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回到家里，开了直播。
不是周末，也不是晚上，直播间的人不是很多。开了一会儿，乔京墨也觉得没意思，就又把直播间关了。
看了一下时间，五点半。
不知道陆瑶晚上会不会去上自习。
要是去医院的都回去上课了，送人去医院的没回来，那怎么都说不过去。
乔京墨想了想，决定回去上个晚自习。
乔京墨踩着铃声进的教室，最里面最后排的两个位置都是空的。
陆瑶没有来。
乔京墨莫名有些烦躁，觉得自己白跑一趟。
他踢了踢椅子，不耐烦的坐下。但坐下以后以后老觉得少了点什么，不是陆瑶。
宋意依旧喜欢在早读时候看各种名著，乔京墨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书——
有点眼熟。
“你拿的什么书？”
“嗯？”
宋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位爷什么时候关注过这种事情了？
“双城记，狄更斯写的。”
他还怕乔京墨听不清，把书抬起来给他亮了亮书壳。
“这不是陆瑶的书吗？”
他记得之前体育课陆瑶看的就是这个。
“……”
宋意拧着眉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还没说话，乔京墨都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这玩意还不兴人家买本一样的了。
又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
这还是本世界名著，谁都有可能和陆瑶买本一样的……
“乔京墨，”宋意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你是不是喜欢陆瑶？”
“什么？乔哥你喜欢陆瑶吗？”楚南星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新闻，风一般的转过了头，一双星星眼亮得都能与月争光。
乔京墨拧着眉头看了他俩一眼。
“有病。”
“乔哥，有病没事儿的呀，可以治嘛。人陆瑶长得好看，脾气又好，是我我也喜欢。”
“……”喜欢你妈。
乔京墨额头跳了跳，决定不搭理这个傻逼。
旁边宋意笑了笑，本着关爱智障儿童的想法，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说你有病。”
不包括我。
楚南星:“……”
“噢对了，乔哥，陆瑶要退学了？”
“退什么学？”
“就陆瑶不是今天下午出事儿了嘛，然后下午放学之后就有人来帮她把东西都拿回去了。陆瑶以前不都是在家里学习的嘛，所以大家都说她是不是要退学回家里读书了。”
乔京墨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桌椅，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违和了——
少了书。
不只是书。
陆瑶的文具、水杯包括她桌洞里随时放着的那些药，都不在。
陆家的生活助理工作很出色，连陆瑶和乔京墨桌子中间挂着的垃圾袋都给清理了，什么都没忘。
乔京墨拧了拧眉头，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楚南星说的很点道理。
要是他有个女儿，在学校呆了一个月就出事儿，他也不放心再让她留学校里。
他脸色沉了下去，似乎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
“乔哥，你今天送陆瑶去医院的，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啊？陆瑶真的要退学了？”
楚南星有些不太高兴。
说实话他还挺喜欢陆瑶的。
不只是他，班里面很多人都挺喜欢陆瑶的。
因为她的性格很好，从来不会生气，总是很柔和很耐心。
她身子不好，很多地方需要大家照顾。
但是不管是谁，只要帮到陆瑶的忙，她都会送一份谢礼，虽然有些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软糖，但总让大家觉得很舒心。
所以虽然陆瑶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存在感最高的点也只是她的身体状况，但是班里的同学都挺喜欢陆瑶的。
乔京墨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烦躁，看着楚南星那张脸就觉得很不顺眼。
“退就退，关你屁事。”
宋意一直没说话，就这么看着。
他还是觉得，乔京墨喜欢陆瑶。
虽然宋意和乔京墨接触才不过一个学期的时间，但是同样都是三中初中部升上来的，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对方的事情。
乔京墨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良好教养。
他这个人特别讨厌麻烦，而女生在他心里就基本就是麻烦制造体。
而陆瑶虽然很乖巧，平日里也会尽量不给大家添麻烦。但是由于她本身的身体原因，实际上她已经给乔京墨带来了许多足以称之为麻烦的事情。
本来男女生同桌就会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因为陆瑶的身体，又多了许多的问题。乔京墨不能随随便便抽烟，甚至还得留意不能让她情绪波动过大。
就连班主任找他谈话的次数都多了不少，叫过去就和他说让他注意点，多照顾照顾人陆瑶。
每次谈话回来乔京墨都黑着一张脸。
要是以前，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麻烦事儿，乔京墨早就炸了。
可是他偏偏一次次的都忍了下来，虽然每次都很不爽，但还真的没把脾气撒到陆瑶身上过。反倒是楚南星每次傻不啦叽的都冲到枪口上给他撒气。
陆瑶来之前，宋意没见乔京墨这么让着谁过。
陆瑶来了之后，也只见他这么让着陆瑶一个人。
他对陆瑶终究是有些不一样的。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
晚上的自习并不安稳。
他们教学楼的卫生间是这么安排的，女厕一律在大楼右边，男厕一律在左边。宋意带着那么多男生冲到女生厕所，可以说从五班往右的所有班级都看到了，学校那边不可能不知情。
晚自习上到一半，班主任皱着眉头进来了。
“今天下午闯女生厕所的，都跟我过来。”
十多个男生跟着他出来了。
班主任眉头跳了跳。
他知道他们班有人闯女生厕所去了，但没想到有那么多。
等到了办公室，乌压压的一群人挤得满满当当，班主任这次捏着眉心有些头疼的说：“行了，我知道你们是去找陆瑶的，不过你们去一个两个就行了，这么多人冲过去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去把女生厕所给拆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说啥。
他们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看到宋意过去了也就跟着过去了。
实际上最后真正进到里面去的也就宋意一个人，其他人也就是在厕所门口而已。
宋意作为班长和领头人，站了出来：“老师，是我的错，我当时没想太多，就直接领着人过去了。”
宋意一开口，大家一人一句的都来凑合两句。
“不是，班长你这话说的，我自个儿愿意去不行啊。”
“就算班长你不在我们也得去的啊。”
“我们当时也是急嘛，听说陆瑶出事了就赶过去了。”
“人陆瑶都出事儿了，谁还坐得住啊。”
“不是，老师你得讲讲理啊，你要是在你不也得冲厕所里。”楚南星在后面，挠着头有些怨念的说了这么一句。
班主任：“……”
大家都转过头来，用看天才的眼神看向了楚南星。
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突然转过来看他，一脸无辜：“我哪里说错了吗？”
“……”
没有，你说的很好。
“得了，一个个的，都给我少说两句。”
班主任被他们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团结呢还是该骂他们做事不过脑。
“这次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学校那边就不计较了，但是呢表面工作还是要做一做，你们回去以后，每个人给我写一份检讨，不少于一千字，下学期开学给我交过来。”
“好……”
大家应得有气无力。
“都回去吧，宋意你留一下。”
班主任轻轻的敲着桌子，等着大家都出了办公室，这才开口问宋意：“说吧，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人在女生厕所抽烟，然后陆瑶正好去上厕所，就复发了。”
“真的？”
“嗯。”
班主任没接话，就这么盯着他看。
宋意也不说话，任班主任这么盯着。
场面僵持了几秒钟……
“那行，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做什么事儿注意点。”
“嗯。”
学生们总认为老师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老师总归是吃的米比他们吃的盐多，很多事情老师心里揣得明白。
班主任虽然不知道厕所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宋意说的那么简单。
隔壁班女生到他们班通风报信说的话，自然是传到了他耳朵里的。
不过他们班这个宋意，给他做了一个学期的班长了，家里什么情况、个人什么性格他也都知道。
只要有些分寸，别把事情闹太大就行。
宋意回到教室，班里一堆人已经在倒腾自己的检讨书了。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后座的乔京墨挑了挑眉头：“怎么说？”
宋意知道对方肯定不是想知道自己怎么样，很识趣的挑了对方喜欢的话题：“陆瑶上厕所正好遇到有人在厕所抽烟呗。”
乔京墨呵的笑了一声：“不愧是班长，说的有道理。”
班长大人：“……”
“不过老李也有点意思的。”宋意想到班主任说的话，颇有几分意味的笑了。
“嗯？”
“我那话说出来楚南星都不信。不过老李八成是知道点什么，让我做事儿的时候注意些。”
正在写检讨的楚南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转了过来：“嗯？说我啥呢？”
“说你傻逼，写你的检讨去。”
乔京墨一伸手，抓着他的脑袋帮他把头转了回去。
楚南星：“……”
“嗤，”
处理完楚南星，乔京墨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他本来就不是傻的。”
真是傻的，教导主任能让他来管五班？
五班什么情况？
整个高一年级入学前已知的闹事儿的主，全被教导主任塞到五班来了。偏偏为了五班不过分的乌烟瘴气，还塞了一堆的尖子生进来，带动学习氛围。
这不是学校意外的安排，是教导主任刻意这么做的。
班主任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学生，他放心得不得了。
五班刚开学的时候，简直是群魔乱舞。谁都不服谁，分分钟能打起来的那种。班里面的乖学生一个个要么被吓得不敢作声，要么被逼的跟着一起学着打。
结果一个月过去了，五班在班主任的领导下居然奇迹般的融合了。
成绩好的带着成绩差的学。
成绩差的带着成绩好的打。
整来整去，五班拧的跟一根麻绳似的。
打谁谁疼，偏偏成绩还飘飘悠悠的，虽然说不上顶好，但也不是年级最差。
不过乔京墨可不关心这事儿，他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动了陆瑶。
“所以查到谁干的了吗？”他问。
“还没，不过能干出这事儿……”宋意正打算说能干出这事儿的也没几个。楚南星突然拽着手机转了过来：“乔哥问到了，是那个叫冯双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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