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南’不同。
司御一走,她沿着这个御公馆走了一圈,兴致盎然,花了一个小时才走完。
高慧跟着她。
寸步不离。
阿南没有和她有语言上的交流,观赏完了别墅后,她进屋。
高慧立即给她拿来水果,“花小姐,您吃。”
阿南没理,她盯着座机电话。
“您要打电话么?”高慧立即拿起话筒,“要给谁打,您说,我来拨号。”
“好。”阿南淡淡的道,“1。”
高慧摁下1。
“1。”
高慧再摁。
“0。”
高慧接着摁下去,然而没有等到花小姐的下一句,她突然反应过来。
噗。
挂了。
腾的站起,情绪有些激动,“花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我照顾你照顾的不好吗?”
阿南袅袅开口,“开个玩笑。”她分明是监视,难道自己没有发觉么。
她没有挑明,不想惹火了高慧。
“玩笑?你太过份了,我尽心尽责的为你,事事周到,你竟然拿报警开我玩笑!”
高慧扭头就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一跺脚,“别把下人不当人,你不知道你有多见不得人!你才不高尚!”
阿南,“……”
高慧走了,骑着她的小电动车,火速出了别墅,头也不回。
阿南拧起了秀眉,她是不是做错了?
她盯着座机确实想打电话,可一时想不起来电话号码是多少。
屋子里空荡荡,那么大,一个人都没有。
她也乐得清闲,看看书,看看电视。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细细碎碎的像有金点子,投射而来,落在地上斑斑驳驳,她的脸庞在这片昏暗不清里,如诗如画。
不知过了多久。
大门口开来一辆黑色的车,车身很大,看不清司机,只有那清冽的车身。
他停的时间没有多长,也就五分钟而已。
隔着雕栏大门,隔着姹紫嫣红的花园,隔着灿亮的落地窗,什么都看不到,又像是什么都看到了。
这一片虚浮,有了黄昏褪去的凄美。
五分钟后,车子离开,片刻就无影无踪。
阿南被噩梦惊醒。
梦里在那场大雨中,她在灯下,站在那片昏暗中最显眼的地方。
她盼了两天,等了两天。
整个梦里没有任何惊悚的画面出现,可醒来,她却害怕的仿佛心口都被人给挖去了一般。
那种无法喘息的撕心裂肺。
屋外恰好有车灯亮,很刺眼,她捂着眼睛,克制心跳。
等适应时,门口有人进来。
他回来了。
她的阿北。
阿南起身冲过去,没有注意自己打着赤脚,那种在黑夜里蠢蠢欲动的小雀跃,在淋漓尽致的释放。
因为看不到,不知碰到了什么,身体失衡——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而是被人拦腰一抱!
她又闻到了早上的那种,她喜欢的味道。
“干什么,这么迫不及待?”
男低音在耳侧。
同时灯亮。
司御一下看到了……怀里的女人额头密着细汗,一张绝美的脸泛着不太正常的红,她的眼睛里明明有惊恐的余悸,偏偏又满满的都,亮光,在激动在期盼。
“你回来啦。”阿南道,手指往上去抓他的衣领,却又瑟瑟的停下,像是拘谨,像是羞涩。
司御深深的看着她。
他此时是阿北,而不是司御。
眼神如迷雾重重的森林,幽深的一眼看不到底,又看不透。
“……怎么了?”阿南问。
司御把她放下来,他放下车钥匙,脱了西装外套,后背挺拔英俊。
他走到沙发坐下,坐姿不可一世,视线直直的盯着阿南,“杵着做什么,往前走。”
阿南乖乖的走过去。
在茶几前坐下,看着他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小声,“衣服不能这么放。”
“我问你。”司御视若无睹,“吃饭了?”
“没有。”
“为什么没有?”
“没人做。”
“知道为什么没人做么?”
阿南手一摊,“她走了。”
“你欺负她,故意刁难她,她能不走?”
阿南一脸意外,走过来,坐在他身侧,“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她跟你打报告了?”
“你围着这屋子走了几个小时,不顾她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执意拉她陪同,进屋要喝水吃水果,稍有怠慢你就报警。”
“……”
“难道不是?”
阿南暗咬贝齿,“即便是我刁难她,那又怎么样。搞清楚,她是下人,每一份差事都有工资拿,拿不清自己的身份就别出来上班,呆在家洗咸菜好了。”
“……”司御凝视着她,沉默。
阿南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我饿了!”
“饿了就自己去做饭。”
“我不会。”
第二人格比主人格,倒是骄纵不少。
司御反问,“我给你做?”
“不然呢?”你指望我吗,阿南理所当然。
“……”
…………
司御当然不会下厨做饭,打电话给另外一个司机金雨,二十分钟后金雨送来了食物,三菜一汤。
司御,“饭必须在餐桌,不准去客厅!”
“客厅的地毯比较软。”
“你敢去试试!”
阿南在犹豫。
此时司御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给了阿南一个手势,让她坐下好好吃!
他去外面接电话。
“妈。”
雷清清在电话里温柔又干练,“怎么回事,我听你家的人说你每天晚上都不着家,是在忙什么,不顾家里还有未婚妻?”
司御看着镜子,那儿反射着女人鬼鬼祟祟拿菜去客厅的模样。
弯腰时,上衣微卷,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腰来。
他喉头不着痕迹的滚动。
开口,“我现在已经足够能安排我自己的私生活,另外,母亲又是听谁的小道消息?”
“你家那么多下人,传出点舌根子很难吗?还有,菲儿现在处境有些尴尬,闲言碎语不好听,你们住在一起,却又不是夫妻。”
有些话……门外汉听字面意思,门里的人听话里之中的意思。
比如,司御问从哪儿打听的。
紧接着雷清清就说了一个……人名,尽管这个人名不是直接的回答,可细细一想,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妈,我还有事。”司御没有多言,挂了电话。
走到客厅,阿南在喝汤。
同时发出了满足的谓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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