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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宗主她又飘了 > 第61章 第 61 章
    南宫阙呆如木鸡。

    “没听过?”容俏一脸鄙视,“吓到了?”

    ——光说名字,就让白毛孔雀吓成这样,她姐名号没那么响亮吧?

    “你姐姐是哪个容夜叉?”

    终于问了,容俏掰手指头开始数,“夸父追日、愚公移山、大禹治水……这些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她从小励志要做那样伟大的人。”

    南宫阙收起敌意,恭敬地朝容俏施礼,“原来是容长老胞妹,恕在下失礼了,今日先行告辞,改日定当奉酒赔罪。”

    一溜烟没了影踪,速度比苍鹰都快,容俏搓搓下巴,姐姐真牛,没白在江湖上混迹。

    扭回头看向打手,“滚回骆府,告诉骆三爷,再敢惹事,本少侠把他踢进宫当太监!”

    打手们狼狈撤离,小画眉提裙跑到容俏面前,敛衽一礼,“奴家多谢少侠仗义出手。”

    “姑娘不必记在心上。”

    容俏不甚在意,想落座继续用膳。

    小画眉扭捏道:“敢问少侠姓甚名谁?奴家愿意,愿意为少侠……”

    “我想听曲,劳烦姑娘了。”容俏咬咬筷箸,怎么感觉自己招惹了一朵桃花呢。

    小画眉目光灼灼,“好,那奴家献丑了。”

    用膳听曲后,容俏哈气连天回到客栈,花浮玉气哼哼瞪她。

    容俏坐在躺椅上,打趣道:“再怎么瞪,你的猪眼也细长不了。”

    “乞丐姑娘呢?”~

    容俏指了指窗外,“跟小画眉在街上谈心。”

    小画眉非要以身相许,容俏哪受得了这般热情,婉拒后,人家姑娘伤心欲绝,痛哭流涕,冉柠在外面开导小画眉呢。

    花浮玉凑近躺椅,“你最近老是妨碍我。”

    “还有脸说。”容俏踢踢他,“你好歹是鲛人,怎么这么色呢?”

    “我这叫风流。”

    容俏突然想到什么,以前家里养的猫到了“壮年”也是逮到同类就啪啪啪,这么对比,鲛人还是没有人类的情商和情感啊。

    “??,假如还你们一片蔚蓝,你们愿意从此匿迹么?”

    “废话,做梦都想!”那样就可以做一条无忧无虑的鲛人了。

    容俏不理他了,倒在躺椅上放空思绪。

    ——

    睡得迷迷糊糊,冉柠噔噔噔跑上楼,“俏妹,小画眉被骆三爷抓走了!”

    容俏豁然坐起身,骆三爷真够猖狂的,她跟季修远不想被骆三爷的人监视,所以隐蔽行踪,美其名曰“低调”,这会儿她想低调都难,“??,取我战袍来!”

    “……”冉柠不明所以。

    只见小花猪叼着布口袋朝容俏跑来,小短腿特别快。

    容俏接过布口袋,走进浴室的屏风后换装,随即,冉柠听见浴室窗棂开合的声音,等花浮玉允许她进入时,地上只留下一个布口袋,屋里哪还有容俏的影踪。

    容俏一路狂奔,希望还来得及,小画眉说自己是清倌,容俏想好了,等救出小画眉,要为她赎身。

    骆府前院,倒座房。

    屋内的哭声渐歇,屋外的打手们以为三爷得手了,一个个露出邪笑。

    这时,骆三爷的暴怒声传出门扉,“传内宅大夫!”

    众人懵逼,骆三爷拉开门,脸色阴郁暴戾,“聋了吗?!”

    打手赶忙去传大夫。

    小画眉咬舌自尽了,血染红了锦衾,溅在了骆三爷的衣袍上,誓死捍卫了清白……

    容俏奔来门时,就听见了骆三爷暴怒的声音,大骂晦气。

    “怎么回事?!”容俏问。

    骆三爷一看是宗主,赶忙行礼,“府里的一个贱婢咬舌自尽了。”

    容俏强压火气,磨牙道:“本座要进去瞧瞧。”

    “不行,怎么能让宗主见晦气的东西。”

    容俏冷笑,“你当本座是吃软饭的?拿药箱来!”

    骆三爷不敢再阻挠,暗想宗主是个变态,指不定喜欢残暴的场面呢。

    下人取来药箱。

    骆三爷懒得再看里面的女人一眼,低头对容俏道:“宗主,能救便救,别耽误您的时间。”

    容俏低垂眸子,淡淡道:“滚。”

    她很生气,也很自责,若是答应让小画眉留在身边,小画眉也许就不会惨遭毒手。

    撂袍跨进门槛,血腥味蔓延整间屋子,容俏径自走向女人平躺的床铺,伸手探她脖颈动脉,奄奄一息。

    掐开她的嘴巴检查,心中感慨,此女子够有勇气的。

    仆人统统挤在门口瞧热闹,却无人敢进来,听说自尽的女子死后会化为妖魔,杀人不眨眼。

    容俏松开帐钩,遮蔽众人的视线。

    ——

    不知过了多久,容俏取出药膏擦拭手腕上的创口,忽而衣袖被人拽了下,扭头看,女人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小画眉发出啊啊吖吖的声音,容俏搭上女人的脉搏,脉象渐渐平稳,一切基本归于正常。

    容俏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小画眉起身,跪在床上朝容俏磕头,拽住容俏的衣袂不放,想要常伴恩人左右。

    容俏摇摇头,抬手下劈,敲晕了她。

    容俏托着小画眉走出倒座房,门口只有两名看守的护卫,把女人丢给他们,“死绝了,按照三爷的吩咐,扔去乱葬岗。”

    “诺,宗主。”护卫心里恐慌,宗主果真癖好独特,想想不免汗毛耸立。

    容俏跟骆三爷周旋一通,快马加鞭去往乱葬岗,她胆子大,不怕森森白骨,可小画眉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寻常姑娘,一定会吓晕的。

    抵达乱葬岗,远远就看到再次倒地的小画眉,坐起来又倒下,估计是吓晕了。

    ——

    回到客栈,夜色甚浓,容俏让冉柠帮忙,把小画眉抬上了楼,随后去敲季修远的房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后,容俏指指隔壁,“送你个婢女要不要?”

    “不要。”

    “不要算了。”

    容俏转身走,被季修远拉住手臂扯进客房,关上门,低头看她,见她眼睫青黛,凝眉问:“怎么回事?”

    “救人来着。”抬头对上男人略带关切的目光,不知为何,补充一句:“再来几次,我怕是承受不住了,季修远,我不会年纪轻轻就死了吧?”

    “胡扯什么。”季修远松开她,面色阴沉。

    “真的,我与灵力柱共存亡。”容俏挪步到美人榻前,倒在上面。

    季修远走近她,为她轻轻扯去面具,又拧干布巾,为她擦拭面颊。

    容俏混混沌沌,很快睡着了。

    “傻丫头。”季修远为她盖上毛毯,坐在一旁翻阅信函。

    “季……”

    睡梦中,容俏呼唤某人的名字,季修远蹙眉看她,骂他呢还是念他呢?

    隔壁屋,冉柠为小画眉换了一身新衣裳,小画眉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花浮玉围着床铺转来转去,又来个美人,好漂亮,好娇弱,好想保护她。

    “??,不累么?赶快去睡觉。”冉柠抱起花浮玉,花浮玉不依,蹬开冉柠的手,跳到床铺上,依偎在小画眉身侧,冉柠没辙,也躺了上去,花浮玉抬起前蹄捂嘴,笑容贱贱。

    ——

    容俏在季修远房里醒来,侧头看男人在烛灯下的容颜,有种水月镜花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清醒,竟抬手去碰他的脸。

    季修远刚想说“醒了”,话语愣是被她柔软的小手堵在唇齿间,偏头看她,脸蛋绯红,软趴趴像没骨头的软脚虾。

    “什么时辰了?”容俏撑圆嘴打哈欠,回神时手臂已经收回,“你在我屋干嘛呢?”

    “……出门左转。”季修远收好信函,起身去洗漱,此刻已经五更天了,她睡得饱饱的,还想鸠占鹊巢,咋不想着上天呢。

    容俏坐起身左右瞧瞧,不是她屋,她竟然睡得跟猪一样沉,是有多信任这个男人呀。

    摸摸鼻子起身,哧溜窜出门。

    季修远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入睡,虽已五更,但天色如墨,不妨碍小憩。

    容俏回屋发现床上躺了两女一猪,眉头抽搐,见花浮玉还算老实,也就没打扰他,随意拿起毯子走向美人榻,借着微弱月光考虑以后的事。

    翻来覆去睡不着,推窗观赏月色下的客栈小院,室外粗细不均的枝桠上覆满欲坠的白雪,夜风刮过,雪晶零零散散飘落在甬道上,月光格外皎洁,像亲人温柔的目光包拢赏月的人,容俏抬头感受月舞跳跃、轻风如帛。

    庭院外走来一名男子,银发与月光同色。

    南宫阙抬头,借着庭院红彤彤的灯光,看见容俏站在窗前赏月,一身白衣衬得她灵动轻盈。

    可他知道,她不是善茬。

    “终于知道墨空如洗是什么样了,这里的星星明亮璀丽。”容俏纵身跃下。

    南宫阙“嘁”一声。

    容俏靠在老树上,“你是老鸨?”

    “这你都知道。”南宫阙撇嘴,季修远什么都同她讲?

    南宫世家是开青楼发家的,南宫家主希望南宫阙多跟达官子弟交好,祛除浮躁之气,变得知性风雅。

    可小南宫总是因为家里的生意被同伴们嘲笑,渐渐的,开始沉默寡言,很快受到同伴的排挤,以致于不爱讲话,面色阴冷。

    再加上他生出一头银发,每每散学回家,周围拎着小布兜的学童就会暗相私语,嘲笑他是个怪咖。

    日子一久,小南宫变得沉默寡言,可把南宫家主愁坏了。

    恰遇山川先生下山游历,刚好在南宫家的青楼欠下风流债,山川先生想让南宫家主出面为他摆平此事。

    当年名动一时的花魁寻死觅活要嫁给山川先生,山川先生甚是无奈,只去青楼喝了一杯花酒,就被花魁缠上了。

    好巧不巧,花魁还是南宫家主的义妹,令山川先生想不到的是,南宫家主比他义妹还难缠,非要送一赠一,送的是义妹,赠的是儿子南宫阙。

    就这样,山川先生板着一张不情愿的脸,收了南宫阙做四弟子,娶了花魁做媳妇,一年后山竹出生了……

    收回思绪,南宫阙问她,“令姐真是容夜叉?”

    “你为这事来的?”

    “可以这么说。”

    容俏点头。

    南宫阙仔细瞅瞅容俏,“你们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容俏眼神一亮,“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姐?”

    “很久以前了。”

    “那你知道我姐目前的下落吗?”容俏绞动衣衫,有些紧张。

    南宫阙摇摇头,“她呀,逍遥散人,来无影去无踪。”

    对方有意隐瞒,容俏耷拉脑袋,大姐姐已经十年未归了。

    容首辅属于老来得嫡子,容夜叉和容俏算是多余的,容俏三岁前,都是跟着容夜叉上房揭瓦的,后来,容夜叉失踪,再无音尘。

    容俏记得娘亲说过,江湖妖人说姐姐命中带煞,所以容府接纳不了她。

    可容俏才不信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也知道这是容府对外的说辞,容首辅在一次醉酒后,分明说过大姐姐叛逆,跟人私奔了。

    容俏忍不住问:“你能不能跟我讲实话,我姐到底在哪里?”

    南宫阙摊手,“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我姐本名不叫夜叉,夜叉这个名字是她少年时期的玩笑话。”

    “可她在江湖上就叫夜叉,还说自己要做夸父、愚公那样的大英雄。”南宫阙叹口气,“你若不说是她妹妹,根本无人知道她还有妹妹,她是孤客,自称没有家。”

    容俏敛住心中酸涩,总有一天,会带着姐姐归家的。

    南宫阙没曾想容夜叉会是容首辅的嫡长女,若不是容俏今儿口出狂言,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容夜叉的身世。

    那名女子漂泊于江湖,落脚在雪山之巅,后来与峰顶共同坠入万丈高崖,她为爱扑火,恣意乖张。

    在没有找到容夜叉之前,南宫阙不想给容俏添堵,毕竟容俏还在执行皇命,不能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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