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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如果贱婢想爬墙 > 第69章 第 69 章
    夜深人静之时,梅衡忽然惊醒过来。

    “这一批入宫的太监也太多了些……你瞧瞧都什么时候了,人都还没结束呢。”

    “嗨,有几个吓晕了过去,正好省得疼了,直接一刀子下去,也算是他们的福气了。”

    梅衡听着这些对话,只觉冷汗不断。

    他慢慢扶着墙面起来,趁着那些人没注意的时候,从另一扇门里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等等……”

    门外一个太监忽然将他拦住。

    梅衡后退半步,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那太监打量了一眼他裤子上的血迹,咋舌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流这么多血……”

    他又看了梅衡一眼,指了指外边,说:“回去把衣服换好,哪个带你进来的,日后你就跟在对方身后做事就行了。”

    梅衡慢慢松开手指,低声道了句“谢谢”,便逃一般离开了这个地方。

    梅衡跌跌撞撞跑出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他惊慌失措地发现这里竟然真的是皇宫……

    他的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太后她老人家。

    她是他母亲的表姐,也算是他的姑姑,她应当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的……

    等他回去以后,他一定、一定要梅襄付出代价!

    他怀揣着一股恨意,竟生生又多出几分意志力来,渗着冷汗,摇摇晃晃地往外前走去。

    眼看着他便要坚持不住摔倒在地上,前面的路上却有人提着灯笼过来,声音尖细道:“大胆的东西,竟敢挡了陛下的道……”

    梅衡抬头,看见了深夜往寝宫去的少帝。

    慕容虞打了个呵欠,他批奏折批到了半夜,这会儿正该回去休息了。

    梅衡认出了他来,连忙跪在地上求救,“陛下,我是宣国公府的大公子,求陛下救我!”

    慕容虞听了这话,忽然来了几分兴趣。

    他拨开前面挡视线的太监,走到梅衡面前打量了一眼,“真的是你?我记得你……”

    梅衡赶忙将梅襄的恶行交代出去,他最后咬牙切齿道:“这一切都是我弟弟害我,他竟买通关系,将我安排进宫,想要……想要陷害我。”

    少帝听了他说的那些事情,颇是同情的模样,“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可怜,那你现在的身体还好吗,那物件坏了没有?”

    他问得这般直白,叫梅衡颇是难堪。

    这……

    “陛下问你话呢?”福总管困得不行,见这人还支支吾吾的,赶忙催了一句。

    梅衡难以启齿的模样,低声道:“虽……虽然也伤到了,但我自己略通医理,可以回去调养调养看看……”

    言下之意,应当是有救的,至于以后好使不好使就一说了。

    慕容虞笑,“其实宫里也有治愈这方面的神药,你想试试吗?”

    梅衡甚是受宠若惊,“怎敢受陛下恩惠……”

    “再怎么说你母亲也是朕母亲的妹妹,与朕其实也算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没什么好客气的。”

    他吩咐人去拿药,又将梅衡带去了暖阁。

    梅衡被人搀扶着,又到了一间温暖舒适的房间里,整个人都好似又活了过来。

    “陛下,我那二弟所为简直是天理难容,陛下有所不知,便是我这条腿,也都是被他所残害……”

    他赤红了眼睛,咬牙恨到了极致。

    可惜老天都帮着他,让他遇到了慕容虞。

    慕容虞道:“原来如此啊……”

    这时外边有一宫人端来了药。

    慕容虞让对方服侍梅衡将药喝了。

    梅衡喝完药后,慕容虞又问,“如何了?”

    梅衡舒了口气,“身体发了些汗,好很多了。”

    “亏得陛下搭救……”

    他说着又要跪谢,慕容虞只叫人将他扶起,便交代人明日送他出宫,这才回去。

    精疲力竭的梅衡好不容易安全了下来,晚上正想休息时,身上却愈发的怪异起来。

    他起初喝了药时,当场就发了身热汗,他只当这是药效……

    可过了这么久之后,身上的热度不曾减退过半分。

    直到下身忽然一阵剧痛,痛得他毫无防备地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梅衡滚到地上,忍痛爬到门边想要开门找人求救。

    但他推开了门之后,门外却空无一人。

    他抚着门框爬起来,身上的药性此刻全部发挥出来,让他渴望和痛苦都达到了极致。 m.a

    他跌跌撞撞跑到外边,就瞧见庭院里不知怎么就路过了一个年轻的宫人。

    他顾不上太多,上前就将对方扑倒在地上。

    那宫人被他撕开上衫,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恰好引来了巡逻的宫廷侍卫……

    隔天早上,元氏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怎么见到梅衡。

    她随意问了问柳氏,柳氏只低头道:“夫君他时常要出府去收购药材,从没与我交代过行踪。”

    元氏扫了她一眼,知道她没那么本事管住梅衡,便也没再过问。

    偏偏这时候宫里急急来人,宣她和宣国公二人火速进宫去。

    元氏虽是吃惊,但也没敢耽搁,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就同宣国公进了宫中。

    慕容虞在偏殿里召见了宣国公夫妇。

    元氏在看见地上昏迷不醒脸色晦暗的大儿子之后,下意识地一阵眩晕。

    她儿的裤子上全部都是血……

    “看在是亲戚一场的份上,朕才叫他进宫来玩玩,没想到他竟然会强迫宫人,真是畜生不如……”

    慕容虞叹气,似乎后悔极了。

    “不……不可能。”元氏下意识想要为儿子辩护。

    慕容虞笑说:“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朕撒谎了?”

    宣国公狠狠地瞪元氏一眼,元氏才连忙低头告罪,又哭泣了起来,“陛下,看在衡儿他不是有意的份上,看在他与你也有些亲缘,饶了他这回吧,大不了让衡儿给这宫女一个名分就是了。”

    慕容虞似笑非笑道:“国公夫人这么说,叫朕想轻判都不能行了,毕竟朕也怕旁人说闲话,说朕为亲人徇私……”

    元氏听了这话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

    宣国公赶忙跪道:“陛下,这孽子有罪,是我夫妻二人教子无方,还请陛下重责吧。”

    慕容虞瞥了梅衡一眼,语气轻飘飘道:“他一定是好日子过太久了,就判他流放去崖州吧。”

    他说着垂眸看向宣国公与元氏,脸上的笑容也好像消失不见了,“叫他永世不得回京。”

    出了大殿,元氏几乎忍不住厮打起宣国公,“你竟让陛下重判……”

    宣国公怒极,将她甩开,“蠢妇,你已经触怒了圣上,不顺着他的意思说,他难道就能饶过梅衡了吗?”

    元氏也知晓这个道理,她见旁的宫人朝这里看来,才稍稍收敛。

    “不行,我要去找太后。”

    宣国公头疼道:“你不如先回府去……”

    元氏甩开他的手臂,咬牙道:“我一定要弄清楚,是谁在害我儿!”

    元氏丢下了宣国公,风风火火地往了朱太后的栖宁宫去,一刻都不敢耽搁下来。

    朱太后听完她说的那些事情,只悠缓道:“也是太久没听过这么复杂的事情了,真真是绕得哀家头疼不堪。”

    她说着,嬷嬷忙上前去给她揉捏太阳穴。

    元氏红着眼睛跪在她的面前,见她分明高高挂起,不想管闲事的模样,忍着辛酸道:“太后娘娘,民妇也不想令您为难,只是我与我儿从前便一直为您办事,您不能……”

    朱太后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她,“不能怎样?”

    元氏低声道:“不能过河拆桥啊。”

    朱太后抬了抬手,嬷嬷便自觉退到一旁。

    朱太后起身,走到了帘子外,露出了一张并不年轻却妆容精致的面容。

    “妹妹呀,哀家从没有忘记过你为哀家做过的事情,快些起来吧。”

    朱太后亲自将元氏扶起。

    元氏道:“太后娘娘,臣妇也不想令您为难……”

    朱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不为难,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圣意难改,不过哀家令人将你儿子半路上偷出来就是了,日后虽然会见不得光一些,不过好歹还是能衣食无忧的。”

    元氏连忙点头,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已经满足了。

    连过了几日,宝?O都不曾听见府里传来半分有关梅衡的流言。

    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到这么个人,又似乎被谁刻意压制下去。

    总之风平浪静的模样,让宝?O都忍不住渐渐安心下来。

    她这一安心,难免便想到了柳氏。

    这日下午,宝?O便拽着梅襄的袖子,愁眉苦脸地说了这件事情。

    “二爷,你怎么会订过亲呢,你这样,叫?O?O心口好疼。”

    她恹恹地作出难过的模样,生怕他看不出来,也怕他说出曾经喜欢过柳氏之类的话。

    梅襄乜了一眼她那做作的模样,“你还被梅三看了身子,我说什么了吗?”

    要不是他冲进去把她抢出来,她指不定已经天天迷醉在了梅衾怀里,哪里还记得她的二爷在哪里?

    宝?O脸微热。

    虽然她也喜欢过三爷……

    但,但她觉得二爷还是她一个人的比较好。

    “二爷……”

    她见他看着书,分明不想理她,便像个小虫子一样往他怀里窜。

    窜得他书都拿不稳,只能掐着她的腰,恶狠狠地瞪着她。

    “白日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却偏偏要来惹人生出火气来……宝?O,你真当二爷是个好脾气不成?”

    宝?O却管不得那么多,手臂紧紧揽住他的腰,语气甚是不安,“二爷快告诉我,你和大嫂的事情……”

    梅襄挑起唇角,眼中掠过一丝满意之色。

    还真不怕她不吃醋……

    “二爷为什么要说她是个可怜人,?O?O不可怜么,二爷都没有这样说过?O?O……”

    她蹭着他的胸口不依不饶恨不得走这儿辟个口子出来,叫自己一头钻进去。

    梅襄扯开她,发觉自己整理得一丝不苟的衣服都被她蹭得像个咸菜干一样。

    他想到了柳氏,笑意亦是收敛几分,丢开手里的书,将宝?O往怀里带了带。

    “她从前确实是我的未婚妻……”

    只是那时梅襄的病还未好。

    在他病情最重的时候,她就上门来主动向他提了退亲。

    柳氏姓柳,和梅襄的母亲那边也是有些干系。

    只是分支不同,他母亲那一支辉煌过又没落了,而柳氏那一支却一直稳当得很。

    定了亲,自然也是看上了宣国公府这块牌匾。

    早些时候,元氏与梅衡便没少与梅襄作对,梅衡看上了柳氏,一半是为她的姿容,一半也是为了从梅襄手里抢夺东西。

    起初柳氏被家里人打了一顿,也并没有松口答应与梅襄退婚,后来为了她哥哥能多分些家业,她才松了口。

    然而她的哥哥在分家之后,却拒绝认她这个妹妹,因她换婚,爱慕虚荣的名声传了出去,多少会损坏他家名声。

    这让柳氏的一番付出,分文不值。

    后来她嫁给了梅衡,得过一段时日的宠爱,很快便被梅衡抛到了脑后,甚至要为梅衡牵线,引其他女子来伺候梅衡。

    她来解除婚约的时候,梅襄提出过要帮她,却被她拒绝了,他若插手,她的大哥就很难再多得一份家业了。

    梅襄那时并不讨厌她,虽迟疑过,但最终仍是成全了她。

    他那时还年纪不大,远不及如今,心思虽冷漠,但被自己的未婚妻子抛下,也不是真的一丝情绪都没有。

    “她是有些可怜……”宝?O嘀咕着,若她后来没有那样对宝?O的话,宝?O兴许会更加同情于她。

    明明是为了自己的亲大哥付出一切,却被兄长用完之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

    梅襄未接这话。

    他只知道,从那柳氏开始帮梅衡开始害宝?O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不值得叫人同情了。

    “二爷……”

    宝?O回过神来,颇是迷惑道:“可是你这么喜欢强抢民女,怎就甘愿让步?”

    梅襄蹙起眉心,“满嘴胡言。”

    宝?O见他还不高兴了,拧着帕子道:“那我是怎么来的?”

    不是被他强抢来的么?

    梅襄挑了挑唇角,语气颇是得意道:“自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旁人。”

    宝?O不想他过去有人,更不想他以后会有别人,只颦眉央求着他,“二爷以后也千万不要哪天给?O?O带个妾回来,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O?O也会像那泣血的杜鹃一般,慢慢抑郁而终了。”

    她这是现学现用,把梅襄当初哄她的话记了下来,转头又拿来哄他了。

    他捏了捏她颊肉,“有那么严重?”

    宝?O认真的点了点头,“?O?O的心会为了二爷碎成星星一样,掉的哪哪都是,捡都捡不起来,眼泪也会像下雨一般,下成一条小河,就把自己生生给溺死在里面了。”

    她越说越是矫情,越叫人牙酸……

    梅襄忍笑,绷着嘴角回她道:“用笤帚扫扫就是了,便是碎成了面粉也是能扫起来的。”

    宝?O噎了噎,矫情不下去了。

    她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他一个问题,“那?O?O对二爷是最特别的么?”

    “非要这么说也行……”

    梅襄漫不经心地搅弄着她的衣带,“毕竟除了?O?O,没有人能有本事气死二爷了。”

    “还叫二爷好几回都差点死在了?O?O身上……”

    宝?O发觉他说完了正经便又要开始不正经了。

    她颇是自觉地退开,却被他臂膀勾紧,哪里是她想跑就能跑得了的。

    她这样磨人,叫他哪里有心思看书了……

    他亲了亲她的耳朵,含糊道:“真该换个地方了,天天在屋里真没意思。”

    宝?O颤了颤,没有答他。

    他最近总说这样的话,可也没见他真停下那些没意思的事儿啊。

    她总觉得,现在是天冷他才没坚持,要是哪天热起来了……

    宝?O止不住脸热地想,不、不管怎么说,至少屋顶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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