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真的？”路嘉逸停下他傻叉式的热身运动问。
秦清抬起舌尖，顶了下上颚，若有所思。
戚红豆抬头瞟了一眼俩人，靳北淮走得略快些，秦曼殊小碎步跟在后面，从背影来看，真的挺般配的。
“没跑了没跑了。”大胖摇着头，喝了一口奶茶，“我看呐，我们的大魔王终于要被人收咯！”
“你说谁？曼殊姐和我哥？”路嘉逸爬到上两个台阶来，一脸懵。
“一天到晚姐姐姐的，你管大魔王叫哥也就算了，连姐你也乱叫。”秦清给了他肩膀一巴掌。
路嘉逸没时间计较她的动手动脚，开始沉思起来，大概三分钟后他才理清思绪：“那之前曼殊姐跟我们一起去旅游？岂不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我哥......”
“这不还摸不准呢嘛。”大胖都懒得解释，之前秦曼殊的意思都那么明显了他这个万花丛中过的男子竟然还没看出来，真是白费他谈这么多场恋爱了。
戚红豆垂着眼，盯着台阶面儿上的青苔，一颗一颗巧克力豆往嘴里送，不知道送了多久，摸到袋子的时候发觉空了，可是还想再吃。
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留下一句“我去超市”，就往操场出口走。
靳北淮和秦曼殊到了操场围栏外的体育馆旁边，那儿有一块空地，安着几台乒乓球台，有几个男生正在那儿打乒乓球。
旁边还有一片半开放的施工场地，大喇喇地传来挖掘机工作的噪音，隔着半堵墙的边儿上是几个大型垃圾箱，这个点儿还有几个学生过来倒垃圾，这地儿虽然糙，但却是许多学生□□的好地儿。
“什么事？”靳北淮的声音一如既往，沉郁浅淡。
秦曼殊站在他面前，呼吸紧了紧，她给自己打气，露出一抹笑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你，靳叔叔的病好些了吗？”w~
靳北淮原本盯着操场看台的瞳孔一缩，迅速扭过头来，面色冰冷：“谁告诉你的？”
他眼底的阴霾太过浓重，语气近乎质问，秦曼殊不由得后退半步，抱着葡萄糖有些无措，说话也磕磕绊绊。
“那天......我、我和奶奶一起去看望靳叔叔来着。”
靳北淮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烈，转过身平复了下，看见刚才那几个打乒乓球的男生正往那半堵墙上爬。
因为各个班班主任怕运动会这些学生不来加油去外面瞎跑，就统一关了校门，但总有些学生老想溜出去，就只能□□。
“我还听见了一个事儿。”秦曼殊往他身边走了两步，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指尖轻轻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开口，“靳叔叔他们，好像想让你报金融类的专业，然后去公司......”
“我报什么轮不着他们来管。”一股浊气涌上心头，靳北淮不由分说地打断，他撂下这一句就准备走人。
“等等。”秦曼殊急忙喊道。
靳北淮踢开脚下的石子，人停了下来，但眉宇间已经浮上了几分不耐。
那几个学生爬出去以后，这里只剩下两人，秦曼殊才大胆开口：“我们合作吧。”
靳北淮没动，连头都没侧一下。
“我帮你挣脱他们的桎梏，你帮我稳住秦家的地位。”秦曼殊绕过他，走到人面前站定，自以为十分镇定地盯着他的眼睛，可却没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这是一份长久的合作，我很真诚地在邀请你，你考虑看看。”
“我不考虑。”
靳北淮直截了当地拒绝，身上散发的气息淡漠且抗拒。
秦曼殊轻轻笑了下，掩住心底的失落：“双赢的合作？为什么不？”
“第一，目前的你没资本帮我挣脱；第二，目前的我同样没资本帮你稳固地位。”靳北淮难得跟不喜的人说这么多话，“而且......” m.a
他拉长尾音。
秦曼殊等着他的话。
“我不喜欢跟心思太多的人合作。”靳北淮丢下这一句就径直离开，连份眼神都懒得再给。
秦曼殊脸色一白，心沉到谷底，一种被人戳穿的难堪渐渐浮现在脸上。
靳北淮说得对，现在的他们都没资本帮对方，而她，就是想借这个由头，离他再近一点而已。
星期五那天只有十二度，戚红豆头疼得完全起不来，再加上被窝和暖气，她就想这么一直睡下去。
昨儿她还要了靳北淮的笔记，打算今儿看看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落地窗帘是遮光的，屋内一片黑暗，她摁了自动开关摁钮，把窗帘打开了，只见阳台上的玻璃覆上一层雾气，根本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戚红豆掀开被子，刚站起来就感受到强烈的头重脚轻，她扶着墙走到阳台上，想看看今天的天气，刚打开窗户就一阵寒风吹来，把她瞌睡全吹跑了。
“呃呃呃呃呃呃............”
她抱着胳膊发抖，牙齿打架，连忙跳回床上。
开了下窗，玻璃上的雾气渐渐化成水流流下来，外面秋风四起，落叶打着旋儿飘落。
运动会可以十点前到，现在还早，她还想再躺一会儿，实在不行就请假。
戚红豆正想着，就见对面阳台上出现个人。
靳北淮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卫衣，完全不怕冷似的敞着窗户，目光落到戚红豆这里，戚红豆侧躺着与他对视。
下一秒，手机响起。
“喂。”她慢吞吞地接起，带着浓重的鼻音。
靳北淮眉头蹙起：“你怎么了？”
“感......感冒。”说话的同时她吸溜了一下鼻子，去拿床头柜上的纸巾，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家没人。”
小公主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阮姨没在？”
“请假了。”
“等着。”靳北淮拉上窗户。
戚红豆蹦出一句：“我想吃芝士玉米三明治，热的，还有皮蛋瘦肉粥。”
“还有吗？”靳北淮摁了免提把手机丢在床上，迅速换了条裤子。
“李叔旁边家那家馄饨多加点儿醋。”戚红豆想了想，很认真地在思考，“还有对面蛋糕店的提拉米苏不错，你注意他家提拉米苏有两种，我要的是......”
靳北淮打断：“提拉米苏是冰的。”
“哦，那行吧，你给我换成他家的芝士松饼和蛋黄牛角包，还有隔壁家的益禾烤奶来一杯，三分糖，热的，加珍珠和布丁，注意是三分糖哈，多了我可不喝，会长胖的。”
“......”
戚红豆说完三秒后。
“没了？”电话那头的人问。
“没了。”她吸了两下鼻子。
“你确定你吃得了这么多？”
“......”下一秒，戚红豆炸起，“靳北淮你什么意思，我都生病了你还抠抠搜搜的，等你回来我转给你不就得了，狗东西！”
“狗东西”闭了闭眼，脑仁疼：“都给你买。”
“啪”
戚红豆挂了电话。
“......”
靳北淮跟在书房写字的爷爷说了一声，就拿着钥匙和钱包出门了。
他把刚才戚红豆说的东西和要求都记在了备忘录里，还好这祖宗要的东西门口都能买到，怕戚家没备药，他还在药店买了感冒冲剂和感冒胶囊，以及一个体温枪。
他大步往回走，撞见背着书包朝这里走来的秦曼殊。
略微有点尴尬。
当然，这只是秦曼殊单方面的想法。
靳北淮完全不care，正准备擦肩而过的时候，秦曼殊扯着笑开口：“买早餐呐？”
靳北淮随意“嗯”了一声，毫无情绪。
秦曼殊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靳北淮已经走了，她看着他进了戚家，那他手上的早餐，是给戚红豆买的？
没容她多想，怀里的手机响起，她不耐烦地接起：“都说了别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到了，你想让他们知道我跟你还有牵扯吗？”
电话里传来女人伏低做小战战兢兢的声音。
秦曼殊冷着脸挂断，大步往院外走。
靳北淮进了戚家，果然没发现人，径直奔往二楼，进门前，他敲了两下。
戚红豆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没锁，进来吧。”
一进去，热气扑面而来。
靳北淮放下东西，把暖气调低了些。
戚红豆身残志坚，从床上爬到地毯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没腿呢。
他扯了条被子丢她身上。
戚红豆随便盖了两下就去拿桌上的早餐，芝士玉米三明治、皮蛋瘦肉粥、馄饨、芝士松饼、牛角包、益禾烤奶都有，一样不差，一些刚在微波炉加热完但经过外面的天气应该变冷的食物这会儿却还温热着。
她没多想，咬着牛角包去开馄饨上面的塑料盖子。
馄饨还是热乎的，开那个盖子得特别小心，不然很可能被热气冲到，靳北淮放□□温枪：“我来。”
“唔”
戚红豆松开手，去接因为咬牛角包掉下来的碎屑，又往嘴里送了口皮蛋瘦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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