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让一个钢铁直男接受自己发小儿性取向忽然转变这事儿,估计搁哪儿都难。
偏偏自己在被逼问得发懵的时候,梁小雏儿也跟着发疯。
说好的不动,一下子变成了压桌子上一刻不停地动。
梁小雏儿从背后搂着他,舌尖在耳廓里游走。他喘息声浊重,说道:“老师,我刚才已经够老实了,但是你一口口咬我,咬得我差点儿绷不住,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啊……我没有!”舒倾带哭腔儿央求:“你别、别说了!电话还没挂!”
“挂了,他挂的。”
“……梁义!”
“嗯,我在。”
梁小雏儿心里也憋着气,气自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改签,也气他跟周武打电话时候紧张好几次。因为只要他一紧张,就会使劲儿夹.紧,弄得自己魂儿都快飞了。
打个电话而已!紧张什么!
还有改签,有什么好改签的!
早点回去不好吗!
一阵阵猛烈撞?羲??吹乃致橛牒ǔ┐?樗闹?俸。?媲闶纸欧⑷恚?径颊静晃攘耍?丫?搅素酱??⒌谋咴怠
他抖着手向身前摸索,手还没到地方,却被梁小雏儿一把拦下,“你刚说九月,九月你干什么?”
“嗯……不干什么……雏儿,你让我出吧……”
“不说还想出?”
梁小雏儿没再继续追问,只把全部意念集中到下半身,一次比一次发狠。
房间里充斥着带哭腔儿的呻.吟与重喘,以及肉.?相撞的声音。
舒倾觉得梁小雏儿今天是前所未有的凶,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自己。他好几次都被?得倒吸冷气了,还只是停一会儿缓缓,又继续上阵。
跟疯了没什么两样儿,好像过了今天没明天似的。
到最后小舒倾一次次口吐白沫儿,头都抬不起来了。
一篇稿子前言不搭后语,终于对付完了。在他上传到邮箱,准备按下“发送”键的一刻,梁小雏儿忽然?.刺,搞得他手抖,差点儿按成“删除”。
舒倾屁股发麻,两条腿都没知觉了。
股间湿乎乎一片做润.滑的口水也懒得去清理,只委屈吧啦的任由梁小雏儿抱着上床,盖上被子特惬意地睡觉。
今天实在太累了,估计这一觉儿能睡到后半晌儿吧。
他窝在梁小雏儿怀里心满意足,才入浅眠的眼睫在昏暗的壁灯照映下轻轻抖动。
梁小雏儿垂眼看他,蹭了蹭短茬儿的头发,轻叹一声。
九月。
还有那么长时间,该怎么办才好?
之所以他没有说过已经改签了,是怕自己会拦他吗?
如果是的话,大概他是不想有人劝他回家吧。
自己来说这种话太不现实,一定又会被他怀疑工作性质,搞不好还会让他联想到飞机失事和餐馆里把狗吃死的菜。
按照舒倾的性格来看,他肯定不会做“逃兵”,肯定会闹着留在岛上,陪自己呆到任务结束。
怎么可能!
梁义心里乱得要命,翻来覆去地想,想得生气了,便照着他脸上咬一口,又疼又气。
熬到四点多,手机终于收到了陈洛明发来的消息。
他禁着劲儿起身,犹豫再三,给舒倾留了一张自己去晨跑的字条,落款儿时间写的是五点。
坦纳岛的天还没亮,黑漆漆的。
海风慵懒地吹,云层遮蔽多半儿的月亮。
星星点点显得极为寥落。
舒倾翻了个身儿,感受到失去了怀抱的温度,顿时醒了。
屋子里没有人声,没有光亮,只剩斜斜投过窗帘映进屋内的浅淡月影。空调呼呼送着冷气,旁边空出来的床位早就没了温度。
人呢?
之前梁小雏儿半夜偷偷往外跑的记忆一股脑往上涌。
他强忍着不好的感觉和怒气拍开壁灯。
才四点半,人生地不熟的,又跑哪儿去了?
舒倾耐着性子不想怀疑他,光着脚下床去拿撂桌儿上的手机拨通给他。
梁义听到电话的时候前脚刚踏进那家餐馆的后厨,招呼儿都没来得及打。他看到来电人一愣,倒退着出了屋门。
好在是梁小雏儿电话里有过耳的风声和噗嗤带喘的呼吸,以及奔跑的脚步声,再加上他出门前特意留的字条,总算打消了舒倾的疑虑。
他挂了电话,扑到床上对着床头柜儿粘着的便签傻笑。
所以说自己这是又收获了一封“情书”?
就说没什么好怀疑的,是自己一开始没看到标签。况且梁小雏儿本身就有晨跑的习惯,这次也只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出去锻炼身体了而已。
但是这货体力未免太好了点儿吧,才消耗那么多精力,这就缓过来了?
看来“梁老流氓”这称号可真不是浪得虚名。
至于便签上的落款为什么是“五点”,他没注意也没多想。反正四舍五入报时,是很多人都会做的事儿。
梁义再回屋儿脑门儿上都冒汗了,刚那通电话真是让他吓个够呛。
没等开口跟旁边儿坐着的俩人说话,便看见周武迅速起身冲向自己,迎面就是一拳。
电话里周武愤怒的吼声他听见了,很明显是气血翻涌的那种愤怒。
那么自己跟他现在是什么关系,是队友还是情敌?
要是被情敌打,未免也太亏了吧。
梁小雏儿一个闪身,朝旁边躲去,同时皱眉,语气极为不善:“喊我来到底是商量事儿还是陪你玩儿?我没工夫儿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你他妈是不是人?舒……”周武猛然意识到胖厨师还在旁边儿,忙改变措辞,再次向梁义挥拳,“我兄弟就这么叫你给祸祸了?”
可能“兄弟”那俩字儿有奇效,似乎说明了两个人关系再普通不过。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梁义躲闪的动作略有迟疑,直接被拳头打到嘴角。
力度很大,嘴角生疼。
口腔中弥漫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海,把你真正实力拿出来啊!你当初在车上打我怎么舍得下狠手呢!”原本在一边儿看戏的陈洛明坐不住了,上前就要薅周武领子。哪料却被求生欲望极强的胖厨师抢先一步。
胖厨师听不懂中文,就看仨人要打起来了,还以为刚进门儿的这个是来救自己的,往前一上,抱住梁义大腿就喊:“他们要杀我!还要杀我家人!”
蹩脚还哆哆嗦嗦的英文听得人心烦。
梁义没提防,差点儿叫他扑倒。
傍晚不怀好意的赠菜,以及两具狗陈尸街头的场景噌噌往脑子里钻。
“滚!”梁义怒骂一句,使劲儿把他掀开,随即弯腰凑前看着,一字一顿说道:“你的河豚肉,是想给我吃吗?”
胖厨师浑身抖如筛糠,做梦都没想到那两个打了自己的人折返,是为了带人再来揍自己。
“你能照顾得了他吗!你就勾搭他!”周武被陈洛明拦住,绕不过去。他急得眼眶通红,“我他妈的!我护着他二十多年!你算个几把你勾搭他?你勾搭他,让他遭的都是什么罪你想过吗!”
对于自己给舒倾所带来的危险,是梁义最最不想提起的。
光是每次想到,便会觉得自己特别废物。
连最基础的安全感都给不了他,还大言不惭地说喜欢他说爱他!
梁义越想越气,抬腿猛地踹向胖厨师胸口。
只听“噗”一声,一口血雾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梁义出门儿太赶,摸黑随意拽了件儿衣服穿上,出门才发现,这是件儿白色的半袖。
眼下被那口血喷完,简直都看不得了。
“厉害啊,刚你俩谁打的?”他拍了拍衣服,冷着脸回头,表情极寒极冷,像是随时要杀人一般,“我才一脚他就要不行了?打得够狠,怎么不多给我留点儿?”
那俩人都愣了,向来都没想过他会凶成这样儿。
梁义说着,抓住胖厨师头发从地上拉拽起来,“你为了钱敢给人下毒是吧,你知道你要害的是谁吗?你有本事直接冲我来不行吗!”
胖厨师张嘴全是血沫儿,有气无力说道:“我错了……饶了我吧……”
“行啊,你投胎去吧!”
投胎?
陈洛明立时警觉,放开周武朝他扑去,“深海!别冲动!”
只见一把闪着寒光的三棱.刺从口袋掏出,直奔胖厨师心脏部位刺去。
“你杀了他,棒球帽肯定会怀疑!到时候他们团伙儿转移交易地点,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陈洛明紧紧攥住他手腕儿,三棱.刺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梁义双眼通红,“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我他妈连他最基础的安危都保护不了!” m.a
“冷静!深海你给我冷静!等到他们到了坦纳岛,等咱们出击,你想杀多少都行!谁要是敢在你前面杀了棒球帽,老子第一个跟他没完!”
三棱.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后厨安静了,只剩下慢悠悠转着的吊扇吹风。
梁义坐在地上,眼神孔洞地望向天花板,陈洛明在一旁轻拍着安慰他。
到现在周武才明白他对舒倾用情到底有多深,深到向来以稳重克制闻名的梁.连长狂怒暴走,险些酿下大祸。
同样是无条件护着舒倾,他跟自己相差的,或许只不过是时机不对吧。
周武心里泛酸的同时松了口气,看来刨去其他因素,他对舒倾还是敢豁出一切的。
“海,你生气起来可真吓人,三棱.刺你也用,惹不起。”
“嗯……”梁义苦笑,瞅了半天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发抖的胖厨师,又看了眼腕表,特认真说:“小天,一会儿你跟豹哥联系联系,看看这孙子怎么处理。然后……”他起身,居高临下踢了胖厨师一脚,“不想死就起来,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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