不能走路,只能坐轮椅。

    自从那次事件以后,她的性格更是孤僻,除了司长江,对谁都没有好脾气,就连司御,她也不想见。

    司长江和司御一起到大厅,楼上传来了砰的关门声,这声音听来就带着情绪。

    司御脚步一顿。

    司长江无奈,“算了,你回去吧,你妈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跟妈说声抱歉。”

    “没事儿,你去照顾花辞。”

    “好。”

    他出去。

    黄昏出来,夜幕而去。

    红灯时,不由得点了一根烟,烟头朝外,猩红的火点子在夜幕像血一样,烟雾如尘埃,在空中飘零。

    一根烟大半都喂了这寂寥的夜空。

    这时,他朝着后视镜看去一眼,后面一辆林肯,黑色。

    他围着这个市区兜了半小时,那辆林肯亦步亦趋。

    在一个拐角里,他停了。

    下车。

    靠在树干。

    那辆林肯也停下,下来一个卷发的外国人,在他这个圈子,一眼便能分辨这人的出身。

    这个人,非富即贵。

    “司先生,您好。”他做了一个宫廷礼仪的鞠躬,起身又道,“我想见一见花小姐。”

    他说着蹩脚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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