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去巡捕房的路上，乔楚生就把昨天打听到的事，大体上给顾梦圆说了一下。“前两天，平哥去长三堂找乐子，因为嘴上没个把门的，胡乱说话破坏了人家长三堂的生意，现在人家整个店里上上下下没几个客人。人家老板觉得很奇怪，就派人一查，结果发现从平哥那里传出了非常不好的谣言。断人财路，这是人家来讨说法来了。”
“这么严重，就用了一句话？”顾梦圆有些佩服了，这哥们嘴上的杀伤力挺大呀。“对了，长三堂是什么，怎么去那儿找乐子的？是赌场？舞厅？”~
乔楚生摸摸鼻子，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姑娘连这都不知道，他还得给她普及：“是…青楼。”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们那的青楼都叫风尘阁、凝香院什么的，你们这里叫长三堂啊。我懂～懂～”，顾梦圆戳戳他胳膊，坏笑的凑近他问，“里面姑娘美吗？是不是这样的：讨厌～死鬼～有空再来玩啊～一定来哦，人家等你啦～”顾梦圆故意拿捏着腔调，怎么肉麻怎么来。敢逛窑子，看她恶心不死他。
“不美不美，没你美，你最美，”乔楚生握住小姑娘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忍着笑对她说：“别往我身上扑了…我受不了…”小姑娘怎么这么厉害，表演的入木三分。
乔楚生想了想，还是得给她解释一下，不然造成什么误会就不好了：“不过…青楼和妓院之间还是有曲别的。青楼女子从小就学琴棋书画，往才女的方向培养，是可以卖艺不卖身的。□□是无艺可卖，只能卖身。所以，在青楼只要不想，还是可以保住清白的。”
“卖艺啊，那除了身世悲苦了点，和普通街头艺人也没什么不同啊，还是一群又有才又可怜的小姐姐呢。”顾梦圆听了之后有些同情，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选择自己的人生的，她还是不要带着偏见看人了吧。
“是啊，为了不沦落到更差的地步，她们从小就拼命学习才艺。”乔楚生更了解在那里生存的不容易。
“原来是这样。”顾梦圆理解了，不过，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她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说吧，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经常去和里面的小姐姐了解了解？”她松松手腕，好想用拳头也和他了解了解啊… m.a
“等一下，我可以解释！”乔楚生后知后觉的想，小姑娘这是吃醋了吗？他赶紧解释道：“我去长三堂最多是喝酒、听曲、聊聊天，就是有肢体接触也是逢场做戏。长三堂女孩的命已经够苦了，不能负责就别招惹人家，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乔楚生认真的看着她解释道。
他也是从社会最底层爬上来的，实在做不出那些糟蹋人的事，“我知道这些，是因为长三堂里有我一位故交。她叫瑶琴，小时候村里闹灾，我与她一路逃难来的上海，后来我在码头扛包，她就被卖到了长三堂。有事难免会照应几分，对她们那的一些情况还是了解的。”
“我知道的，跟你开玩笑的，抱歉。”顾梦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轻声说道。她其实心里知道他不是那种人，这个人他明明是从暗黑的泥沼里爬出来的，却为人有原则，依然有一颗温柔的心。就算他左拥右抱，也会留有底线。
她相信，他看似万花丛中过，却是片叶没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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