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气候懒洋洋,人也是懒洋洋,她却毫无睡意,坐在卧室的沙发,一坐就是一下午。
面前对方着字迹遒劲的卡片和那个布娃娃。
下午有人上来问她需不需要收拾房子,她说收拾。
于是他们把所有的支付宝和银行卡都放到了她的衣帽间,999朵玫瑰就在楼下没有动,倒是把两套婴儿的小衣服拿上来给了她。
一套粉色,一套蓝色。
他们摆放在一起,变成这世界上最柔软、最干净、最纯正的色彩。
她没有碰,不敢。
……
晚上依旧不适,胃很难受,但是好了一些。晚上司御回来的很晚,回来时花辞睡着了,早上走时,花辞还没有醒。
考虑到有孕,就不再吃药,只做心理辅导,程西到家里来。
“感觉怎么样?”程西问。
花辞轻描淡写,“还好。”
“孕早期比较重要,要时刻注意。”
花辞靠在椅子上,她的眼睛没有什么光彩,可整张脸依旧精致,有一种近乎透明的皙白。
“吃了那么多药,对孩子没有影响么?”
程西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不能打包票这些药物对孩子没有影响,等孩子到三四个月时可以检测。”
花辞没说话,沉默。
程西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么?”
花辞怔了一会儿,问他,“司御现在是单身么?”
不是。
一个问题就把程西给难住了。
……
一个星期后,花辞这么长的时间吃的都比较清淡,营养师贴身伺候,但丝毫没有长点肉,饭量非常小。
呕吐倒是好了一些。
司御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哄她。
他做到了卡片里承诺的,按摩讲故事,睡前亲亲我我。
花辞思维散漫,大脑越来越迟钝,她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分裂的后遗症。
好像听力也有所下降。
夜半时节。
她眼睛一睁开,下意识的,“司御。”
司御睡眠浅,她一叫他就醒,“怎么了?”
她又摇头,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很空虚,眼里心里都是,形容不出来的滋味。
司御开灯。
“不要开。”
司御又关上。
他躺过去,花辞窝在他怀里,声音似苦楚呢喃,“司御……”
“我在。”他把她提起来,让两人脸对脸,她呼吸时而缓慢时而急促。
“难受?”
“嗯。”
司御坐起来,让她睡在她的腿上,给她按摩,“放松。”
花辞闭上眼睛。
他在她的太阳穴处摁着,动作轻柔,指尖温暖。
最近花辞总是觉得很不安,她已经都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常常在半夜惊醒,司御都是这么对她。
司御给她按了二十分钟,她还是没睡。
他把她抱起来,她的头靠在他颈窝,“宝贝怎么了?”宠溺的又担忧的,他的气息都带着无可奈何。
花辞摇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最后司御把她抱起来,“我们去弹琴。”
两人去了娱乐室。
这是花辞第一次看到司御弹琴,她坐在他的身边,看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浮动,一串串缓慢而轻柔的音乐在屋子里弥漫。
她没有问他为何会弹琴,也没什么可问的,豪门世家的公子哥,这些技能都是必要的。
她看着他的手在穿梭,熟练而优美,她原本狂乱的心跳好了一些些。
“要不要弹弹?”司御把她的手捉上来,花辞摇头。
他也就作罢,怕柔软的她从他肩膀上溜下去,便一只手抱她,一只手弹。
这音乐是催眠曲,跟着心跳的街拍,舒缓而惬意。
一曲完毕。
他低头看着花辞,她眼皮半阖,睫毛纤长,人郁郁寡欢。
司御把她用力一抱,很用力,叹息,“要怎么办才好,嗯?”
他无奈又心疼。
手摸着她的小腹,“妈妈要开心孩子才能健康生长。”
孩子……
花辞的头抬了抬,她看着司御,“你知道我是谁么?”
“当然,我的花辞。”
花辞在半个月前就没有再装阿南。
室里依稀还有钢琴的余音,她的声音又起,“我不是你的。”
“那我是你的。”他换一种说法,去吻她。
她头侧了侧,“不要。”
不知她说的是不要这个吻,还是不要他。
……
花辞的睡眠很差,总是半夜醒,有时候她还恍惚,不停的叫着司御,像是在梦魇。
每每这时,司御就把她拉起来去娱乐室弹琴给她听,直到她睡去。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
这一天医生过来给她检查,司御的私人医生。
没有什么异常,就是营养不良,体重偏轻,饮食上继续跟进。
医生出去。
走了不到3百米,发现别人跟踪,把车子停下来一看,是雷青青。
他下车。
“司夫人。”
雷青青戴着墨镜,很客气,“花辞怀孕了?”
“不好意思,这是隐私,我不能如实相告。”
“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我真的不能说,大少有交代,这事儿谁都……”坏了,说漏嘴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若是没有怀孕,那交代什么。
雷青青,“我明白了,谢谢。”她上车,开车到花房。
医生频频叹气,最后摇头,离开。
雷青青去没有人阻拦,径直去了花房,和花辞在后院见面。
“几个月不见,花小姐瘦了不少,病了么?”
花辞浅浅淡淡的,“您有话不妨直说。”
雷青青也就不兜圈子,看了眼花辞平坦的小腹,“你想生么?”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生,那就生下来,是好是坏我们司家养,若是不想生……这是你的身体,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做主。”
花辞,“我若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们怎么处理?”
雷青青过了很久才回答,回答时长叹气,“花小姐,我不想说些我不能办到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不愿意强烈去干涉你们,我知道我的一切做法都没有用。但我可以做到一点……如果生了孩子,我保这个孩子前途坦荡,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换言之,她要小的,不会要大的。
花辞还是清冷的语气,“母凭子贵这糟粕思想已经落魄了,夫人,你就当不知道我怀孕这回事,即便我没有选择余地的生了他,若是没有一个健全的家,我不如掐死他。”
她离开,上楼。
雷青青看着她的后背,眉头微皱……
【我不如掐死他】这话是残忍,也是偏执的,她的病没有点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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