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来了？”牧平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一些......”
“我和虎魄一样，都是天地孕育而生，但我和虎魄的立场不同，我生来的使命，是守护妖族和人族，而虎魄的使命，是保护巫族和魔族。”
“你不必担心，它现在看似完好，其实并没有觉醒，只是在凭借生来的意志做出反应，而且你体内有巫族血脉，现在算是虎魄的半个主人，若非关系到它的生死存亡，这道意志是不会伤害到你的。”
剑灵用肯定的语气道，“这些所谓的圣族，应该和魔族有所牵连......”
“魔族？”牧平皱起了眉头。
“你认知中的入魔，我称之为天煞，本土魔族和巫族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魔族兽身居多，巫族人身居多罢了。”
在那股奇怪的煞气影响下，圣族变换位置的能力无从施展，一问一答间，虎魄刀已经清理掉了在场的所有圣族，再次回到了牧平体内。
牧平神识探查了一遍，封印依旧完好，但他布下的封印，只能防止虎魄刀煞气的溢散，根本无法阻止虎魄刀的行动。
“完整的虎魄，本身就是一道天地法则，你们修士的阵法也在法则范围之类，以修士的法则去对抗天地法则，你觉得有可能么？”剑灵不屑道。
“放心吧，它伤不到你的，有我在，虎魄休想觉醒。”
牧平没接话，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却又无法阻止虎魄寄身于体内，几次尝试取出无果后，牧平索性放弃了。
落到楼顶之时，唐梦云已经从破洞里跳了上来，她现在勉强能和天地意志抵抗了，但行动起来显得有些艰难。
“老师，剩下的人，要怎么处理？”唐梦云出声询问道。
“都杀了把。”牧平淡淡道。
还活着的人，基本都是没有修为的人族杀手，剑灵不会对毫无修为的人族下手，但牧平可不会这么干，这一世，他决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报复自己的机会。
更何况这些人，在踏入这个职业的时候，就该做好死亡的觉悟。
唐梦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他们，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牧平本是想让柳若冰出来再习惯一下厮杀的，但看到唐梦云心慈手软的模样，还是决定先给唐梦云上一课。
“心慈手软，会让你死得比他们还快。”牧平出声教训道。
“当他们成为杀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死亡。”
牧平一双眼神逐渐变得弑杀起来，“承天地意志，有利也有弊，就先拿他们练练手吧。”
短暂的犹豫后，唐梦云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自顶楼向下，近百层高的大厦，无一活口。
随即是大厦之外，千米范围之内，牧平布下了空间结界，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大乘修士，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从结界中离开。
这是一只马戏团的狮子和野生麋鹿的角逐，麋鹿越是慌乱，狮子就越是不忍下手。
不足八百人的普通杀手，解决藏在大厦之中的四百多人，唐梦云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但解决大厦之外四处奔逃的那些杀手，唐梦云花了两个小时，却只杀了不到两百人，其中一部分还是被她身上的天地意志抹杀。
“没有经历过生与死的挣扎，是无法明白蝼蚁有多强大的......”
牧平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果然，唐梦云现在的心志，还比不上从地狱归来的宁兰。
“老弟，帮个忙。”
牧平叫了一声剑灵，身形出现在唐梦云身边，体内龙气徒然爆发。
“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接下来你是做人还是做鬼，你自己选择。”~
说话间，牧平已经利用龙脉之力，夺走了唐梦云手中的地级拳套和当初给她的天级护体灵衣。
与此同时，一道无形的力量笼罩在唐梦云三尺之上，那种被天地意志碾压的感觉顿时消逝。
“嘭！”
一声枪响，子弹深.入唐梦云的左肩，伤及骨骼。
鲜血染红了肩膀，唐梦云依旧没有从突然的变化中回过神来。
“砰砰砰......”
又是几声枪响，即便唐梦云已经开始防御，但没有逆天法诀和灵器的支撑，即便是金丹境修士，也无法避免热武器带来的伤害。
右腿、小腹和后背对应心脏之处，都传来了子弹钻进皮肉的剧痛感。
“我不想杀你们，你们不要逼我......”
唐梦云刚发出一声怒吼，一颗子弹突然对准了她的眉心，若不是反应及时，这颗子弹足以让她再无抵抗之力。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唐梦云一双眼睛逐渐变得赤红，她已经习惯了杀人，但那是为了生存，在她眼里，牧平空降到这里，于这些人而言是无妄之灾，她已经留手了，但这些人还想置她于死地，就是自寻死路。
“玄夜清风。”
一声轻喝，唐梦云终于忍不住对这些普通人出了手。
比之冰窖还要阴冷百倍的寒气四散开来，唐梦云这一掌还没打在身前开枪的那名杀手身上，方圆十丈之内的杀手，尽皆变成了冰块，唐梦云掌心打在这些人身上的时候，这些人便化作碎块，连血液都没能洒落出来。
不到十分钟，偌大的自由神联盟分部，除了牧平吩咐留下的那名人族高层，再无活口。
牧平落到唐梦云身边，此时唐梦云双眼由红转黑，身上有少许魔气溢出，已经处在入魔的边缘了。
“蚂蚁多了咬死象，道理相同，在你眼里，他们现在是无辜的，但他们手里又沾染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你可曾想过？”
“你与为师已有瓜葛，他们既然追杀为师，日后调查出你的身份，你也脱不了干系，凡事要防患于未然。”
“弱肉强食，不止是修士和修士之间，为师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当断则断，莫要再心慈手软。”
牧平一边教训着，一边找出灵药替唐梦云疗伤，“本座的亲传弟子，哪一个不是雄霸一方的人物，为师对你同样寄予厚望，待你修炼有成，终会走上属于自己的道路。”
“为师希望看到，你独当一面的那一天。”
牧平把唐梦云送到了灵剑空间，任由她自行思考，随即取出刻意让剑灵留下的活口，这是自由神联盟分部的唯一一个人族高层，修为堪比分神巅峰。
“魔技！搜魂！”
这名人族修士修士的记忆进入牧平脑海的同时，牧平双拳不自觉的握紧起来，不知不觉间，便把这名人族修士的头颅捏得粉碎。
“看来，本座对你们还是太仁慈了。”
牧平收起身上那股狠厉的气势，转而望向突然出现在空中的散盟子弟。
他是打算让散盟过来清理战场的，但还没通知，这名散盟子弟就过来了，而且看模样，不是过来帮忙的。
牧平御气而行，来到这名穿着散盟长老服饰的老者面前，亮了亮散盟执事的令牌，客气道，“敢问阁下是......”
“嬴浩！”
嬴浩脸色难看的质问道，“执事大人在俗世诛杀近万人，其中还有不少普通人士，可曾询问过盟主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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