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像个新手。
朱廉找的,还就是新手。
只有新手出老千,以他沉浸赌场多年的火眼金睛,一定能够看出猫腻。
“也不知道,你找个什么也不懂的来做什么。别耽误时间了,开始吧!”沈星催促。
这倒不是装的。
是他来之前,苏清晚答应了她的,回去不管多晚,她都必须给他做点好吃的。
本来今晚,沈星是去跟踪段志峰。
谁曾想到,冤家路窄,让他知道,今晚朱廉要在赌场大干一场。
此时不干他,更待何时?
今晚搞定这朱廉,明天小饭馆儿开张,他们在碾压一番,段志峰家的大酒楼。
到时候,那可就是接连好事儿了。
尽快解决这几个杂碎,挤出时间,给萧长锦复习,这是苏清晚的原话。
“这一次,咱们不猜大小,咱们比大小!”朱廉道。
“怎么比?”沈星问,
“这黑炭头摇两次筛子,一个是你的,一个是我的,掀开之后,比大小!”朱廉道。
沈星:“既然是这种规则,不如我们自己来摇筛子,需要别人做什么?”
“哼,我和你素未谋面,谁知道,你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来出千?”
“小子,你别张嘴闭嘴,就是出千,姑奶奶冰清玉洁的名声,破坏了,你承担?”
沈星这一句冰清玉洁,转身呕吐的,不在少数。
就连苏清晚,也靠着低头,掩饰自己的笑容。
沈星丝毫不在意,只是催促对面的朱廉赶紧选筛子。
两副筛子,都是赌场提供。
并且这一句,可以有其他人跟着下注。
这样一来,赌场的氛围,愈发的热烈。
苏清晚也成了众目睽睽之下的小丑,啊呸,是摇筛子的伙计。
拿着筛子,苏清晚漫不经心的摇了几下,就将筛子放下。
就在这时候,人群自动让开。
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年轻公子,走了过来。
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这不是长乐赌坊的老板胡蕴礼吗?!”
“他怎么会来?”
“这是咋回事儿?”
年轻公子伸出手,冲大伙儿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接着开口,“胡某听说自己赌坊里,有好戏看,特意过来看看!朱公子,别来无恙,家父近来可好?”
朱廉语气算不上热络,淡淡的回了一句,“还好!”
这模样,倒是给人一种,来的这位胡老板在巴结朱廉的感觉。
至于苏清晚和沈星两个,也从这段对话中,知道了一些事儿。
这胡老板,一来就问朱廉的亲爹,显然和朱廉是认识的。
沈星看向苏清晚,似乎是想听听她的下一步指使。
苏清晚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意思是稍安勿躁,走一步算一步。
胡蕴礼走到苏清晚跟前,“小哥,你方才这筛子,摇得不对,我来教你!”
胡蕴礼一把抓住筛子。
那筛子,就像是活了一般,在他手里,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众人听见筛子在筛子盒里滚来滚去的声音。
沈星屏心静气去听,就在这时候,胡蕴礼朝伸手伸了一下手,手下的人,立刻送上来一串铃铛。(m.a
找回自己丢掉的面子,将沈星踩在脚底下。
“这一次,咱们赌全部,你赌你的全部,我赌我的全!”朱廉狰狞着脸,大声道。
沈星:“来就来,姑奶奶怕你不成!”
一万两,又被拍在桌上。
至于朱廉,不过是一千多两。
赢了,他不仅能够得到一万两,还能挽回失去的面子。
为了面前,他一定要赢。
朱廉满怀期待,结果出来,又让他陷入了癫狂。
“输了,朱公子又输了!”人群中有人叫嚣。
苏清晚自然抓住这个机会,故意刺激朱廉,“你们这些墙头草,猪公子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他不好?我们猪公子有的是钱,他随时想赢,就能赢回来!”
“呸,算了吧,你看那小子,口袋都空了~”
“可不是,都光屁股了,还拿什么赌?”
这事儿,是朱廉的软肋。
但是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给你写借条,我要借一万两,和你斗到底!”朱廉道。
沈星:“一万两算啥,姑奶奶十万两都有!”
说着,一百张一百两的银票,扔了出去。
朱廉拿着这钱,一次扔在了赌桌上。
“这一次,我不赌小了,赌……赌大!”朱廉道。
还是苏清晚摇筛子。
结果出来……
“三个六,三个五,倪公子又赢了!”
朱廉:“我要再借一万两。”
过了一会儿,“还要借一万两!”
欠条一张张的写,但是一万两,还是沈星一开始借的那一万两。
朱廉就像是被附身了一样,一晚上,不管大小,都被沈星碾压的死死的。
短短时间,他写下了二十张借条。
沈星突然不肯借钱了。
朱廉这时候发了火,“我爹是县城的大商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还会欠你那点钱?”
一旁的胡蕴礼,看了这么久的好戏,突然开口,“朱公子,今晚也差不多了,要不就结束吧!”
胡蕴礼的好心,在朱廉看来,是嘲讽,是看不起。
特别是他看向周围的人,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嘴角嘲讽的笑容,太过明显。
朱廉:“不写借条,我给你用房契抵押,我在县城,有个两进的院子,房契在我手上,只要你肯借我钱,那房契就是你的!”
沈星:“成交!”
又是拿辗转了多次的一万两。
几把下来,又成了自取其辱。
“我爹在城南有一块地,虽然是他的,但是在我名下,我抵给你!”
“我们家的茶叶铺……”
朱廉输的次数越多,就越跟发了疯似的。
只要沈星说不借钱了,他就疯狂抵押东西。
渐渐的,光是借条和抵押借款,沈星那儿,都快四十张了。
此时,鸡叫了起来。
天快亮了。
沈星记得苏清晚说的,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解决问题。
人在晚上,是最不清醒的。
一旦天亮,理智什么的,都会慢慢回升。
沈星站了起来,“这一晚上,猪公子,够慷慨了,估计猪公子,也没有啥东西,是可以抵押的了,这赌局,便是结束了!”
听到结束,朱廉疯了一样,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筛子。
“不结束,还没结束,我会回本,我会回本!”
沈星:“你要回本,也是之后的事儿,姑奶奶累了,要睡觉!另外,猪公子好像是县学的学子?可别忘了记得一个月之内还钱,要是不还,我可就找到你们学堂上了!”
沈星说完这话,扭头就走。
朱廉还想追,可一个晚上没睡,加上又是书生,走了两步,便觉得天旋地转。
其他人,也捧着银两,高高兴兴回了家。
这一晚,虽然是沈星的主场,可是难得看一场这样的赌局,也算是精彩了。
……
县城一处小院落。
趁着天刚亮,别人还没起来,苏清晚和沈星两个,用井水,洗了个脸。
沈星那张绝世丑脸,瞬间变干净了。
苏清晚也告别了黑炭脸。
沈星很是兴奋,还在回忆着昨晚的战局,“我说苏清晚,你这摇筛子的技术,不错啊!一个晚上,没让我输一把,告诉我呗,你咋这么厉害的,是不是有什么技巧?”
苏清晚不回答沈星,反问他,“你呢?那双耳朵也不错,从小训练的?”
“那是自然,我爷爷的功劳!不过他让我练习听力,不是让我用来赌博的,幸好他不在,不然我非得被打断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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