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心里肯定是不相信的，以一种不屑的态度看着柳碧落，始终没有说话。
初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递上了一个信封。
“这是公主殿下亲笔书信，轻相爷过目。昨儿夜里回府的时候着实是看这天色已晚，怕夜里叨扰了相爷与夫人，这才拖到今日。柳大小姐伤到了脚踝，今日已经看过太医了，奴婢就把柳大小姐送回来了。”
“伤了腿踝？可有大碍？”
柳丞相出乎意料的关心着柳碧落，上下打量着她，更想看出什么毛病来。
“自然是没有大碍的。”
初荷心中也觉得柳丞相这单番做派不太好，叫人心里怪难受的，便自顾自的将柳碧落搀到了一旁坐下。~
“柳大小姐伤的不深，休息几日就会痊愈了。”
柳丞相听后点了点头，朝初荷行礼：“昨日之事多亏了公主殿下了，姑娘转告公主殿下老臣谢过公主殿下，。”
“相爷不必客气。”
初荷向来是笑得温润，纵是此时，也是恬淡的笑着，但这会子见了相爷，却不知为何的冷着脸，叫人心底生寒，面容可怕的很。
“只是公主殿既然已经交代了，也望相爷管好令夫人的嘴，切不要平白的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若是惹得公主殿下不悦，公主殿下过些时日就要入宫了。”
柳丞相的脸多是拉了下来，此番话是公孙夫人让他下了面子。
“老臣记下了，定会管好内室，不会让他再胡言乱语了。”
“柳相爷是明理的，奴婢定一一的转告公主殿下。”
初荷行了礼，便起身要走，连寒暄的话都不想再说几句，凑在柳碧落耳边叮咛了几句，便向匆匆柳丞相告了别。
柳丞相拂袖背身，气愤不已。
平乐公主与伯爵府私下里素来关系甚好，柳丞相心里是知道的，可柳丞相未曾想过平乐公主竟如此护着祈昊墨，愿因公孙夫人能出言不甚，专门让贴身丫鬟来训斥他。
莫非平乐公主是为柳碧落出头来了？
仔细想来，柳丞相心烦不已，便朝着掌灯笼的丫鬟吩咐道：“告诉夫人，禁足半月，待她何时能管住她的张嘴再说解了禁足之事。”
丫鬟不敢多言，应了声，踏着步子匆匆朝院外去。
柳丞相转过身，仍是挂着脸，开口：“伤了脚踝？”
柳碧落点点头。
柳丞相无语，眼中少见的露出些许的温柔，摸了摸柳碧落的头。
“这莫大的人还冒冒失失的，和你娘亲一个模样。无碍便好。明日里让后院管家去你院子里送些东西补补，你先养好了腿脚，再去说铺子的事。我听说那铺子里遭了官府的查办，也不知查的如何了。”
想起那里的血腥味儿，柳碧落不由得心里一惊，可祈昊墨将他捂着他她她着实什么也没看到。
柳碧落被祈昊墨挡了眼前的景象，慢慢地朝外走着，她轻轻说了句她不害怕。
祈昊墨却突然凑到了她的耳边，向她轻轻的说话，羞得她脸红，说得却是：“太丑了，不好看。”
柳碧落这次气红了脸，干咳了两声把头别过去：“母亲当年的病当真如此严重？就到了京中名医皆不能救治的地步？”
“只是染了风寒?”
柳丞相提起先前得夫人，他便能露出些许的柔和，好像先夫人就在眼前一般。
“这我不知道，当年我被皇上任命去潼州赈灾，你出生得时候，我还远在潼州，待我返京时，你母亲已下了葬了。此事还是你祖母一手操办的。”
原来如此。
柳碧落想着，可当即便听出了话里不对之处。
怎会如此巧合？
先夫人卧病在床危在旦夕，平乐公主被软禁在宫中，柳丞相被派遣到潼州赈灾，亲近之人都不在身旁，柯家落寞难以依附，而这些事，皆是在同一时间发生。
“祖母？”
他们没有见过祖母几面，柳碧落并不喜欢她。
柳碧落依稀记得柳家老夫人极其尖酸刻薄，体态丰腴，珠光宝气，俗气至极。
她到庄子里没多久，老夫人便离开了丞相府，去京外一个道观修炼，一心皈依三宝。
可去道观并不能改了她的性子，仍是一副老样子，言语更是刻薄伤人。
从前，直至她出嫁前，老夫人都总是对她言语百般羞辱，动则要因她不是男儿身之事大做文章，道先夫人生了一个赔钱的丫头。
可偏偏老夫人喜欢极了公孙夫人与公孙都，甚至是百般容忍公孙晓梦撒野。
“待来年开春，你祖母便要回来了。你若当真是对此事感兴趣，到时去问她就是。”
柳碧落应了声，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莺儿不在身侧。
以前如果是她自己出府，莺儿总是会在院子里都等着她，害怕她自己会磕到碰到，每次都会跟在她身后唠叨很久。
听说柳碧落回府，她也一直都是最先出来迎接的那个。
“莺儿呢？”
柳丞相闻言脸色突然一变，看起来好像很尴尬的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柳碧落的问题。
“干嘛对一个奴才这么在意？”
柳丞相这样答非所问的回答反而让柳碧落觉得更加有疑心，连连追问。
“莺儿跟女儿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之前住在庄子里也是她跟我一起的，如今我平安回府，女儿当然想跟她见面。”
她眼神带着些许隐晦的打量，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柳丞相脸上的神情像是走神一样。
“今天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再帮你寻寻。”
“好的。”
柳碧落眯了眯眼点点头应答了一声，随即又挑了挑眉，有些为难的说的：“但是我院里的丫鬟就只有莺儿这一个，她不在，院子里都没有守夜的丫鬟，这，实在是让女儿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啊。”
“你想要守夜的丫鬟，我随便从别院给你叫一个来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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