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几次向上前问，感觉插不进话。
“周浩？”有人认识自己，周浩一听太好了。
站起身一看，冤家路窄，是张立轩。
只是反常地，张立轩倒是非常客气，客气地有些过了。
前台一看到张立轩与周浩热情地打招呼，马上慌乱地起身：“对不起，张总，不知道他是您的熟人，我们还以为是来推销的。”
“熟，自然熟悉不过了。”张立轩狞笑起来，前台小姑娘快哭了，这下饭碗要砸。
“别笑了，怪?人的。”周浩就知道此事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好，下不为例，给你一个面子。”张立轩收起微笑，“来我办公室坐坐？”
“前面带路。”周浩不甘示弱，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一间十几平米的办公室，还算干净，满屋子的木饰面，一面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面敞开办公的情况，张立轩拿起遥控器，轻轻一按，玻璃上有翻转的铝百叶窗，一下子跟外面隔绝了。
“随便坐。”张立轩以主人自居，解开了西装上衣的扣子，调整了舒服的坐姿，“怎么样，还行吧。”
“嗯，没有我的办公室大。”周浩认真地评价着。
“什么！”张立轩一下子变脸，随即又松弛下来：“你那个叫实验室，跟个冰块呆在一起，顶多是个双人间好吧，我可是一个人一间，我奋斗了这么久才有今天的成绩和地位。”
周浩看着张立轩得意地炫耀着，不能理解，这么个憋屈的格子间，有什么魅力吸引着无数人前赴后继，孜孜以求。
“我的青春，我的理想都在这里了。”张立轩抚摸着桌面，眼神突然有了杀气：“所以，为了这个目标，我可做任何事，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周浩看着张立轩，感慨所谓的功成名就可以让人变得想魔鬼一般。~
“这是你这种靠投机取巧，裙带关系上位的人所不能理解的。”张立轩眼里有鄙视也有愤恨。
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是如此不堪，周浩倒是始料未及。
“不过没关系，老天爷是公平的，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张立轩再次喜形于色。
“好吧，张总，你看看我们谈点正事吧。”周浩不想跟这个价值观不同的人再纠缠下去，话不投机半句多。
“好，周先生不高兴了，见不得我们这样努力奋斗的升斗小民成功的样子。”张立轩夹枪带棒。
周浩也不顾不上理会这些，“合同里的材料何时能到位？现在时间节点都卡在这个上面了。”
“不要乱扣帽子，我们有在做事情。”张立轩往后一靠，打起官腔：“你知道这些珍贵的材料有多稀少，就拿这个白芨来说，一年就产几十公斤，够什么？书呆子，不要想当然的。”
周浩倒是不急着辩驳：“那现在产量如何？有没有办法可以增加？”
“这些材料对土壤、温度要求很高，欲速则不达，周浩，你以为都像你啊，揠苗助长！”张立轩逮到机会就讽刺。
有人敲门，张立轩不耐烦地说：“谁呀！没看到在开会吗！”
“不好意思，有打扰到你们吗？”费泽一推开门，露出脑袋。
“哦，费总，你怎么来了？”张立轩秒变脸，笑容可掬。
“作为领导也要关心一下公司的未来极具潜力的项目。”费泽一郑重地说着，靠近周浩：“当然也要关心员工的衣食住行。”
张立轩不明白，看着费泽一眼镜盯着周浩，脸色苍白，自己光顾着过嘴瘾，忘了周浩之前是费泽一的随行助理。
“走吧，作为前华东集团的员工，现在是合作单位的代表，我得尽地主之谊啊。”费泽一兴冲冲地赶回来，就为了找周浩吃饭。
“不了，我......”周浩觉得刚才还有些问题没有谈清楚，不急着吃饭。
“难不成，我们华东集团的饭不如你们顾氏的香？师父，你喜新厌旧了啊。”费泽一挑着眉。
“哪有！”周浩遇到费泽一就短路，这熊孩子。
“我这办正事呢，项目的材料不到位，我没有办法交差？”周浩无奈地表示。
“是嘛？”费泽一回头看着张立轩。
“不是，是，我们刚才正在讨论这个问题，周浩他催的时间太紧，我们有困难不是？”张立轩一见周浩恶人先告状，这还得了，自己得摘干净。
“周浩，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费泽一有些不高兴，对自己师父也太不尊敬了。
“叫周老师！懂不懂尊重。”
“这也太夸张了。”周浩觉得这是要搞事情。
“那叫周代表。”费泽一勉强想到一个名词。
“这个好。”周浩马上接住。
“那么，周代表，赏脸吃个饭吧。”费泽一继续邀请，无视张立轩的存在。
周浩无奈地看向张立轩，张立轩气得浑身颤抖，费泽一一看把眼睛也瞟向了他，怎么了，本少爷吃饭还得你同意不成？
张立轩满满的求生欲：“啊，先吃饭，才有力气谈工作。嗯，周代表，你先去吧。”
周浩看着张立轩扭曲的表情，完了，又把自己想成了不劳而获，靠关系的那一类人了。
“要不，我们一起吧，边吃边谈工作，这样两不误。”周浩觉得不能浪费时间，跟费泽一吃顿饭，今天算是彻底废了。“不然，咱们就先谈事情，完了再说。”
费泽一直翻白眼，拿固执的周浩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瞪着张立轩，“一起吧。”
张立轩又激动又忐忑，这可是人生第一遭，大老总和自己一起吃饭，光想到公司里其他同事的目光自己就嗨得不行了。
三个人坐在华东集团的食堂里，众目睽睽，很吸眼球。
张立轩内心还是开心的，虽然自己明知道是个多余的人，但是这份虚荣他还是渴望的，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浩本来提议排队打饭，食堂的工作人员眼尖，哪里肯，让他们端坐着等就可以了。
果然，不一会儿，一道道菜肴就呈上来了，极其丰盛。
张立轩看着眼睛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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