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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重生之盛世妃谋 > 第332章 话别
    楼画语将亲手捧过那只红头鸭,递给关雎:“你寻个清静点的地方,将它放了吧。”

    关雎看着那只水鸭,又看了看姬瑾,娘子这算收了呢?还算没收?

    但还是抱起那只鸭子出去了,顺带将亲卫也拉了出去。

    屋内只剩两人时,楼画语沉舒了口气,这才转身给姬瑾倒了杯茶:“何时回京?”

    原本她是该一块走的,可惜不能了,但总该问上一句。

    “看你如何安排。”姬瑾接过她递来的茶,看着她的手,刚才苗阳就是握住她的右手,轻柔的画着什么。

    楼画语知道他的意思,自顾倒了杯茶:“我们今晚就回村寨,从水路走,暂时不惊动人,殿下可以明日回京。”

    姬瑾在,可吸引土司和地方官员的目光,大家也会以为她还在。

    她就能先一步带钱氏的尸身回去,日夜兼程,大概五日就能回到村寨,到那时再行发丧。

    今日苗阳显圣,夷民叹服,就算钱氏身殒,也会感知巫圣后继有人的。

    “好。”姬瑾点了点头,看着她涂了香脂的唇:“楼元娘你准备怎么办?”

    楼画语眼神瞬间一冷,捏着杯子的指尖都泛着白:“你将她带回去,帮我送入承恩侯府,当着老承恩侯和崔老夫人的面,交给承恩侯夫人。” m.a

    “由殿下亲自送去,不知可不可以?”楼画语看着姬瑾,苦笑道:“我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份,但还是想求殿下。”

    她的为人处事,崔老夫人是知道的,如若让她知道,谢氏让楼元娘递了东西,逼得她娘自尽,就看崔老夫人选谁了。

    更何况是由姬瑾亲自送过去,崔老夫人自来是知道姬瑾对自己的心思有多重的。

    “好。”姬瑾明白她这是在给承恩侯府施压,却依旧点了点头。

    楼画语将杯中的茶水喝完,沉沉的看着姬瑾:“陛下有意打压世家,殿下日后与崔谢两氏必有绝裂之时,此时发作,总比日后登基再反目的好。”

    为帝后,再与有着从龙之功的外家反目,总会惹人非议,还不如在登基前反目。

    谢氏只不过是在苟延残喘,楼画语不会让太原谢氏强撑多久。

    崔氏有楼贵妃在,除了放弃支持姬瑾,想转而支撑昭阳殿,怕是郑皇后不会领情。

    “我已然去信叶英信,让他尽力助你。秦昊自来忠君,殿下无须担心,他依旧用相助于殿下。”楼画语分析着局势。

    手却紧拢在袖中:“南疆那两件事已然初有端倪,我会让李十三娘带着那些织女和陈妪继续的。”

    她们在村寨织锦和鎏金,钱越一直是知道且支持的,证明背后的人,也是想打压世家。

    前朝因世家而覆灭,这一点上,无论背后的人是谁,她们倒是一至的。

    姬瑾却只是沉沉的听着楼画语安排,待她说完,这才道:“那五娘你呢?”

    明明刚喝了水,可他声音就好像干涸了许久,听上去又干涩。

    楼画语心尖轻颤:“我会尽早入京的。”

    “我在京中等你。”姬瑾说完,慌忙起身,连看都不敢再看楼画语,大步朝外走:“今日下了水,先回驿站洗漱。”

    楼画语看着几乎算是仓皇而逃的姬瑾,深吸了口气,指尖在掌心轻划着。

    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着,好像透过掌心,要直接印入心中去。

    姬瑾出了酒楼,直接上马,回到驿站。

    一个暗卫就将那只关雎放生的红头鸭抱了过来,姬瑾看了一眼:“伤了翅膀,敷些外伤药,找人好好养着。”

    亲卫忙接了过去,去找东西喂鸭子去了。

    他就猜吗,这么有意义的一只鸭子,殿下怎么舍得放生。

    楼画语姐妹在酒楼中,随着钱越与七十二路土司用过饭,这才回到宅院。

    为了避人耳目,院中并未挂白幡。

    两姐妹直接去了钱氏院中,楼画语一入二门,就紧抓着楼敬辕的手。

    “三表哥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楼敬辕在外头玩闹了许久,脸上依旧带着兴奋:“你该让他与众土司见见的,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呢。”

    楼画语没有理他,一直到了钱氏院中,示意楼画诗先进去。

    这才拉着楼敬辕坐在廊下,看着他道:“你今年十岁了,算是个大郎君了。”

    “那当然。”楼敬辕昂着脑袋,十分得意的道:“我现在可和九姐姐差不多高呢了。”

    “那有些事情,你就该承担了起来。”楼画语看着他,沉声道:“郎君应当坚强,无论经历什么,都要沉稳坚毅。”

    “我知道,像三表哥啊样吗!”楼敬辕笑着眯眼,坐到楼画语身侧:“我今日听说书的,讲三表哥的故事呢?直入敌后,冲入火海,勇擒匈奴大可汗,又护忠良,为叶世子杀出一条血路。当真是……”

    楼敬辕自小就憨憨的,依旧未感觉到楼画语情绪不对,摇头晃脑的夸着姬瑾。

    “楼敬辕!”楼画语见他那般兴奋,沉喝了一声:“你习过易经,乾卦的象传是什么?”

    楼敬辕最怕考究功课,当下脸有些发沉,嘟着嘴想了想,才有些迟疑的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对。”楼画语立马站起来,拉着他的手,朝屋内走去:“你要记住这句话。”

    楼敬辕在她身后嘀咕着什么,有些不甘愿。

    可一进屋,却见屋内点着香烛,房内原先的东西全部都收了起来,皆是白帐白纱。

    玉珠披麻戴孝的跪在床前烧着纸,楼画诗先一步进来,已然换了麻衣孝带。

    “这……这?”楼敬辕有些慌了,扯着楼画语的手道:“这是怎么了?”

    “拿给他,披上!”楼画语低喝了一声,转眼看着楼敬辕:“娘亲不在了。”

    “你骗我。”楼敬辕先是没听懂,跟着摇头,眼神直颤,脸带惊色,却强撑着伸手指了指楼画诗:“你们是不是恼我今天下河抓水鸭?所以要骗我,我以后不会啦。”

    玉珠去拿孝衣,楼画诗就拿着纸钱在床头烧着,并未理他。

    “哎……”楼敬辕见她们未曾说话,也感觉到气氛低迷,可心中依旧不信,拉着楼画语的手晃了晃撒娇道:“我知道错啦,以后不惹娘亲生气了,好不好?我不下河,也不坐龙舟了,以后她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这么咒自己,娘亲这是气狠了,不好!”

    “去里头换上吧。”楼画语接过玉珠递来的孝衣,塞到楼敬辕手中:“待会跟我们一块收敛。”

    “姐姐,我都知道错了,你怎么还骗我。”楼敬辕将那孝衣塞给玉珠,脸色发青的道:“我不想理你了,这般咒娘亲。”

    玉珠捧着孝衣,眼泪直流,只得侧过眼去。

    楼画语拉着他的手,朝灵床走去:“你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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